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順利
聽到這句話的我就像是胸膛穿過了子彈般的感覺。
我心頭一震。
再也無法平靜。
看著洋洋的頭慢慢的低了下去,整個身體都快和地板零距離。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配合著洋洋說的話,再看著他的身子,這個舉動更像是一個剛從戰場上回來的人,十分的疲憊,走在路上走幾步,仿佛身體就要散架一般。
直到因為觸及到了一些什麽,或者是積累的疲憊以及心事,有一些太過於在超出身體的能量了,從而整個人從低頭開始慢慢地蜷縮著的身體。
就像下一秒要與大地親吻一般,整個人都看著更為的頹廢了,背影伴著月色,若如果旁邊有一個手電筒照著他的身子的話,那會像是一個亮光的白點。
僅此。
聽著洋洋那一句又無奈又心酸的話語,這一切都開始變得有些失去了方向,失去了我們所能控製的範圍了,在這一刻我不知道是我們到底想的簡單了,還是想的複雜了。
那句話就像是一個,可以讓我們把接下來的問題跟請求以及幫助都給通通給咽下去的,決斷一般。
他分明的告訴我了,他隻想賺錢,其他的事情他也無心去管,因為他想賺錢也十分的不容易,因此他肯定不會再去讓別人在他的身上給予一些錢財或者是幫助的。
因此這一切都讓我感到無助。
然而佩佩似乎對洋洋的那句話也有自己的解讀,他或許也是能聽出來了一些別的層次的東西,但他似乎還是不依不撓。
他其實比我更明白洋洋已經變得很是疲憊了,仿佛當場就能睡著了,但我能看出來,他身上那股勁,看著他都還想再繼續追問幾句。
但洋洋同時的他隻是把身體放在家門口,他也並沒有進入或者是做出別的直接主動跟我們告別的事情,所以很多東西在我看來都十分的模糊,更別提佩佩了。
也許是一份禮貌和尊重吧。
“洋洋,你不回來也沒關係,我們以後可以做朋友嗎?我可以來這裏找你嗎?”
“真感謝我今天的迷路!”
聽到佩佩這句“滴水不漏”的補充,我是真的有些感到驚訝和有些想偷笑的意思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要在這兒堅持到多久了,說實在的我都有些累了,我的累更多來源是因為我對我自己的心累,因為我是真的一點作用都起不到啊。
“何老師,你帶佩佩回去吧,現在天色很晚了,真的已經很晚了,佩佩明天還要上學呢,你們也不用來管我的事情,你們走了以後我就把這個地方忘記吧。”
當洋洋說完這番話之後,他變像鉚足了勁似的準備開門了。
我這也是算是看看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開門的模樣,那扇門仿佛要踢一個許多下才能打開,但如果踢的次數多了,就會倒塌一般。
“何老師,何老師,洋洋好像要進屋子裏去了?怎麽辦?”
佩佩突然在旁邊急了,我也隻能幹著急。
但看著佩佩那非說不可得樣子,我看了看天色,想了想佩佩的睡眠。
我真的不知道,佩佩為什麽會這麽想說,這麽想做,這麽想一口氣全部說完。
兩邊我都心疼。
“可是洋洋明天還有事不是嗎?”
“他明天沒有事!”
“啪嗒”
十分響的聲音衝進了我和佩佩的耳朵裏,更像是噪音。
那也就是洋洋已經把門給關上了,並且在關上之前,在我跟佩佩談話的過程當中,我想他應該是有跟我們打招呼的,因為我也聽到了一些輕微的熟悉的沙啞的聲音。
佩佩這個時候做出了我也完全意料不到的舉動。
還沒有解答完我的疑惑。
他便直接衝向了洋洋家門口。
“洋洋洋洋,聽我說好嗎?我知道你很困了,但是你可以答應我明天給你送雙鞋子過來嗎?如果你答應的話我現在就走!”
佩佩的聲音大到我站在離他的一些距離範圍內,我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並且每一個字都說得鏗鏘有力,生怕洋洋隔著門板聽不見一般。
然而佩佩再重複著自己訴求的時候,洋洋屋裏的燈卻關上了,那一刻我想佩佩也懂是什麽意思了,也就是在勸說著我們兩個早點回去罷了。
佩佩在這一刻似乎是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了,也許一個孩子的熱情,也是經不起打磨的吧。
眼看著佩佩回頭看了我一眼,正準備失落的回去了。
但沒想到屋子裏就傳來大聲大聲的“明天再說吧。”
像是一份邀約。
我是真的有些被嚇到了,我不知道為什麽洋洋會如此的這麽好說話。
他也更有些像是一直都在等著我們在外麵說些什麽,他在裏麵就是關了燈也會打起他的精神,拖著他疲憊的身體,再說上幾句的感覺。
也許是感性的晚上。
我本以為他會變得更為的嚴肅,或者是甚至有著強烈的抗拒和懷疑。
但沒有,他反而像是更加禮貌的,煥然一新的,換了一個重新的感覺,換了一個重新的身體再來跟我們交流了,我本以為他會完全的杜絕我們。
畢竟我對他之前所做的一些表態都曆曆在目著。
佩佩自然對於這句話很是高興,他在門外瘋狂的說著“好好好啊,謝謝你,謝謝你,我明天會準時來的,明天就是星期五了。”
說罷屋子裏再也沒有了聲音,我也感到很是開心。
佩佩就立馬衝到我這邊來,坐上車。
“何老師走吧,快回去了,我們都睡不了多長時間了,不過今天真的是收獲豐收啊,明天我就帶著那雙鞋子過來找洋洋。”
佩佩真的很是開心。
然而在車上的時候。
佩佩突然跟我開始說起了,那個在我眼裏看上是童工一般的老板所跟洋洋交代的東西。
他說。
“那個老板跟洋洋說明天不用來了,說到時候別人看到他以為是在招小孩子幹活呢,那個老板好像隻是知道了一樣的事情之後,想以朋友的身份幫助他,讓他賺一點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