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最粗暴的情話
天底下的有情人應該能終成眷屬，如果王櫟隻是單方麵付出那叫一廂情願，最後落個什麽樣的下場也不值得去惋惜，可他能在薑琳的眼神中看的出來，這兩個人應該是互相喜歡，愛的有些深沉，至於兩人之間究竟出了什麽問題，王櫟的筆記本上雖然沒寫的很清楚，但他也能從字裏行間看出來一些東西，無奈，憤怒。
“唉。希望不是你吧。”
秦漢苦笑著搖了搖頭便是在小牆下迅速離開，他走出去沒多遠，一聲長長的歎息出現在了寂靜的風中，他下意識的回過頭看了一眼，隻見王櫟抬頭看著天，他雖然看不清王櫟的表情，可也知道王櫟的臉上不會有笑容，即便是有笑容那也是苦澀的笑容。
回家的路上，他不斷想著接下來該怎麽做，找線索不容易，不找線索想要讓王櫟直接承認顯然也不太可能，除非王櫟活夠了，突然想開了會主動說出來，可這種可能性幾乎等於零。
“秦漢。”
秦漢路過村部門口，一聲冰冷清脆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了過來，不用看他也知道身後的是什麽人，因為隻有一個女人的聲音才會如此獨特寒冷，他回過頭時虞傾寒已經向他走了過來。
“還沒休息？”秦漢微笑著說道：“常熬夜對身體不好，新陳代謝出問題，臉上會長很多青春痘，還有……”
“現在七點！”虞傾寒冷冷的回了一句。
她要是不打斷這個家夥，那他肯定會說個沒完，什麽新陳代謝，什麽婦科會出問題，最後說著說著就不說正經的了。雖然她有點喜歡這個家夥偶爾有那麽一點點不正經，甚至還露出壞壞的笑容，可縱容他說下去自己也會有點尷尬。
“才七點嗎？”秦漢咧咧嘴巴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看錯時間了，以為已經很晚了呢。”
“陪我出去走走。”虞傾寒說道。
她剛剛就想著給秦漢打個電話讓他出來陪自己走走，不用去虎頭山去看星星也不用去情人河看那棵大樹，隻要他陪著自己說說話就好了，可是，她響了半天還是放棄了給秦漢打電話的想法，因為她有點不好意思，可自己不打電話，這個家夥好像也沒給自己打電話的想法。
聽虞傾寒說出去走走，秦漢的臉上不自覺的便是泛起了一絲笑容，不過也隻是一閃而過而已，他不能讓虞傾寒看到他笑，因為女孩子臉皮薄，一旦笑出來會被她誤解，弄不好她一時尷尬就跑了。
做人要懂得察言觀色更要懂得看透別人的心思，當然，知進退才是重中之重，一個懂得進退的人才能活的更為長久一些，特別是在麵對一個女人的時候更是如此，不但要摸清了人家的脾氣，還要懂得人家的心思。
這一點秦漢絕對不是高手，不然這個時候他應該早就結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初哥身份了，不過他也在學習慢慢進步，當然，他自己也有自己的理念，確切的說是一句話，這句話叫好飯不怕晚！
看透不說透，知道虞傾寒的心思也就夠了！
就這樣兒，兩人慢悠悠的在杏花村的小路上走了起來，當秦漢說起葷段子的時候，虞傾寒會忍不住笑出來，但天性使然即便是笑出來也不會特別的明顯。
“你相不相信愛情？”秦漢突然問道。
虞傾寒楞了一下，一雙美麗的眸子閃過一抹寒意，不自覺的便是想到了過去，那時候她相信愛情，但卻不確定究竟是愛情還是喜歡，現在也是一樣兒，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小男人還是愛上了這個小男人，總之，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很舒服，能敞開心扉。
“怎麽了？”虞傾寒冰冷的問道。
“沒怎麽……”秦漢搖了搖頭說道：“隻是問問……”
“隻是問問？”
“也不是問問……”
秦漢稍稍的猶豫了一下便是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換成別人他可能不會說出來，畢竟這裏邊涉及到太多的事情，說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也不為過，即便說也不是現在，畢竟還沒到水落石出的時候。
他之所以和虞傾寒說那是因為他了解這個女人，換成別人可能會出去亂說，但這個女人卻絕對不會這麽做，當然，他和虞傾寒說還有一個原因，剛剛看完王櫟的筆記本他多少有些壓抑，這個時候和別人說說話也能放鬆一下自己，另外，弄不好虞傾寒還能幫他一點忙。
聽他說著，虞傾寒原本看上去就很冷的臉蛋看上去更冷了一些，一雙美眸裏閃爍著冷意，但是，她和秦漢一樣兒，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也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去說這個事兒。
“你打算怎麽辦？”虞傾寒問道。
“我不知道。”
秦漢深吸了口氣，找了一塊還算幹淨的石板坐了下來，一雙深邃的眸子注視著天空，“我希望不是他，可這兩件事兒似乎都和他有關係，他是很值得同情，可死去的人卻很無辜，不能為了他一個人而讓這三個姑娘死的不明不白吧？換成是你，你會怎麽做？”
虞傾寒頓了頓，一雙好看的眼睛裏滿是迷茫，“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我知道我是個警察……”
“可我不是個警察。”秦漢苦笑道。
“你打算不在追究下去？”虞傾寒說道。
秦漢頓了頓，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這一路上他幾乎都在糾結這個問題，剛剛他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王櫟那聲長長的歎息，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子刺在了他的心口上了一樣兒，那種感覺很痛，甚至壓抑到讓他無法呼吸。
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同情王櫟，畢竟和他和也隻是萍水相逢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同樣的，他和三個遇害者也沒什麽關係，甚至一句話都沒說過。
如果自己是個警察這件事兒應該就沒什麽值得糾結的了吧？
秦漢心裏默默想著，隨後便是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是個沉重的選擇，雖然自己不是個警察，可自己的一念之間可能引來很多事情，真的把這個事兒藏起來，對三個受害者不公平，對她們的家人不負責，另外還是對公安局不負責，公安局他到是不在乎，他考慮的是周學剛，不管怎麽說人家周學剛信著他才讓他來，信不到他就算他想來也沒機會！
“我不知道。想聽聽你的意見。”秦漢說道。
“可你心裏已經有了決定，不是嗎？”虞傾寒注視著他說道：“如果不想繼續追究下去，當你發現粉筆頭的時候就應該停下來，而不是繼續追查下去，不是嗎？”
秦漢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虞傾寒的說法確實沒錯，雖然他不是個警察，可遇到了案子也想破獲，不說對得起誰或者對不起誰，一旦破案會有一種成就感，即便他不是警察也喜歡這種成就感，另外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一旦他能把這個案子破獲，那麽，接下來遠方到杏花村開分廠的事兒就容易多了，至少一部分人會把他當成恩人一樣兒看待。
之所以迷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原因很簡單，一切都和王櫟的筆記有關係，一個寒窗苦讀的學子能有今天已經實屬不易，有了自己向往的愛情卻不能長久又讓人惋惜，其實，他更希望的是王櫟能繼續下去，或者說像王櫟向往的那樣兒，他和那個薑琳再次走到一起。
“不全對。”
秦漢搖了搖頭說道：“也許你看到了他的筆記會改變想法，我想任何一個人看到了都會動容，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麽要轉移到第三個人的身上？”虞傾寒幹脆的說道：“如果因為自己失去心中的另一半，轉而將憤怒發泄在無辜者的身上，你覺著這樣的人有資格得到愛情嗎？”
聞言，秦漢不由的愣了一下，原本壓在心頭的陰雲瞬間消失於無形，虞傾寒的一句話仿佛有撥雲見日的能力一般，一下子便是點通了他的想法。
是啊，愛情是值得向往的東西，一個寒窗苦讀的學子確實值得別人同情，可這些並不是他去殺人的理由，畢竟天底下從來不缺少王櫟這類人，如果每個人都因為自己的不幸將憤怒施加在第三個人身上，那這樣的人確實不值得去同情，甚至還有那麽一點可恨！
“謝謝。”秦漢十分感激的說道。要是虞傾寒不說出來，怕是這個事兒他要糾結一輩子。
“不客氣。”虞傾寒說道。
她發現眼前這個小男人越來越讓人喜歡了，有時候很粗魯，有時候又有那麽一點點多愁善感，有時候還有那麽一點點小流氓，有時候又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跟他在一起感覺很好，哪怕就算是有一天天塌下來，有他在也不會出任何問題一樣兒。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秦漢說道。
“什麽問題？”虞傾寒詫異的看著他問道。
“剛剛我問你的問題。”秦漢深吸了口氣再次問道：“你相信愛情嗎？”
其實虞傾寒已經想到了秦漢想問什麽，秦漢剛說出來她就想到了，隻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所以隻能裝作忘了，本以為秦漢不會在繼續問下去了，卻沒想到秦漢再次說了出來。
這個問題對她來說也很迷茫，也不知道是該相信還是不該相信！
“很重要嗎？”虞傾寒注視著遠方，說道：“在沒遇到你之前，我想我這輩子應該不會再和任何男人有接觸了，至少不會在去談論感情，但現在一切都變了，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這種感覺很特別……”
她想說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愛情，可是話到了嘴邊兒她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其實這也不怪她，畢竟她不是那種喜歡把所有事情都掛在嘴上的女孩子，而且，她還是一個臉皮非常薄的女子，怎麽好意思把我愛你三個字說的那麽直白。
“我也沒想到我們會走的這麽近。”秦漢伸出左手摟住虞傾寒的肩膀，說道：“我雖然不信命，可老天好像對我不薄，它把你送到了我身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