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性失憶的恐怖
然而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
我突然聽到了一陣猛烈的呼吸聲。
我這才意識到,可能他剛剛一直在逼著那股氣啊,那些我所說的。
所謂的拳擊,可能一直都是在砸自己的身體,或者是砸空氣。
他好像是感到疲憊了。
又或者是可能下一次清醒過來了,可能恢複了意識的,整個人開始調整著呼吸,而且他調整了呼吸的那段時間的時候,我就有空隙,可以抽離開來。
因為一個人呼吸的時候還是需要一段距離的,跟空氣會保持著一段一呼一出的距離。
然而當我想要掙脫的那一刻的時候,他的手又強硬地摟住了我的脖子。
“該死。”
我直接大罵了出來。
在這一刻我可能已經,跟以前的形象大完全不同了,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類似於這樣的話,或者說在他的麵前。
我現在左邊耳朵是佩佩的哭聲,右邊的耳朵是強烈的呼吸聲,唯獨聽不到我自己的聲音,你應該知道這種情況有多麽的令人害怕吧,你根本就找尋不到自己的痕跡,自己的聲音了,你仿佛已經死在一個黑色的囚牢裏麵了。
或者他說的這是一點就好像已經。
被剝奪了視覺,被剝奪了感官,因為我根本就不敢睜眼,我突然的睜眼。
我看到的也隻是讓我毛骨悚然的片段。
你要讓我怎麽說怎麽做呢?
“何老師,抱歉。”
我終於從他的嘴巴裏麵聽到他的聲音了。
我終於好像,仿佛找到了一點空氣的感覺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任憑他如此的無理,任憑他如此的奇怪以及,讓我簡直覺得不可理喻。
我都好像不能將這件事情給妥善的,處理幹淨,因為似乎這一切都已經失去了一切方向,與天平。
他那時候給我帶來的感覺無非,就是一些奇怪的。
又或者是說。
厭惡的。
但是那些厭惡,不是那種從心底裏麵長出來的厭惡。
是真真切切的。
讓人簡直都無法脫身的。
讓人整個都已經精神渙散的。
讓人開始產生了一些憐憫。
也就是說似乎他無論怎麽樣做,怎麽樣的去傷害我的感情,略待我的精神,我好像都能找到一些共性的地方去理解他,我知道這樣是不可取的,如果多次這樣的話,隻會讓我自己感覺到傷痕累累。
但是似乎就是這麽回事兒了。
我好像無論再怎麽樣的去聽到一些我不想去聽到的東西,耳根子,會讓我有一些煩惱的東西。
我都是想讓他安靜下來之後,能跟我好好說說。
我好好的聽聽。
在這一刻我也是有點開始眷戀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應該做一些什麽,總之我覺得這一切都已經到點上了吧。
於是我也就開始嚐試著安靜下來,平複著我的心情,看他慢慢的將他的手拿開,整個人都站立在雨中,並且還有點站不穩的時候,我也就將傘跟他一起共同的撐著,這下子他沒有,直接去將傘給挪開了,他似乎已經是清醒過來一會兒了。
我吞咽了幾番口水,並且深呼吸了許多口子。
我嚐試著想去跟他進行一個溝通交流。
但是最終發現似乎都不太有結果。
因為我是互相找不到一個共同的磁場跟一個頻率。
好像一切都已經開始有一些在我的計劃之外了,或者說這本身就是在我的計劃之外,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摸不到那種,我們可以一起感受到心有靈犀的那個感覺了,我似乎已經消失了那種我可以感知到我的一切召喚。
我空虛了,我沒有得到存在感。
就在我在想,我這應該現在以一個什麽樣的調子,一個什麽樣的方式來開啟我們現在聊天的時候。
突然意識到。
這些東西的下一秒。
瘦猴,他突然。
“何老師,你,不好意思,今天讓你見笑話了。”
瘦猴,開始說這一些,我不知道該怎麽樣去評價的話,因為他都是在道歉,他的道歉裏麵含著一些真誠的時候,帶著一些不利索的感覺,就仿佛是真的那種特別的虛無,特別的疲憊的時候發出來的那一些到了,盡頭的慌張以及煩躁。
感覺他特別的急躁。
但是,又一定要把這些事情給表達清楚。
“何老師,你千萬不要把我心裏所有的事情告訴爺爺。”
“何老師,還有我覺得我真的有一點問題,可能我真的要去醫院看一看,但是那些醫院我們這裏根本就沒有在大城市,裏麵那樣的那些醫院,哪一天賺到錢了,我賺到很多很多的錢呢。”
他深呼吸著。
在那不斷的斷斷續續的。
仿佛根本就講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我再去醫院裏看看吧,我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提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整個人就會跟瘋了一樣都控製不了我自己”
“要不幹脆就這樣子吧,我們不要再去多想。”
這句話並不是我說的,而從他嘴巴裏麵說出來的。
他在自言自語的結尾,我根本就沒有說出任何的話。
我也不知道,我應該怎麽樣再去跟他說一些事。
我總是覺得怎麽說,再多也就那樣子。
就那樣的簡單,枯燥,無聊無味。
“嗯,是這樣的,你首先能把你的思路給理清楚一點,你剛剛那樣子特別嚇人,我希望你能意識到這一點,如果有錄音設備或者是一些影視設備的話,絕對可以去上電影了。”
“再來就是呢,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就是佩佩這小家夥,哭了一半是被你嚇哭了,一半是被他自己給害怕哭了。”
“所以說希望你能搞清楚,你現在真的變成了一個危險人物。”
我跟他講這些話並不是說給,他徒增什麽樣的壓力,而希望讓他知道。
他剛所做的一切,已經影響到了我們周邊的所有人。
瘦猴,一下子就愣住了,從他的表情當中我能看得出來,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佩佩哭了。
原來已經變成了如此恐怖的這一幕了。
我覺得這已經要上升到一些特別大型的精神病醫院,才能去掛號的一些客人。
甚至還需要做一些心理的催眠。
他肯定是,忘記了一些特別重要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