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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條件

  “依依……”他喊她,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可她已全然不在乎,他跑上去像堵牆一樣擋在她麵前,“你要走,我不攔你,可是你的傷口在冒血,先讓我幫你上藥。”


  他的口吻介於命令與的祈求之間讓人分辨不明。


  她微微抬起頭去看他,自嘲的笑笑,“我是你的誰?你幹嘛要這麽關心我?去關心你的江彩擷吧,她才需要你。”


  “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


  “我沒有鬧。”她強辯,“我沒資格!”她從來都沒走進過他的心,從來都沒有。饒過他走到門口,就在她開門出去的那一刹,她清清楚楚的聽見他喊她,“韓依依,不管你怎麽想,你都是我的妻子,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沒人可以撼動你的地位。”


  無可撼動?


  嗬,若是換做平時,她想她聽到這句話一定會高興的跳起來,可是現在呢?她一點也不覺得喜悅,她不明白他的無可撼動究竟算什麽?要她乖乖的做一尊擺設,然後與她井水不犯河水?還是要她學習中原女人那樣去接受自己的丈夫迎娶完一個又一個?

  什麽叫做無可撼動?她的地位根本就是名存實亡。


  “或許你的妻子不應該是我。”她沒有回頭,而是背對著他說,“從前是唐夢,現在是江彩擷。至於將來是誰——跟我無關。”


  “你一定要走?”


  “不然呢?我還有什麽資格留下來?更何況這樁婚事本來就不是你情我願,你遲早要放我走。”


  “好。”他麵色凝重,連連點頭道:“好。我放你走,但不是現在,等你的傷勢痊愈之後你想去哪兒我都不攔著。”


  “我現在就要走。”


  “我不準。”他咬牙啟齒的一個字一個字說著。“沒有我的命令,你走不出這裏一步。”


  她毫不猶豫的拉開門走了出去,展歌給了守在外麵的武僧一個顏色,那些人立即擋住她的去路。但她不管,繼續走,就算是死,她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在多留一分鍾。然而她就是走到了廟門口也沒有人傷害她一根汗毛。


  她開門走了出去,司空乾也跟著跑了出去。


  從始至終,展歌隻能看著,無可奈何的看著,他拿一個受傷的韓依依毫無辦法,他沒有叫人出手,他怕傷了她,然而她卻去意已決!他留不住她!像他威風八麵、翻手為雲竟然留不住一個女人——


  “去,跟著他們,暗中保護,有任何情況立即向我匯報。”他吩咐屬下道。


  “是,屬下遵命。”一人領命之後立即追了出去。


  韓依依出了禪院之後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天大地大她已無家可歸,已沒有任何親人,好像整個世界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一樣,她漫無目的、像隻遊魂野鬼一樣走在山路上。


  司空乾緊緊的跟著,他盯著她的肩膀,她就好像一點痛覺都沒有似的,任由鮮血往外冒,這樣下去她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的。他出手拉住她,“你想死嗎?在不止血的話你就沒命了。”


  “放開我。”她實在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的臉。


  “不放,除非你聽我的。我們先到路邊止血。”


  “止住血又怎麽樣?”她慢慢轉過身,摸著自己心髒的位置,“心疼勝過傷口。”


  她哭了……


  昔日那張粉雕玉琢的臉上,如今全是鼻涕跟眼淚,真是醜相盡露。


  他也沒想過這個野丫頭也會有哭的時候,所以頓時整個人全亂了。“別哭別哭,你別哭啊。我……我們不想他了成嗎?忘了他,不想他。就當從來沒認識過這個人行不行?”他開始手舞足蹈,試圖用這種辦法逗她發笑,可惜結果斐然。她的表情看起來反而更痛苦糾結了。


  她忽然像是一頭野豬一樣飛撲過來抱住她,他嚇了一跳,自然知道這女人不能隨便抱。心下一驚整個人往後退了半步,然後就被腳邊的石頭子絆倒了。


  她整個人就這樣壓在他身上,險些害他吐血。


  “嗚哇……”


  她開始發聲大哭,有如死了親爹一樣。同時還不忘坐在他身上將他當成沙包一樣狂打不停。她一邊打一邊罵道:“死展歌,臭展歌。不要臉,你混蛋。”


  “……”得罪她的人是她丈夫,關他什麽事……可憐司空乾如今生不如死。在承受了十幾拳之後,他終於隱隱約約的喊了一句,“救……命。”之後便暈死過去了。


  依依是真的不知道這男人原來這麽不禁打,她一度以為自己無意中把他給打死了,探了他的鼻息之後才安心,她發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好抱歉無端端的讓司空乾承受這一切。


  她現在受了傷,根本弄不動他,隻能拖著他的兩隻腿往山下走。當然了,這也嚇壞了很多不明真相的樵夫。


  想她這麽一個的身受重傷肩膀還在冒血的女人拖著一個死人……


  誰不怕呢?


  山腳下就有一座茶寮,茶寮老板有一輛閑置不用的獨輪車,依依跟老板解釋清楚之後,用全身上下最後的一定銀子賣下了這輛車,她把司空乾弄上車帶回了城裏。


  現在,她隻有一個地方還能去了,東市的“享福客棧”。那裏有她的姐妹跟家裏的老仆人,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比那裏更好。


  她趕到那裏的時候幾乎嚇壞了所有人,莊雪經跟毛三還有一群她最要好的姐妹“氣勢洶洶”的衝上來將她團團圍住,卻用最關心的語氣詢問她這些天都去了什麽地方,做了什麽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


  她一言難盡,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最後隻能裝暈了事。


  她暈了之後莊雪經把她抱進客棧,幾個姐妹替她脫下衣服擦拭幹淨之後塗上了藥,再找了一件幹淨的衣服替她換好,一切都弄好了,房門也被人踢開了,塔娜急匆匆的跑進來,詢問她的狀況。


  聽到塔娜的聲音依依再也裝不下去,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坐起來抱住她哭了起來。


  她從不隨便哭的,即使是因為男人,能讓她哭的是一定讓她非常傷心。


  塔娜跟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她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隻能由著她,等她哭完了之後,塔娜才問了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這段時間到底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所有人都急瘋了?”


  依依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又詳細的全被跟塔娜他們說了一遍。


  關於展歌事,塔娜早已經知道了,她現在覺得自己是在對不起依依,她應該早點找到她,早點告訴她,或者早點滅了江彩擷,這樣她最好的姐妹就不用受氣了。


  “好啦好啦,依依,別哭啦,男兒有淚不輕彈,咱們犯不著為了一個始亂終棄的男人反哭成這個樣子。天底下男人這麽多,我就不信你遇不到一個真心愛你的好男人。”


  聽她這麽一說,依依反而哭的更傷心了,她抽出一隻手,豎起兩根手指頭,“兩個,我都遇見兩個這種臭男人了。臭男人,臭男人,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你的運氣真差!”塔娜撫了撫依依的頭。


  “塔娜,賽罕,大小姐沒事吧?我們可以進來了嗎?”這個時候,毛三在外麵喊了起來。


  賽罕跑過去開了門讓他們進來,進門的時候她對他們搖了搖頭。毛三跟莊雪經見她哭成淚人了也知道情況一定很糟糕。“大小姐,究竟怎麽回事?”


  塔娜白了他們一眼,“問問問,就知道問,都是你們男人惹的禍。我看著天底下也沒幾個好男人了。”


  莊雪經跟毛三同時手足無措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管我們什麽事?”


  “廢話,當然管你們的事,你們男人全部都是三妻四妾,喜新厭舊,吃鍋望盆,浮想聯翩的臭混蛋。”


  莊雪經毛三相互看了看,幾乎是同時道:“我們都還沒有成親!”


  “懶得跟你們廢話。”塔娜舉著自己的小型弓弩已經準備要衝出去。“我現在就去宰了姓展的混球,幫依依出口氣。”


  “欸……”他們趕忙攔住她,這樣是去了還了得,人家是盟主,她孤身隻影的怎麽鬥得過人家。“不要意氣用事好不好?你知道盟主身邊有多少個護衛?你知道那些人武功有多高?就你這小弓弩去了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就要被打回來。”


  塔娜不服氣,“那怎麽辦?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欺負依依?”


  毛三雙手交疊於胸前,搖頭杵腦起來,像是深思熟慮之後的人那樣,有條不紊的說:“其實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我從來沒聽說過當今的武林盟主家裏出現過女人,我就覺得這件事情吧,有點奇怪。”


  “有什麽奇怪的?男人找女人還會挑時間?”塔娜更不服氣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毛三再次看了一眼莊雪經,“我跟老莊都知道,咱們這位還不到三十五歲的盟主原先是有一位美麗動人的妻子,可是幾年前難產死了。後來他就再也沒親近過任何女人。若說一個男人情深至此,絕對是世間罕見,後來娶了大小姐那也是因為兩國皇帝所定下的盟約,我倒是沒看出來他會是塔娜你嘴裏說的那種人。大小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什麽誤會!”依依委屈的說:“那個混蛋找了一個跟他前妻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回來,兩人都混上床了,他們都親口告訴我了,還能有什麽誤會?”


  “哦?竟然有這種事?”莊雪經跟毛三同時吃了一驚。


  塔娜再次舉起自己的小型弓弩,“所以說這種男人就應該千刀萬剮,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


  “塔娜、賽罕……”依依拉住她們,她已經覺得自己很丟臉了,本來他也沒說過喜歡她,她非要跑過去大鬧一場,現在要是這幫姐妹再去找他麻煩,她豈不是要丟臉到死嗎?“你們別去了,他,他從來也沒說過喜歡我,我們之間也清清白白的,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你們不要再去找他了。”


  “可是就算是這樣,你還算他的妻子啊,他這樣無視你的存在跟另外一個女人狼狽為奸,你不生氣嗎?”


  氣,當然氣。氣的像親手掐死那兩個人。可是生氣有什麽用?正他從來不曾喜歡過她,她的氣也許在他眼中莫名其妙,他不會理解,更不會懂。總之以後不要跟他車上任何關係便是了,就像忘掉焦克一樣,隨著他們去生,去死,都不關她事。


  “我生氣又有何用?”她垂著頭,看著地麵,“想到他從不曾喜歡過我,我就覺得自己去鬧很丟人,如今你們要是再去鬧上一番,我的臉就徹底沒有地方擺了。況且其實算起來,他也沒有騙過我什麽,他喜歡誰原本也不關我的事。”


  “不管你的事?韓依依啊韓依依,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好欺負了?”塔娜試著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燙也不涼,她很正常。“你沒事吧?中邪了?以前的韓依依天不怕地不怕,要是有人敢這麽對你,你早就一鞭子抽過去了。”


  她拿開她的手,平躺下去,“我現在依然會,隻是我不對與我無關的人出手,從今以後你們不要在跟我提起展歌了,我就當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他是生是死也跟我沒關係,我不會再管他任何閑事了。”


  她都這麽說了,別人也無話可說,隻好依著她的性子,“好好好,隨便你,這事兒我們不管了,你好好休息。我們晚點再來看你。”


  “嗯。”她點點頭。就在眾人打開門準備離去的時候,她忽然叫住了塔娜,“塔娜,你們幫我查一查孫釗,南宮泉,東方玉跟方無悔的事,越詳細越好,最好能知道他們長什麽樣,畫一幅畫像給我。”


  塔娜也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如今姓展的這個靠山不靠譜,她若想報仇大概也隻能靠自己了,她們這些姐妹自然是能幫到什麽就幫什麽絕對義不容辭的。她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隨後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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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之後,依依肩上的傷勢稍有好轉,這日她也是閑得無聊便出了客棧,經過上次被韓玲劫走的教訓,這次依依倒也不敢去遠處,隻是在東市距離客棧不遠的地方四處轉轉。


  要說這長安城,胭脂店,水粉鋪,成衣店,酒樓,妓院每一處都人來人往,熱鬧是真的很熱鬧,街頭隨處都可以看見刷雜耍的,玩特技的,很多人牽著猴子跟狗到處賣藝。


  這一切都是漠北從來不曾有過的景象,看慣了戈壁沙漠再來看長安便頓時讓人多了許多感觸。她來這裏已快半年,幾乎沒有時間好好的看上一眼長安,今天總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這偷來的時光簡直比任何事都要顯得珍貴。


  她正走著,忽覺背後有人,回頭一看正是一名穿著得體的男人,這男人一見她便道:“敢問姑娘可行韓?”


  依依並不認識此人,可他卻可以說得出她姓什麽。“你是誰?”


  “姑娘若是姓韓的話,煩請姑娘跟我走一趟,我的主人請姑娘過去一敘。”那人行了一禮道。


  “我不認識你。”她隱約間覺得不妥便立即轉身而去,但見那人一個移行換影繞到她麵前攔住她的去路,可見他的步伐有多快。“姑娘若是不去,我們做下人的會很為難,還請姑娘跟我們走一趟。”


  “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主人是誰,隻要姑娘跟我們去了,就會知道我的主人是誰。”說罷他不由分說的點了她的睡穴,依依隻覺得一陣快如風的指力戳在自己身上,她來不及閃躲便再也無法睜眼,隻好睡了過去。


  那人將她扛起來,輕身一躍鑽上屋頂,順著屋頂一個踩著一個的向著東市長街的盡頭處奔去,街上的行人皆無人能看清他的身形,甚至有人根本都沒有看到他扛著一個女子經過,可見此人輕功有多厲害。


  他飛落到一處異常大的宅院當中,宅院分為八個院子,他落在東邊的一個院子當中,跪在一個正站在遠離當中的男人麵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皮膚黝黑,顴骨偏高,眼睛深陷,深入枯槁,他整個人沒什麽值得誇耀的,唯一給人非常良好的感覺就是穿得十分正氣得體。


  那人落在他麵前單膝跪地道:“主人,你要的人我已經替你捉來。”


  男人高高在上的看著他們,“好,跟我來。”他轉身推開了東房的房門,那人扛著韓依依也跟著走進去,隨後男人轉動了牆上的一盞油燈,就聽見嘎的一聲,書櫃後麵的機關的開了。


  正麵牆壁原來是可以上下活動的,油燈一動,牆壁就會自上而下的打開,裏麵是一間密室,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先是經過一條長長的回廊,盡頭處是一間幽暗的刑房。


  那人將依依放下,手上跟腳上都替她考上了手銬跟腳鐐之後才解開了她的穴道。


  依依睜開眼睛之後發現自己已被死死的綁住了,她看見那個眼睛深陷的男人便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鬼門關。”那人回答。


  “你們是韓樘的人?”


  “我們不是韓樘的人。”


  “那你們抓我來幹嘛?”她不懂了。若不是韓樘或者韓玲還有誰會想害她?


  “抓你來幹嘛?”那人冷冷的笑道,“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兒子明明就是你殺的,我今天就讓你為我兒子償命。”


  依依一愣,“你就是梁天放?”


  “正是。”那人回答。“那天跟我伺候我兒子的馬車車夫後來告訴我,殺死他的人是兩個女的,那兩個女的一個山上背了把怪刀,而另外一個則帶著一把小型弓弩。我派人在長安城裏找了好久,才終於找到你韓依依的下落。你殺了我兒子,我今天就要你償命。”


  好嘛,她的仇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你兒子那種人是自找的,我殺的時候他正想要強暴人家姑娘,他是罪有應得,咎由自取。”


  啪啪兩巴掌,掌在她臉上,瞬間讓她增肥了不少,同時也感覺麻辣火燙的很。她最近真是倒黴大黴,好像誰都可以打她一樣。該死!

  “我的兒子做錯了事有官府懲罰,你殺了他你就要付出代價。”梁天放吼道,“啊盞,廢了她的手腳筋。”


  “是。”說著那人便走了過來。


  “梁天放。”依依這次也不急,她知道梁天放的一個弱點,“你不是一直想殺了展歌嘛?你為什麽想殺他?還不是自己想做盟主,如今有一個機會就放在麵前,若是你失去這個幾乎,你永遠也做不到盟主。”


  “啊盞。”梁天放忽然叫住名叫啊盞的男子。


  啊盞低頭應了一聲立即有退回到他的身後。


  “你這話什麽意思?”他問她。


  依依看了看臥龍刃一眼,“你們武林盟不是向來以臥龍刃為尊,為聖物嗎?你怎麽不認識它?”


  梁天芳眼神一變,兩隻眼睛立即閃出藍色光芒,他走過去看著她身後那把被裹在布條裏刀,曆代盟主隻有接掌大位的時候才有資格看他,除了盟主跟守刀的瀟湘樓跟鎮魂別院的人之外世上在沒人看過此刀。“這就是臥龍刃?你當我是三歲孩童?臥龍刃怎麽可能會在你的手上?”


  她笑笑,“你何不打開看看?”


  他解開綁在她身上的繩子,試圖把刀握在手上,可還為靠近就已經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溫度,如此烤手可她竟然能背在身上?


  “這是怎麽回事?”


  “哈哈。”她笑,“不用擔心,就算是當今盟主握住這把刀也要被它所傷。這個世界上就隻有我不怕它,因為我是它的主人,順帶一提的是,你的兒子也是死在這把刀上的。”


  他的瞳孔立即收縮,整個人臉色蒼白的不成人形,“你說什麽?你……”他恨得牙根癢癢,瞪著她恨不得將她生吞活潑。“你竟然用這把刀殺了我的兒子。”


  “是。”她也不想否認,事到如今她隻有賭一次了,在江湖裏打滾,並非全是你死我活,有的時候是人有機會活命的,但是這活命的機會通常也隻有一次,若是把握不好,她還是得死,但是她現在有九成的勝算自己可以活下來,因為這些人都貪,貪名利,貪地位,跟貪婪的人打交道,籌碼就必須要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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