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一出,除了刹那的倒吸氣聲,全場都寂靜得像沒有人存在。這還是他們的大小姐嗎,何時如此恐怖了。
??再這樣待下去他們可不敢隨便發出聲音了,誤判了怎麽辦,一個個膽戰心驚的,秉著呼吸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大夫,你留下。”
??司星瀾和俸己也出了門,俸己雖從小伺候,到底經曆的事情也不多,遇到這樣的情況至少沒在原地團團轉。
??他抹了抹大冬天出現在額頭上的汗水,向來知道大小姐是個不好惹的主,沒想到還有如此血腥的一麵。
??俸己覺著自己看人還是有偏差的,大小姐和小公子,相處幾載,竟不知他們的冷靜和手段超出現象。
??他看了看一旁緊抿著唇,眼神銳利的司星瀾,心下敬佩。在小公子沒來之前,他能做的事情就是派人去請大夫,除此之外便是擔憂地站在一旁。
??而小公子麵色陰沉,眼含憤怒,卻冷靜地命令下人們不可進出書房,不可見叫喧嘩,若是他知道誰敢亂傳消息,必會叫那人生不如死。
??俸己不知道,自家小公子可以如此霸氣和殘忍,就他俊臉森寒,琉璃眸冷厲的一幕,恐怕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
??顧恩也知道這樣的情況還眼冒星星不對,但他就是忍受不住去佩服小公子。小公子成長得好快好快,是他心中可望不可及的神祗。
??房內。
??“大夫,若給你三天的時間,這毒你能不能解開?”
??大夫詫異,“三天,別說三天,就是給老朽七八栽老朽也無可奈何。大小姐不若去求求皇上,宮中有一高禦醫對毒理方麵研究頗深。”
??“好”,白錦兮又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秦秉文,毫無生機的蒙上一層挫敗感。
??皇上此刻也不知和司晉言他們事情議論完了沒有,她叫俸己和竹橙倆人一同進宮一趟。若皇上沒空,竹橙便去向皇後娘娘請求。
??秦秉文的性命,攸關數千學子,皇上都敬重的人物皇後怎麽敢不允許。若是問起,白錦兮要求倆人隻說秦老病情突然,他們隻是下人,並不知發生了何事。
??白錦兮身邊不缺可以使用的人,若是天子介入,派下來查案的人定有酒囊飯袋之人,到時候事情會一團遭。
??司星瀾帶回黑色木葉盞,那茶杯中殘存的水他用銀針探了探,確有劇毒無疑。古代沒有儀器,關於毒藥方麵白錦兮通常感興趣在如何製作而不是如何解毒。
??她隻能一邊看醫書一邊學習花白大夫是如何判斷這毒的。這毒並不少見,幾乎每家醫館都可以買到,隻是人通常服下後就死亡。
??真正發作也就那麽十息,在這十息你連判斷什麽毒都診治不出來,何提救人了。所以中了劇毒必死,研究解藥毫無意義,幹脆就沒人研究了。
??白錦兮忙得焦頭爛額,她年輕,精力好,花白大夫極為遭罪卻不敢懈怠。
??當晨昏來到的時候,白錦兮已經快被書籍給埋沒,臨時抱佛腳不知道算不算是無用功,起碼不會那般手足無措。
??竹橙得了皇後的手諭帶回了高禦醫,不僅如此,皇後還叫上太醫院院長也一同前來協助。他們都知道秦秉文的德高望重,不敢耽擱大步走去探脈。
??白錦兮屏息凝氣,端正地坐在椅上,兩手手指胡亂交叉,握得緊緊的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吵著了禦醫的診斷。
??高禦醫眉頭都是緊繃著的,他摸著垂至胸膛的胡子,百思不得其解。
??白錦兮見狀,心中的急躁更熱烈了幾分,穩了穩心緒輕聲問道:“高禦醫若是有疑問,不妨問問小女子,俗話說人多力量大,錦兮不才,也想為爹爹盡一份綿薄之力。”
??高禦醫為白錦兮突然的打斷眼睛一凝,知道她為父心切,倒沒有當眾下她麵子,隻是語氣不耐煩:“老夫在探秦老這脈象怎麽時而時而無,不知因何緣故他的氣停滯不前。”
??高禦醫說完,忽地有些懊惱,跟一個女子家家的說這些幹什麽,她能聽懂嗎,這不是多費口舌。
??而太醫院院長聽說這樣,詫異地上去摸了摸脈象。
??他慍怒,白錦兮卻恨不得衝上去抽他兩鞭子,踏馬的,不懂就問啊,自個兒在哪裏琢磨半天有什麽勁。就他那樣呆呆的思考,這輩子就是進了棺材也甭想理清透。
??白錦兮眨了眨眼,暗中警告自己“尊老”,聲線帶著幾分生硬,“高禦醫,那是因為我爹爹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過一種神藥,中了毒吃下去後身體的氣就會很慢很慢的走,那藥不妨礙解毒的。”
??天知道她花了多少力氣才抑製住自己的暴脾氣。老子說身體機能,血液循環你個老東西能聽懂嗎,分不清什麽叫主次嗎,叫你來是解毒的,不是研究人為什麽沒駕鶴西去的。
??把脈的禦醫身體一頓,眼中閃過算計的光,中了毒吃下去便可以很慢很慢,這要是自己也得到這樣的藥,那神醫是當之無愧。
??高禦醫不可置信,也對這東西表示感興趣,正要說話,太醫院院長卻搶先開口道:“秦老果真好福氣,既然那藥並不妨礙我們解毒,高禦醫不若先解了這毒藥,這才是重中之重啊。”
??神藥的事情得私下打聽,他這話一出口,才能彰顯他的“深明大義”。
??高禦醫一噎,懊惱自己分錯了主次,當下可不是得先解毒嘛。
??白錦兮知道這些醫者都有吃飯的技術,不可隨意讓人觀看的思想,便直接走出門外,免得他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白錦兮出了門,看著暗下來的天色,不由得蹙了眉。天色都暗下來了,宮門按道理都落鎖了,怎麽司晉言還沒過來。
??不可能收不到消息,俸己還在宮中等候呢。
??她的臉上又浮現出焦急,朝大門外走去,吹了幾陣的冷風才好受得多。
??還走至大門,守門的侍衛還沒來得及拱手,俸己駕著一匹良駒飛奔而來,馬兒還沒停穩,他便急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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