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麵恐懼:一路跟蹤
有可能是來源於一份感動吧,我是真的有些被他的話所嚇到了,他當初極力掩藏的球鞋樣子,並且十分的愛惜,甚至每一次拿出來都會認認真真的打理。
卻因為看到洋洋腳上那雙鞋子,想贈予洋洋的那番話實在是讓我在原地呆滯了幾秒。
因為這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
即使我看到洋洋的時候,本能反應也是想給他買一雙鞋,或者說想盡辦法讓別人送他,哪怕是跟那個老板商量,借他當成給洋洋的禮物送給他都行。
但我始終都沒有料到佩佩竟然也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在他的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也許他隻能想到那雙舒適的球鞋了。
然而很快我便清醒了過來,我對他“說著不用不用你的幫助,我會幫他安排好的。”
他似乎還是不太甘心。
但他也是個懂理的人,他立馬就拉著我準備走了。
也算是周到。
中途的時候我有想過,洋洋可能會認出來我跟佩佩說開的那輛車,所以我也將車放置在了我們的屁股後麵,確定洋洋不會碰到。
也很快,我們便開始繼續跟著。
也許是因為太過於疲憊了吧,洋洋都從來都沒有回頭過,我們也就一路跟著他,我想他的家應該不會很遠的吧。
我們一直控製著不發出太大的聲音。
盡管這車輛很大,我也不是個小孩,但我們也都經曆了很久的鬼鬼祟祟。
然而超出我們的預料的便是洋洋,竟然上了公交車。
他走了許久的路,我想他真的已經累垮了,把整個人都成駝背的狀態了,這個難免的讓我想到了當時我不寒而栗的,佩佩所看到的洋洋他駝著背走路麵龐猶如小孩一般的狀態。
因為剛開始他跟老板在談話的時候,都是一個後背對著我們的樣子,老板一直在他的前麵跟他交流,進行一些語言的動作。
因此我想到這兒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的後背開始發涼,有許多毛發似乎都在觸摸著我的後背。
我這個時候我也就慌了,我開始看著佩佩,我很是惶恐的問著他“怎麽辦啊,他居然要上車了,我們還怎麽跟著他,如果我們就這樣騎著車跟著孩子身後的話,不就很容易被他發現了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出了佩佩那強烈的作為一個同齡人的關心以及心疼憐惜的樣子,他似乎有了些什麽主意,他用著堅定的眼神看著我,又看了看車。
隨後他脫口而出到“何老師,我是這樣想的,要不我先跟著他吧,我可以跟著他們跑,反正你知道的我是個運動健將,跑一會兒應該不會太累,他應該不會住的太遠。”
“然後你就在後麵跟著我就行。”
“我會在一個地方等你的。”
“我們分開來可能不太容易會被發現,畢竟我矮嘛,我擋在那個車屁股後麵我也很難看到。”
“但是陳老師如果你騎車的話就小心一點就行了,總之要是我發現你跟丟我了的話,我會在一個路口等你的。”
雖然這聽起來實在是有些過於的離譜了,也讓我覺得有些不妥當,很容易就會忽略一些細枝末節,而導致我們失去了方向。
但佩佩似乎不管三七二十一,看著那已經發動的公交車輛似乎也是最後一班的,他快速的開始追趕上去了。
如果這個地方有什麽站牌之類的話,那就更輕而易舉的能知曉了。
這個時候我便開始後悔,為何我直接不去跟那個老板交流呢?
但我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童工,生怕我到時候會做出一些有失禮貌的行為。
想著洋洋的背影,看著自己旁邊的這輛借來的車。
我毅然決然地便坐上了車板凳。
看著佩佩跟車輛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我想這個時候也是我最好的開始“乘勝追擊”的機會。
我的心裏麵已經開始打起了草稿,開始盤算著最壞的打算,到時候如果被洋洋發現了之後,直接全盤拖出的告訴他,並且給他錢帶他去買鞋,這樣的想法。
但我也很是疑惑為何陳老師不會幫助他這些瑣碎的東西。
陳老師不應該。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讓我更加的確定了,是隱瞞著陳老師做的這些事情的。
然而如果洋洋突然發現已經被我跟佩佩知曉了的話。
甚至跟了這麽長一段路。
想起他在村子看到佩佩的時候都告訴過佩佩,讓他保密這件事情。
難不成洋洋最近都是一個人在單獨行動的嗎?一直在欺騙著陳老師他在做著一些其他的好的事情嗎?
那恐怕這個被我們知曉的後果會變得十分的嚴重,甚至有可能會將我們拒之門外,直接不見我們。
也不管這些顧慮了。
既然我看到了,我就要負責。
我就要負責到底。
我就要堅持到底。
眼看著天色已經快要黑下來了,我甚至開始有些覺得是上天的安排,因為若不是佩佩突然提出來的,不想做晚飯,而我又隨後說到的去外麵吃飯這些事情。
我們也不會無意擦肩而過於洋洋。
而知道了今天的這些事情。
因此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在指引著我,讓我上前去先聽佩佩說的話,去做這些事,看看能不能有所幫助到洋洋。
車輛不停的在轉彎。
我一直在後麵奮力的追。
如果看到了佩佩的身影,就立馬往後退一些。
我們配合的是真的很不錯。
我其實也有些累了。
但佩佩一直都在加快的速度。
壓根就沒有脫離車輛的軌跡。
就像一個馬達一般。
這不得不讓我更加的肯定了他的運動天賦跟能力。
但我也更害怕他會再次出現腳傷。
但他似乎也有這樣負責到底的意思。
很快,我發現車輛慢慢的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佩佩也躲在了角落裏,大喘著粗氣。
因為這附近確實沒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這塊地方是哪裏,對我來說都很陌生,隻有一個小小的連草房都算不上的屋子。
旁邊也沒有鄰居。
更像是一個臨時搭建的屋子,散發著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