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心結
臨近入夜的時候,下人直接把依依的晚飯端到了塔娜的房間裏,不僅僅是吃的,就連毯子跟一些時常用的東西,她也吩咐下人搬了過來,畢竟她們兩個人太長時間不見了,依依有好多話要跟塔娜說。
隻是到了吃飯的時候,不速之客展魂不請自來了。他打著找嫂子的由頭過來找塔娜談天說地,談話間他有一搭無一搭的逗塔娜開心的模樣就連依依都看出問題來了。
過了半晌,依依實在受不了了,將他拉到一邊,詢問道:“喂,你到底過來幹嘛的?”
“怎麽?”他直了直身板,“就許你來,不許我來了?”
“廢話,我來是因為塔娜是我好姐妹,你來這難道因為你變成女的了?”
“你……”展魂眯起眼睛瞪她,“韓依依啊韓依依,你就這張嘴刁。”
她忽然陰森森的笑了起來:“我說你該不會是看上我們家塔娜了吧?”
他的臉忽然就紅了,而且紅的就像是一隻被煮熟的螃蟹。“誰,誰喜歡她了,你不要空穴來風!”
從他種種怪異舉止來看,她猜的八九不離十。她故意歎了口氣,把手肘搭在他肩膀上,“哎呦少爺,我跟你說,我們家塔娜在漠北可算得上一等一的大美女,像他求愛的勇士從這裏排隊可以排到長安城南大門,你喜歡她不稀奇嘛,幹嘛不承認。”
展魂瞄向塔娜,沒想到他的競爭對手那麽多。但他不在乎,他看她的時候兩隻眼睛裏充滿了光芒,“不錯,我承認,我對她一見鍾情。情敵多我不在乎。”他說,“我有時間跟體力,有一天我會追到她。”
她向他伸出大拇指,“有誌氣!願諸天神佛保佑我們這位展家二爺。”她很誇張的做了一個禮拜敬佛的動作。
“快,快告訴我,她喜歡什麽?”
“射擊。”
“她喜歡打獵?”
她特備遺憾的搖搖頭,伸手去拍他的肩膀,“她最喜歡射追求自己的男人。”
“韓依依。”他不信。“你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
她看他,用十萬分的正經跟他說,“塔娜從小到大對男人就一個要求,要比她厲害還要比他強,她的丈夫絕對不能是貪生怕死的宵小之輩。所以每個追求過她的男人都吃過苦,不信你自己去問她嘛。”她非常同情的說,“如果有一天塔娜要用她手上的弓弩射你,你千萬不能逃。”
“她真的會射過來嗎?”
“之前已經有八個男人瘸了,還有一個逃跑的時候不小心被射傷了眼睛。”她如實相告。
展魂也不禁大口吞咽了一番。
“哎。”她搖頭苦笑,然後離開,隻丟下一句,“你自求多福吧。”
塔娜見依依回來了,問道:“你跟他神神秘秘在談什麽?”
依依笑的都快岔氣了,“我們漠北最美麗的一顆玉石珍珠啊,你的美麗可這是無法抵擋,就連遠在長安都有了對你一見鍾情的傾慕對象。”她皺起眉頭,佯裝生氣,“完了,我開始嫉妒你了,怎麽辦?”
“誰誰誰?快告訴我是誰?”
“我小叔子,就是剛才那個傻大個呀。”
“是他啊。沒意思。”塔娜略顯失望,很快陷入道自己的幻想中“我的男人一定要高大威猛,要有將軍的才能,勇猛的身手跟強壯的身體。他看起來實在是太弱小了。”
“哈哈哈。”她幹笑,“但願你真的能找到一個那樣的男人。”
“誒,對了。”她拉她,“我還沒見過你那個丈夫,走,帶我去見見她。”
依依剛剛讚起來的好心情頃刻之間蕩然無存,“見他做什麽?”
“我想看看你喜歡的人到底什麽樣嘛。走!走啦。”
“誒。塔娜……”根本由不得她選,塔娜隻是僅僅拽住了她的衣角,就把她給拽出了門。
“走啦走啦,中原不是有規矩說客人住在家裏的話就一定要去見主人的嗎?你總不好讓我這個好姐妹見不到他吧。更何況總不能讓你口中說的那個丫頭有機會纏住他吧。”
“可是……”
“別可是,可是的。走哪邊啦?”她終於停在十字路口。
“那邊啦。”她指了指書房的方向,“聽下人說他沒事的時候都會呆在書房。”
“下人說的?”她要叫天了,“韓依依我服了你,到現在為止,你自己都不清楚丈夫的喜好嗎?”
她低首搖頭。哪有機會嘛,到現在為止他們兩個人總是打打鬧鬧的,根本就沒有容得下談情說愛的空隙。再說了,她也實在沒有信心能戰勝他心底的那個人,她也不想讓自己最後淪落到去跟一個故去的人計較嘛。
“好了好了,我們快點過去,我真的非常好奇他究竟長的什麽樣子。”這回她也不拉依依了,幹脆自己一股腦的往前衝。
“塔娜。”依依喊她,但好像什麽都不能阻止她一樣,她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她敲響了書房的門。
她忽然間有一種非常恐慌的感覺,她害怕那扇門後麵會有一個不高興她來打擾的猙獰麵孔,她寧願什麽都不做也害怕他會用那種情緒對她。“咱們回去吧?我們改天再來好不好?”她一邊小聲的說,一邊拉著她準備悄悄溜掉。
“進來。”誰知道偏偏還就在這個時候,裏麵的男人忽然應聲了。
該死。她逃走的機會宣告失敗。
“聲音還不錯。”塔娜貼在依依耳邊小聲道,“低沉渾厚又有磁性。我都能想象的出來他長得一定很好看了,走。”她無視於依依的阻攔推門走了進去。
展歌捂著頭、皺著眉,一隻手拄著桌子,另外一隻手正哆哆嗦嗦的去摸桌上的杯子。忽然杯子被直接放到了他的手上,頭上也多出了一隻嬌嫩的手力道剛好的替他按揉後腦的穴位。
她的力道不大不小,剛柔並濟,成功的緩解了他一部分的痛處。
“其實頭痛話出去倒著走一段時間不管什麽痛處都會消失的。”她小聲在他耳邊說。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了。
“我哪兒時間離開,別停,繼續揉。”
“好。”她很樂意替他按揉,雖然這樣做有點賤賤的,不過她完全不會覺得哪裏不合適,她心理非常歡喜。
“你怎麽來了?”他幹脆閉上眼睛讓自己渾身放鬆。
“是我讓她來過來的。”塔娜搶著說話,“我是依依在漠北最好的姐妹,我叫哈斯塔那,用你們中原的話就是玉石珍珠。我從漠北來,要暫時住在這裏。”
他這才睜開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小美人。“原來你就是依依在漠北的姐妹,展魂跟我提過你了。你來了也好,多陪陪這個丫頭免得她再去到處惹是生非。”
她點頭。
“誰惹是生非了?我可沒有。”依依抗議,但手上的動作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是嗎?”他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緩了口氣,“聽彩擷跟我說,你去找過他。”
她眨了眨眼。她說這些幹嘛。難道來告狀?“是啊,我是找過她。”
“你趕她走了?”
“我趕她走?”她停下動作,指著自己的鼻子重複他的話。“我什麽時候趕她走了?我……”她之前確實有這個意思,可是後來也沒有再說好不好?這個江彩擷來告她黑狀了嗎?
“不管有沒有,我都希望你能尊重我,她是我留下的人,沒有我的命令,她是無法出去的。”
她徹底停了手,這話聽著真不是滋味,她像是吞了一顆石子一樣,卡在胸口上下憋氣。“哦。”心裏有萬千話語想說也隻落得這一個字。
她跟他是什麽關係?她有什麽資格權利控製他的感情?她隻能說“哦。”
“喂,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依依才是你的妻子,她讓家裏多餘的女人走怎麽了?你這個人怎麽不分青紅皂白?”
“塔娜。”她叫住她。“你別胡說,我們什麽關係都沒有。”
塔娜無話可說。
“我想問你一句話。”再三思慮,依依覺得這句話她必須問
“什麽?”
“如果她不是因為長得像你的夢兒,你還會把她留在家裏嗎?”
他沒回答,屋子裏在沒聲音。
“我隻是想提醒你,江彩擷是江彩擷,唐夢是唐夢,他們是兩個人。至於她留下不留下……跟我無關。”她說完這句馬上轉身拉著塔娜走了出去。
一路走著,塔娜好像在她背後說了一些話,可是她一句都沒聽清。心裏就隻想著他那句話,她是他留下的人,他要她留下,那她韓依依算什麽?
她是他的妻子,還是那種最沒存在感的妻子。
“依依,依依……”
“韓依依……”一道黑影忽然衝上來黑壓壓的擋住她的去路,她抬頭,看見塔娜那張美豔的臉,她問;“你到底在想什麽啊,我剛才說的話你有沒有聽清楚啊?”
“你說什麽了?”她完全沒聽到。
塔娜耐著性子又說了一次,“我說,我怎麽覺得這裏麵肯定有問題啊,平白無故的他怎麽會知道你要趕走那個女人?還有啊,你這個丈夫真是太過分了,隨隨便便收留女人在家裏,你是她妻子耶,他居然不顧及你的想法。你剛才也是,剛才什麽要說跟他沒關係啊?”
“本來就是嘛。”她抽打路邊的花花草草,“他又從來沒說過喜歡我,當我是他的妻子之類的話,我們也沒有睡在一起,我有很忙權利幹涉他嘛。更何況,他心裏最愛的人是他之前的妻子不是我。”
“啊?”塔娜聽的糊裏糊塗的,“他還有個妻子?在哪兒?”
“難產死了。”
“吼。我的天哪。”塔娜像是在聽一個很複雜的故事,“你這個丫頭真是,真是太……”她想了半夜也想不到適合大的詞開形容,“哦,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你了。”
“那你說該怎麽辦嘛。”
“走,”塔娜忽然拉住依依的手腕,“去找那個女人說清楚,告訴她,這個男人是你的,讓她死了這條心,連想都不要想。”
“可他才剛剛警告過我。”她不願意去。
“你到底在怕什麽?”塔娜非常不高興道,“以前的韓依依哪兒去了?要是換成以前的你,你早就一鞭子抽過去告訴那個女人滾出這個家了。你看看現在的你像什麽樣子?丈夫快被人搶走了,你軟弱個什麽勁兒?”
“彩擷你看,那邊就是牡丹園,種了很多牡丹,我們現在過去采一些貯備著,大爺,二爺跟不受寵的新夫人晚上洗澡的時候都要用。”這時候丫鬟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這個江彩擷好像特別有人緣,不管走到什麽地方都總會有喜歡跟著她的小丫頭,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大奶奶。”兩人從遠到近,一見依依便如見了鬼一樣急忙福了一禮。
“誰是不受寵的新夫人?”依依也不客氣的瞪她。
“大、大奶奶,奴婢說錯了,奴婢自己掌嘴。”丫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始自己抽耳光。
“大夫人,小綠剛才隻是一時嘴誤,她並非故意冒犯的,您饒了她吧。”江彩擷也跪地提她求情道。
她冷冷的看著這一幕,這就好像她是個很壞的人一樣,明明她什麽都沒說,結果全成了她在嚴厲用刑一樣。“是她自己要打自己的,跟我沒關係,想打就打嘍,打死為止不準停。”
“大夫人,一切都是我不好,小綠隻是在跟我解釋府上的情況,是我不對,是我錯。放過小綠!”
塔娜一把將依依拉到身後,自己站在江彩擷麵前毫不客氣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姓江的女子,嗬,長的可真漂亮,整個就是一個狐媚子,當然是你不對,從始至終隻有你最錯,你就不應該出現。不要以為自己長的很漂亮很像別人前妻就可以扯進勾引別人的丈夫,就你這兩下子連我的小指頭都比不上。告訴你,裏麵那個男人你不準碰,連想都不準想聽見沒有。”
“你們說夠了沒有。”這是一聲壓製性的厲吼,吼聲震天,叫人連耳膜都嗡嗡作響,這裏離他的書房本來就不遠,再加上他們吵鬧的聲音太大自然也就吸引了他,可誰知道他來了之後就看到他們在欺負人,真是成何體統。“對待兩個女婢你們兩個用得著這麽狠毒嗎?”他跨步過來叫丫鬟停在在打自己,同時也扶起了江彩擷。“我剛剛跟你們說過看來你們是都忘了。韓依依,不要試圖挑戰我,我真沒想到你原來會是這種人。”
“你腦子壞掉啦?”塔娜忍無可忍,“分明是她們兩個招惹我們兩個,你……”
“塔娜別說了。”她知道展歌脾氣,她不想害塔娜也被懲罰所以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事到如今她解釋不清,她隻能看著他,“我是不受寵的新夫人,所以我永遠都比不過最受寵的那位夫人的替身,我無話可說。”說完她拉著塔娜又一次走了。
展歌沒有回頭,他的眼睛裏隻有江彩擷,在依依走了之後,他關切的問她道:“你沒事吧?”
江彩擷搖了搖頭,“隻是委屈小綠了,她剛才隻是在跟我介紹府裏的情況,並非故意詆毀大奶奶。大爺,都是我們不好。”
“夠了,別再替他們說話了。”他深知韓依依的個性,她那刁難潑辣的性子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我出去一趟,晚上回來的時候一起吃飯。”
“好。”
等他也走了之後丫鬟小綠投來了羨慕的目光,“彩擷,好羨慕你哦,大爺從來沒對女人這麽溫柔過。也許,也許……”她四處看了看,確定四周終於沒人了之後才貼在她耳邊道:“也許你會成為未來的當家夫人。”
她低頭淺笑,“別胡說啦。不過……我要是真的能當上當家夫人,也一定不會忘了你。”
“唔唔,彩擷你真好,你比那個新來的大奶奶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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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裏。
“大姐,這是不是你們家啊,怎麽你出去還要等夜深人靜的爬牆啊?”
“你不懂。”依依指了指以為不想惹人注意所以幹脆綁在身上的臥龍刃,“我不能讓人發現我身邊有臥龍刃,更不能讓展歌知道,不然他非把我關起來不可。反正這個破地方我是不準備呆了,我們現在就走,等我報了仇之後咱們兩個就一起去浪跡天涯。”
“聽起來還真是夠灑脫的。”她拖住她的屁股把她往上抬。“你舍得嗎?那麽帥的盟主丈夫不要了?”
“哈。”她現在是破罐子破摔了,“我要他,可是他不要我,他寧願要一個替身也不要我嗎,那我還要他幹嘛?索性讓他們兩個人繼續人鬼情未了去吧,老娘不管了。等老娘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報我的血海深仇,之後我就去找一個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傻子我氣死他。”
“你是想說世界上沒有傻子會愛你嗎?”塔娜也翻上牆頭,然後又輕鬆跳下去逃到了展家院牆外。
依依緊跟其後也不示弱,不過下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她一記粉拳,“什麽叫做沒有傻子會愛我,本姑娘可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找不到愛我的男人。”
“好好好。”她撇他,“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現在是宵禁十分,那敢問我們現在要幹嘛去啊?如果讓官府的人發現我們,我們就死定了。而且我還聽說大唐晚上鬧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可不想見鬼。”
“你聽說的還真多。我們先去客棧見姐妹嘍,下一步要是沒有你們,本姑娘孤掌難鳴。”
噓……
塔娜忽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聽,好像有什麽什麽聲音。”
依依靜下來聽了聽。
“救命啊……”
“救命啊……”
“啊……”
“放開我,救命啊。”
“小美人,你逃不掉的,讓爺好好快活快活吧。來吧。真白,真嫩,好美啊,讓爺吸一吸。”
“啊……救命,救命……”
錦緞被撕裂的聲音,女人呼救聲外加淫魔下流無恥的挑逗話語,依依跟塔娜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兩人相互看了看,同時道:“無恥。”
尋聲而去兩人尋進附近的一條小巷子,巷子口有兩個人守著,裏頭一個男人正在試圖撕扯一名女子的褲子,女人被壓在草垛上拚命抵抗可效果卻不大。
依依跟塔娜彼此給了一個眼色,塔娜手持弓弩飛身而出發射出兩隻短箭,落地之時也正是那兩隻小箭插穿兩人膝蓋之時。天黑月朦,兩人還沒看清塔娜身影便覺膝下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處雙雙吃痛的跪了下去。
依依趁機踩著兩人狗頭如馬踏飛燕一眼飛馳過去,手提鞭子啪啪兩聲抽在那男人一絲不掛的後背上。“啊……啊……”兩聲慘叫,男人回頭罵道:“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竟敢壞大爺好事,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依依一愣,立即認出此人來了。“梁不二。”沒想到這個世界還真是小,上一次她自己都險些被他占了便宜,如今這色魔不知收斂竟然還敢做這種勾當,今天不好好教訓她,她就不是韓依依。
“兩位姑娘救我。”女人裹著衣服、提著褲子躲到依依身後。
“依依,你認識他?”塔娜見她讀得出她的名字便問道。
“一個無恥淫賊而已。”
“臭丫頭,好久不見了。怎麽?今天想跟爺一起玩是不是?好啊,你們那個一起上爺也玩的過來。”
“憑你也配。”塔娜又發射了一隻短箭,雖然梁不二輕鬆躲過去可卻閃躲不及她緊跟而來的耳光,啪啪啪三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著實讓人痛快。“依依,我們殺了他,這種人留著隻會害人害己。”
“塔娜小心。”在白色粉末從他身上灑出來之前,依依將塔娜拉離梁不二身邊,“上次他就是用這種東西迷暈我的,這次我可不會上當。”
“賤人。”塔娜的第四隻短箭是向著他胸口射出去的,隻是可惜梁不二還是閃過了。
他狂狷的笑了起來,“就憑你們也能傷的了我,今天晚上我是有豔福了,讓我看看我先跟誰玩。”守著一個我虎撲食就飛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