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晉言居高臨下,眉眼冷冽,黑眸緊緊盯著北鏡曈。後者落了下風,反倒還笑出聲來,他的藍瞳仿佛是毒蛇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
??“司晉言?”他呢喃道,不知道情況的以為站錯了cp。
??“司星瀾,帶你娘回房歇著。”
??突然被點名的白錦兮一臉心虛,也不知醋相公擱哪個地方偷窺了多久,她的表白才是重點,這爛桃花的事情她可不是主動招惹的啊。
??“是啊是啊,星兒,我們先回去吧,男人的事情就讓男人解決,他們堂堂正正的,不會遷怒其他人的。”
??莫名其妙的話打斷了司星瀾的幻想,他還是挺想在這裏看戲的。況且老父親情商比較低,頂多就是人好看了點,有點錢,武功厲害了些,其他一竅不通,更不知道如何旁敲側擊地打壓一個人。
??要知道,往往最樸素的話才能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他搖頭老大人般歎了一口氣,牽著娘親的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路上,白錦兮揣揣不安地問著幾乎沒怎麽長身高的小不點:“星兒呀,你說你爹這個人心眼小不小?”
??“不啊,娘親,爹可寬宏大度了,對很多事情都不計較。”與其說對什麽事情都不計較,反倒可以說對什麽事情都不在意。
??“這個自然,就是你覺得你爹對娘計較不計較?”
??司星瀾攤手,這就更不可能了,爹爹為人雙標。娘親對他笑就是賣萌,他笑就是不夠男子漢。娘親怕疼就是嬌弱,他打木樁鼻青臉腫抽氣都是沒用。
??而且,他大白天的跟娘親可以恩恩愛愛,自己一靠近娘親便收到他的死亡威脅。等等,司星瀾懂了,娘親這是在問爹爹吃醋的後果?
??他葡萄般透亮的眼珠子瞧瞧轉動了一圈,緊接著他小小的眉毛皺了起來,無可奈何道:“娘啊,星兒覺得爹爹很多時候都不與你計較,就是嘛,爹爹太喜歡娘親了,都不讓星兒靠近你。
??這點星兒就覺得很計較了,而且啊,娘親隻是抱抱星兒,爹爹有時候都會鬱悶呢。”
??一語點醒夢中人,白錦兮突然覺得未來一片黯淡,寒心道:“看來我以後還是少跟男子接觸得好,畢竟我這魅力,無人能敵。”
??司星瀾笑容越發燦爛,點頭表示同意“嗯呢”。
??無人知道司晉言和北鏡曈在那裏談了些什麽,畢竟他們還屏退了下人。
??白錦兮妄想躲過一劫,便早早回房裝睡,裝著裝著還真闔上了眼。
??直至整個秦府被夜色圍繞,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她被一隻禽獸活生生給吻醒了。
??白錦兮隻覺得整個人被粗重霸道的氣息所包圍,快要喘不過氣來索性就不裝了。顫顫巍巍的對上那墨般的黑眸,焉了吧唧地?嘴,幾不委屈。
??虧她還好心的給人留了一盞燈,結果這人連好覺都不讓他睡。
??司晉言氣笑:“怎麽,你還可憐上了?”
??“我怎麽不可憐,為了活著不得不暫留淩王府,奈何魅力太大,被人家世子愛慕。自己個兒的相公倒好,還怪自己水性楊花。”
??“何時說你水性楊花了?”
??“你有,你心中就是這麽想的。”
??“沒有”
??“那你就是不愛我了,否則你不可能不吃醋的。”
??司晉言:……
??他修長的手指禁錮住白錦兮的下巴,力道輕人卻跑不掉。這發紅的狐狸眼滿是控訴,即便知道是假裝,司晉言也覺得癢癢的。
??他扯了扯白錦兮的臉蛋,又往那下拉的飽滿的唇上重重啄了啄,“白錦兮,你知道的,本將軍的命都是你的,當然,你也是一樣。”
??白錦兮覺得,這人就喜歡一本正經的撩人,一說情話那雙狹長的眼睛就專注盯著你,羞澀得緊。
??“那,那你不怪我?”
??司晉言將人抱在懷裏,聞著熟悉的沁香,滿足得將下巴埋進白錦兮的發間,舒服得眯了眯眼,像極了大貓。
??他揮手將燭光熄滅,沙啞著聲音:“怪你什麽,你本來就是世間最好的女子。”
??白錦兮一愣,她雖自信,但也不是個傻子,真以京城的評價來看“最好”兩個字是落不到她身上的。
??果然情人眼裏出西施,在戀愛的人心中,所有男子都有可能對他的小嬌妻挖牆腳。
??司晉言的確這麽想的,他是有些吃味,但在他看來,外人喜歡他的媳婦兒是正常的,又不是媳婦兒蓄意,要怪也得怪那人。
??這邊如膠似漆,世子所在的府邸可不平靜。
??淩王府處,世子臉色發白,單手搭在小桌上,大夫正顫巍巍地診脈。
??北鏡曈看著已經不需要鎖鏈禁錮的鸚鵡,眼中晦暗不明,腦中浮現秦府涼亭那個男人的模樣。
??“你可曾欺辱過兮兒?”
??他當時怎麽說的,就懶洋洋地調笑道:“欺辱,可能嗎,對她,我是捧在手心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他表情曖昧,拖長了調調,臉上寫著“本世子和你心愛的姑娘早就糾纏上了,大將軍被綠了。”
??奈何司晉言表情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隻是繼續問:“你可知她為何怕黑?”
??怕黑?他怎麽知道,甚至她住王府這麽久,哪怕夜裏一直點燈,他也不知道竟是怕黑的緣故。他還以為,是為了防敵。
??司晉言見是如此,便沒了心思,轉身就走。
??這樣的態度成功讓北鏡曈慍怒,以為這人留下來的目的是警告自己,或者宣誓占有權的,結果他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大將軍就不感興趣本世子與你心上人夜夜笙歌的故事?”
??他就不信司晉言連這個都不介意,清白又如何,他要的是那個男人心中留下懷疑的種子。
??話音剛落,他胸前便挨了一掌,早知司晉言身手了得,卻從未想過他甚至都沒看清他出手的招式。
??他喉中有血腥氣上湧,運轉內力才將其壓過去,隻聽得一冰冷無比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警告:“本將軍若是再從世子口中聽到半分與內子有關的不切實際的謊言,多一句話,世子便多承受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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