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背過去不理人的動作倒是讓司晉言察覺出小媳婦不高興了。
??他順勢躺在床的內側,壓低聲音哄著,“兮兒,我錯了。”這及時認錯是司晉言自身難得領悟出來的法子。
??說完之後,他還用那雙極其好看的眼睛專注地看向自家媳婦兒,眼中的深情都快融化了。
??白錦兮好久沒見著司晉言了,差點也被這美男計給誘惑了過去。可也僅僅隻是一瞬,她又理智地偏過頭去。
??有些人啊,就是會蹬鼻子上臉。
??司晉言左手撐起自己,右手跨過白錦兮放在她的臉側,腦袋還不落後地撐到白錦兮肩胛之處。
??蹭了蹭,還因為白錦兮而染紅的唇理直氣壯地求道:“媳婦兒,剛剛那樣,我們再來一次啊。”
??剛剛那樣?哪樣?難不成啃他?
??白錦兮更為吃驚地轉過頭,雙頰成了粉紅色,用著像是重新認識司晉言一般的眼神細細打量一番。
??良久,才無可奈何地吐出幾個字,“你,你流氓。”
??明明是自己氣極了找他軟一些的地方下手的,如今這人反而還巴巴趕上來,哪裏是什麽將軍,明明是一個無賴啊。
??隨著白錦兮的動作,司晉言也不得不收回身子。不能貼著她,看著倒也勉強可以。
??他不服氣地嘟囔一聲,“和媳婦兒做什麽都是應該的,我睡不著,自家媳婦兒還幫著外人來對付丈夫,哪有你這樣的。”
??白錦兮麵露疑惑,“幫著外人對付你?”
??“是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幫著娘家人趕我走,可不就是很壞?”
??司晉言說完,還蹙著眉,十分不讚同。
??已經不知道用什麽樣的詞才能形容這人了,這是被誰給改良回來了?還是一涉及他的利益就變得很,嗯,計較?
??不過說起來,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無人幫襯的白錦兮的確是理虧的。
??好在眼前人剛剛還惹她生氣呢,她便將話題繞回原地,壯著氣頂到:“你還敢說我?司晉言,你大半夜不聲不響地闖進我的閨房,害得我擔驚受怕了好一陣,你怎麽不說?”
??司晉言將白錦兮摟進懷中,不顧女子微弱到忽略不計的掙紮。如此,心中的空缺才勉強滿足,“不是你的閨房,是我們的。況且,我不是闖,我想你想得緊,睡不著。”
??司晉言不會說情話,所以說的話必定是心裏怎麽想他就怎麽說得。
??這無形之中由心而發的,才最為撩人。
??白錦兮心中突然就甜滋滋的了,她笑出了聲,卻還是考慮要不要再裝一會兒,這樣才好樹立自己的威嚴。
??她咳了咳兩聲,正要繼續,忽地聽抱著她的男子疑惑問道:“你何時,連枕頭底下都放著這麽危險的東西了,傷著自己了如何是好?”
??而一個人,若連床上都放著匕首,必定極度不安的,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這樣呢?
??司晉言危險地眯了眯眸子,鬆開白錦兮的肩膀,頭靠近白錦兮的腦袋,盯著她漂亮的眼睛緩聲問:“白錦兮,告訴我,發生何事了?”
??白錦兮最挨不過的還是這樣的眼神,也最受不了這樣叫自己的全名。氣勢逼進,雖一定不會對她做什麽,可就是會生出一股無端地心慌。
??不然,他這大將軍踏過的屍體怎麽會比她見過的多。
??告訴他是不可能告訴的,以司晉言的脾氣,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白錦兮也不可能說是一笑泯恩仇之人,女子報仇,幾年不晚,她有的是時間等機會。又
??還不知是誰追殺了司晉言,外患也厲害,這點小事就先放在一般了。
??退一萬步來說,她畢竟沒缺胳膊少腿,還被安全送達了京城,勉強算抵了一部分。
??於是她拱進司晉言的懷裏,先躲開那熱烈的目光,本就想抱著小媳婦兒的大將軍自然也不會拒絕抱著。
??聽得懷中人委屈哭訴:“沒什麽,就是掉下懸崖之時在雨林待了好一陣,晚上尤為害怕群狼虎豹之類的,就手裏總得拿點防身的。
??後來那淩王府的世子看重我優秀的醫學天賦,便留我在府中。我跟你說啊,淩王府可不安全了,也不知那世子做了什麽,盡招殺手上門。
??我就害怕那群東西殺紅了眼,牽連了無辜,於是就更得防身了。
??相公啊,我對不起你,你送得匕首掉崖時給丟了。”
??白錦兮扁扁嘴,水汪汪一雙眼。
??謊言這東西還是得真假參半,否則很容易便被識破的。
??至少在她看來,她的演技是毫無漏洞的。可她都這樣出賣自己的美貌了,司晉言還是陰惻惻地瞅著,非得逼人心虛。
??“怎麽,你不信我?那我發誓吧。”
??白錦兮的眼中閃著一抹因為不被信任的憂傷,她伸出三根纖細的手指,舉在太陽穴附近。囁嚅著唇便要開口。
??司晉言卻一把將她摟得更緊,發狠報複似的捏了捏白錦兮的臉,捏到他自己爽了,才勉強鬆了鬆。
??這帶著慍怒的力氣成功讓白錦兮冷白的小臉轉成了紅色,她都不明白,司晉言怎麽就確定自己沒說實話呢。
??“罷了,以後再與你一一算賬。至於匕首,丟了自然是丟了,本就是死物。改明兒給你換一把就是了。
??不是說你的美容覺很重要,如此,早些歇下!”
??還沒等白錦兮弄清楚,下一秒,大將軍揮了揮手,略為厚重的簾幔無風而動。緊接著,屋內的燭光一下子便熄滅了,白錦兮瞬間處於黑暗之中。
??她的身體立馬便繃直了,不由自主便回憶起了那陰暗潮濕的地牢。
??根本不用浸沒在那痛苦之中,獨屬司晉言的氣息以及掌心的熱意又將她拉回。她微微放鬆了身子,穩了些情緒。
??有著心心念念的柔軟媳婦,司晉言的心著實踏實下來了。傻媳婦兒肯定不知道,沒有她的夜晚是多麽冰寂。
??無論是曾經的司晉言還是後來的李子堯,行走在這蒼茫中,獨來獨往慣了。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也會為人心憂,牽魂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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