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麵性的絕望
也許是第一次在陳老師的臉上看到了受寵若驚,而不是那次談話時他的溫柔,風和日麗,而不是他對待那個孩子,可能要離開這所學校時的那股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
不知為何我更喜歡她此時的這副模樣。
對於這個孩子,隻能說明在他的心目中還是占了很大的地位,但她還是選擇讓孩子自己選擇自己的明天,心裏頓時對位老師更加的肅然起敬了。
就在我恍惚的這一個片刻。
陳老師一直在瘋狂的喊我。
“何老師,何老師何老師,我們快走啊,你在想什麽呢?”
陳老師就連外套都沒有像上班時規整的穿好。
頭發,從頭到腳都亂糟糟的。
“好我們趕緊。”
“劉德因啊,你怎麽來的?”
“噢,何老師,他不知道具體位置你的家在哪,所以。”
就在我們一邊拿著手電一邊往前,也不知在探索些什麽,反正就是埋頭找的時候,陳老師問道。
“是啊,我都一把年紀了,竟然問出這個問題,老糊塗了,確實需要你帶過來。”
陳老師一拍腦門。
“不過你跟何老師關係很好嗎?怎麽找你問呢?”
終究是逃不過這個問題。
我立馬給瘦猴使了個眼色。
暗示瘦猴不要講話,把這個問題交給我。
“是呀,因為我知道瘦…劉德因是村裏的百事通嘛,就找他了,他人也熱心!”
差點就說出隻有我取的那一個外號名字的時候,我的膽子都差點碎了一地。
“也是好了,不說了,我們趕緊找吧。”
“不過何老師,我們要不要再去問一下佩佩這孩子會不會少說了什麽?”
確實這是一個十的細節問題,因為在我跑出門的時候,佩佩確實大聲的交代了些什麽,但我沒有聽見,我立馬就帶著陳老師跟瘦猴往反方向調頭跑,準備去到佩佩那邊詢問,希望他沒有睡著。
“對,我們趕緊去。”
“佩佩佩佩…你剛剛跟我說什麽?我剛沒有聽到,我隻顧著跑了。”
喘著粗氣的我,講話都含糊不清。
“何老師,我剛剛要跟你說的是…”
“哎呀,陳老師怎麽也來了呀?”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的淡定呢?我不跟你說了,我要找陳老師嗎?”
“我要說的就是他們…因為我剛剛突然回想起來,奶奶當時一直靠在洋洋的身上,就好像跟睡著了一樣…”
“所以想讓你快點跑…”
“什麽?你怎麽不早點說?”
“不是你沒有來得及聽…”
還沒等佩佩說完,我們三個人便立馬轉頭跑了,動靜特別的大,都把佩佩嚇了一跳,留下了他一個人委屈的聲音。
手電筒的光其實並不能完全的照清楚,眾所周知,隻有那一小塊的方向是明亮的。
所以特別的吃力,再加上這種村莊並沒有路燈,我們三個人幾乎都快要踏破鐵鞋了。
隻能沒有方向沒有線索的一直這樣小跑著。
實在是太黑了。
並且其實一個人頭都沒有看到,這麽晚了大家都睡覺了。
這便是我們三人最怕的一件事情。
就怕他們已經走遠了。
然而我們都心知肚明這一個問題的存在,但沒有一個人敢把這個事情說出來。
因為這是致命的。
甚至我覺得會讓我的心髒驟停。
“等等我聽到了一點動靜!”
陳老師突然說道。
然後便讓我們都蹲下來,做出“噓!”的手勢。
在我們都豎起耳朵聽的時候,確實聽到了一些類似於風吹草動的聲音,隻是感覺在不停的走著。
所以一直都有摩擦地麵的聲音。
一下子我們就打起精神來了。
陳老師立馬把手電筒照了過去。
她迫不及待。
然而就當光照亮在那個地方時。
卻隻是一隻野貓。
“唉。”
大家一同歎著氣。
似乎都已經有些精疲力盡了。
因為這個村子很小,我們也不敢去很遠的尋找,因為我們不敢相信,也不想。
我們都已經出村走了許久了。
大概已經都快要到城外的邊緣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便是他們的車一定比我們快。
但他們也是需要趕路問路的,也是需要停停走走來找找光源所在處的。
所以大家都還是秉持著心裏麵那個很薄弱的希望,希望他們還沒有走遠而認真的尋找著四周。
但似乎已經…
“怎麽辦…?”
這句話竟是陳老師問的。
她的語氣顫抖的很,整個人都害怕極了,瞬間蹲了下來望著我們,就連眼鏡都因為剛剛的尋找過程中,她實在是太過於專注了,都沒有扶正。
此時的她跟當時的她實在是相差太多了。
實在是讓我有些心疼。
“我們難道要出去嗎?…”
“雖然明天是周末,但…”
我看向了瘦猴,因為陳老師此時已經快要漸漸崩潰狀態了。
希望瘦猴能想出來些什麽。
“我們必須要出去…!”
陳老師說道。
她都快要接近淚奔了。
因為已經到達了一種無聲的狀態。
除了那句堅定的讓我們出去尋找之外,她似乎沒有力氣說更多了。
我好想和她聊聊。
難道這種情況是第一次嗎?
我不信…
還是說…
勾起了陳老師什麽沉痛的記憶嗎…
我迅速把瘦猴拉了過來,交換了位置。
本來我跟陳老師站在一塊的,瘦猴則在陳老師的旁邊。
但就在我移動位置的同時,我們也從來都沒有停止過腳下的行走。
反而是走的越來越快。
即使陳老師頭一直低著,有氣無力的樣子,都一直在走著。
我們哪敢走得慢。
何況我們是真的,實在是太擔心。
“何老師之前也這樣找過人嗎?”
我悄悄的問瘦猴。
“這我不知道呀,不過半夜走的以前都是有過一個,但那也是大人啊…”
“何老師,你覺得剛剛佩佩講的,他奶奶跟他睡著了一樣,是什麽意思?”
“別問我。”
正是因為這句話我也快要崩潰了,因為我懂這句話的意思,我更害怕是我理解的那種意思,如果真的是那樣子的話…
我立馬跑了起來。
並且留下一句。
“分頭!”
“佩佩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