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將軍不知,獨自一個人遠在偏僻之地的秦家姑娘,肚子裏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她擔心將軍因此分心,一個人挺著十月懷胎的苦沒告訴他。
??秦府千金在戰亂之中與大將軍失去了聯係,不知她的夫君正在床上奄奄一息。
??她以為自古男兒薄情,遲遲未見君歸。此後便死了心,遠離了他們相遇的傷心之地。一個人帶著牙牙學語的娃兒四處流浪。
??直至京城那次認親,兩人在宴席上忽然相遇,頓時潸然淚下……
??白錦兮:……
??她澆花的手就是一頓,壓住使勁抽搐的嘴角,嫌棄地看向講故事的小人兒。
??冬至已經到來,京城溫度降得極快,司星瀾被包裹在白貂皮襖裏。寬厚的衣服襯得他的臉越發小,精致極了。
??進了學院之後他陪伴娘親的時辰越來越少,如今休了假,他就可勁造作。
??白錦兮給人攏了攏領口,這天太冷了,明天就燒炭。
??“小星兒,這故事是你獨立完成的還是叫你外祖父與你一起編造的。”水平實在太低了,是她她就不相信這種奇跡。
??司星瀾聞言眼睛一亮,坐在白錦兮對麵的座塌之上,一臉驕傲和求誇獎:“娘,是我自己寫的,故事的起因經過和結果我都交待得很清楚,外祖父沒我擅長這些,我挑燈寫得。”
??這還是他第一次寫書,他偷溜出去看後續,那些先生說得喲~簡直一波三折,女子聞言淚流,男子聞言歎息。
??初稿他交給外祖父和爹看過,兩人皆說沒漏洞,因此便沒告訴娘親,這可是一個大大的驚喜有沒有。
??對上滿懷期待的琉璃眼,眼底的興奮和激動顯而易見。白錦兮的損話就止於此,半響,才撫額言不由衷道:“星兒的邏輯,自是頂好的。”
??一旁侯著的顧恩雙眼泛紅,他表現很不錯,事事周到,白錦兮便讓他作為司星瀾的陪讀。經過這麽一段日子的養成,小家夥迅速長開了,個子已經甩司星瀾兩個頭了。
??“顧恩,你怎麽了?”
??顧恩搖搖頭,語氣哽咽:“小的沒曾想大小姐原來過得如此辛苦,一個弱女子托著小公子走千裏迢迢來京城,其中的辛苦,他人怎麽能感同身受。”
??相比起來,他的娘親至少在身懷六甲之時還有丈夫的陪伴。
??白錦兮表示自己也不能感同身受,況且,這樣的事情真的會有人相信嘛。
??傳言從下邊傳至了上邊,最後經過啊寬的耳朵傳到北鏡曈的耳朵裏,當時那人的臉就黑了。笑得誇張至極,笑話,小狐狸那瘦小的模樣,能生一個能跑能跳的孩子。
??然而,過了兩天流言又雙被證實了。
??秦府司雲鶴,攜帶大將軍司晉言,上門提親去了。那陣仗,說是把將軍府搬空了也有人相信。
??不由感歎這遠在邊外就是好啊,賞下來的銀子也不用打交道,根本就花不出去。秦府可是占了大便宜呢。
??白錦兮看著前廳根本就裝不下的聘禮,太陽穴抽抽泛疼,又得花時間統計了。
??司雲鶴向來穿著隨意,力求簡便,今兒也莊重地一身正式服裝。司晉言更不必說,不再是一層不變的黑色,換了件亮藍色的,俊美得晃瞎白錦兮的眼睛。
??雖自家的白菜早就被拱過,而且自家閨女說不定才是那頭豬。可秦秉文想著人嫁過去之後心中還是很落寞的。
??白錦兮瞧見如此,冷哼道:“爹若是舍不得,便一同嫁過去,省得在房中哭。”
??那話氣得,秦秉文顯些與人斷絕關係,這樣糟心的閨女,還是留著折騰那小子吧。
??定親的消息傳開之後,京城中傷心欲絕了一大半的女子。雖然她們也不喜歡大將軍,畢竟女子嘛,盼著丈夫疼人。
??可真被人定了去,她們還是很酸,暗戳戳想大將軍年輕氣盛,指不定還會打人呢。
??郡公府陸虞荷前段時間就被關了禁閉,如今一出來聽著消息,踏出小黑屋的腳又想著要不縮回去,畢竟她現在想上門罵那賤人算什麽東西,竟如此好運。
??轉而又想到,秦錦兮嫁給將軍,那便是有夫之婦了,從此以後便與世子再也沒有了關係。
??若真如傳言所說秦錦兮還給大將軍生了個兒子,那就更好了。畢竟世子喜歡一樣東西,便要求那件東西從裏到外,都是他的。
??而秦錦兮已經不幹淨了,世子就算有念想,那也是毀了這件東西,斷斷不能接受別人用過的了。
??她的心死灰複燃了,白錦兮嫁給誰,與她有何關係。自己是見不得那人好,等徹底嫁入淩王府再與那賤人慢慢計較。如今,她就算成為皇妃那也是對自己有益的。
??陸虞荷的小臉總算有了人樣,不再像前幾天那樣,陰惻惻的,一旁伺候的丫鬟大氣都不敢喘。
??太尉府嫡女夏侯瓊羽自從那次宴席之後,回來便臥床不起好幾天,即便大夫治好了,也是精神嚴焉焉的。
??貼身丫鬟想著不如告訴小姐將軍府定親的事,也好讓小姐沾點喜氣。
??這一沾可不得了,喜得夏侯瓊羽呆滯得坐在窗口,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待陸虞荷急吼吼得趕到北鏡曈如今居住地後,整個淩王府已經處於低氣壓的狀態,下人說世子動了好大的怒。
??一問行蹤,世子竟然沉著臉跑去秦府了。
??陸虞荷當即就摔了手中的杯子,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都這樣了,世子還對那賤人念念不忘。
??秦錦兮這水性楊花的,可別花言巧語將世子騙了過去。
??而此刻的秦府,北鏡曈終於撕下這一個月多以來的翩翩君子模樣。
??他盯著秦秉文的桃花眼滿是殺意,嘴角連平常偽裝的笑容此刻也消失不見,他執著扇,一下一下的在掌中拍著。
??胡亂拍打的節奏暗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尤其額角,青筋暴起。
??“若本世子非要進去呢!”他的聲音極寒,話音剛落,他後邊站著的啊寬以及帶來的幾個人也拔出了劍,這一來便用上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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