第423章 資格
3522年的一月上旬，黃懷玉經曆了許多大起大落。
毒液、提豐、噬神者、白澤……
短短幾天內，他遇到了許多人，或主動或被動的做了許多事。
這些都是看得見的。
在看不見的地方，“燭龍旅者”被加在無數對策報告和關注名單的首頁，在裏世界家喻戶曉。
於是，一月中旬和下旬，名聲遍天下的黃懷玉哪兒都沒去。
整整二十天，他老老實實貓在龍桓路地下，沒日沒夜地當土木工人。
縱觀執火者，掌控萬木之芯這種工作除了他，目前誰也幹不了。
及至一月底，總部的主體結構終於完工。
總高八十米、底麵積三萬平米的空間，被構築成二十餘萬平米的複雜建築。
其中包含住宿區、科研所、訓練場、武器庫、收容中心等等功能分區。
經過組織現有七位成員的討論（算上卜依依和永恒蜥蜴），總部以“幽都”為名。
不過，到了這一步，工程也隻能說完成了一半。
幽都長居地下，食物或許可以靠定期補給，但水和電是不能少的。
在李百辟的設想裏，水通過波塞冬遺物搞定，電通過索爾遺物搞定。
但現在設想隻是設想，一切還是得借助城市基建。
3522年1月31日，上午。
少昊市地下，五根中空木柱破開土石，朝著不同方向生長。
它們都是幽都主體衍生出來的枝幹。
第一根木柱在龍桓路以北一點五公裏處，找到了目標。
一根自來水供水主管。
木柱先是化作槍頭形狀，猛然刺入管道，再大範圍增殖，將取水段水管完全包裹。
很快，另外四根管道也先後就位。
很快，句芒神木製造的供水管裏流出清泉——幽都位於地底深處，海拔為負，水壓不是問題。
偷水不是執火者付不起費用，而是為了隱藏蹤跡。
商業區的用水量如果偏離常規太多，必然會引發檢查。
用電方麵則相對好些。
寫字樓本來就是用電大戶，現在又流行挖礦、數字貨幣之類的行當，多掛些荷載問題不大。
剩下的大規模拉電、軟裝等事宜將由黑城影斬之後搞定。
上午解決了取水問題，下午則是構築密道。
設計中的核心通道有兩條。
第一條往西十四公裏，連接楓江。
第二條往東十六公裏，連接東海。
這兩條通道可以用作撤離，也能方便永恒蜥蜴活動。
至此，黃懷玉的工作告一段落。
按照估計，爛尾樓還需三個月完成基礎功能，半年後可以營業。
（現實中一個萬達廣場從動工到營業差不多一年半）
到時候，河狸的核心機房和李百辟的武器加工車間也會移到幽都，讓這裏成為真正的大本營。
晚上，黃懷玉與卜依依在豪華餐廳享用了一頓大餐，回到總部歇息。
幽都中，僅夠少數人使用的臨時水電網絡設施已有配備。
今夜是舊日集會的日子，他需要絕對安全。
【不需刻意表演，用你一貫風格就好。】
一番溝通後，黃懷玉朝深網中的某個地址回去最後一條消息。
甩開手機，他獨自一人靠坐在床邊。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黃懷玉輕聲說道，閉目寧神。
時隔一月，永恒篝火的神秘呼喚經由神秘領域，傳至他腦海。
感知溶解。
又在新天地中重建。
木柴燃燒的劈啪。
水波蕩漾的振動。
邊界難知遠近，時空變幻漣漪。
沒有睜開眼睛，但“存在感知”已有反饋。
八個強度參差的能量體，隻有意識投射，卻依然如小型星體般扭曲時空。
【我第九位到達。】
黃懷玉心道。
“是燭九陰到了！”
他睜開眼，同時聽到蚩尤洪亮的歡迎聲。
篝火旁，八位舊日赫然在列，無一缺席。
原本正在進行的對話，因為燭龍的到來暫停。
黃懷玉感覺到了很微妙的變化。
蚩尤豪爽仗義。
貝希摩斯溫和有禮。
宙斯傲慢自負。
這些底色都沒變。
但從他們的表情和姿勢上，黃懷玉感受到新的成分。
那是尊重。
靠實力掙來的尊重。
APP論壇反擊戰是表，大圖書館血拚龍魔是裏。
去年四月，黃懷玉第一次參與集會；但直到此刻，他才被真正認可。
能被舊日們視作盟友或敵人，並不是融合了S級源質碎片，就有資格。
“燭龍，我可得謝謝你的消息。”
蚩尤說道。
“如果不是你，我還不知道一起開了這麽多年會的‘惡業’，暗地裏還有這麽大一份家業！”
他口中的“惡業（Karma）”是組織名，也是提豐的代號。
蚩尤諷刺提豐的同時，又鄙視地瞥了眼阿斯塔羅斯。
她明明早知道蘇利法的身份，卻一直沒有揭穿。
最後還是有新人出麵，才陰搓搓地跟了節奏。
如此行事風格，愧對戰爭級威名。
不過，饒是蚩尤的鄙夷溢於言表，阿斯塔羅斯依然微笑自如，絲毫不受影響。
至於蚩尤之外，無人接茬。
月蝕畢竟是戰爭級，舊日中妥妥的前五強，不是誰都有膽子開罪她。
冷場片刻後，眾人又開始討論黃懷玉到來前的話題。
“我感覺東華是在放煙霧彈吧？”
庫庫爾坎說道。
“那可是兩千噸黃金，不是一張銀行卡，而且那幾日還有黑暗天幕阻礙，怎麽可能被偷運出去？”
就在幾日前，依靠南部艦隊和海軍陸戰隊控製萊瑞安全境的東華對外宣布，埃特納央行金庫中空空如也，早已失竊。
這件事牽扯到兩千噸黃金，引發軒然大波。
論壇上，各種說法甚囂塵上。
有說惡業借刹地獄掩護強搶的。
有說蔚藍買通銀行管理層偷竊的。
有說是多摩王族提前轉移，並以王妃和王長子行蹤不明作為證據的。
當然，還有像庫庫爾坎這樣，說東華監守自盜的。
“肯定是東華毛了錢，又不想背強盜的鍋，就硬說金庫是空的！”
羽蛇神說著抖了抖羽毛，以己之心度人之腹。
“反正要是我，肯定這麽幹。”
“倒也未必。”
宙斯雙手抱臂，接口道。
“我和明日集團的少東金公子在日前一晤，據他所說，黃金失竊一事千真萬確！”
明日集團是東華傳統財閥之一，主營能源行業。
其實控家族金家，於圓桌會中攫有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