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算計
適夜,家裏的郎中張福正在給展歌的傷口服藥,藥敷好了之後他道: “大爺,傷勢無礙,隻是皮外傷,這藥敷幾天傷口自然痊愈即可,不會留下疤的。隻是明日的婚禮,恐怕您要帶著這藥舉行了。”
“哼,婚禮?隻要那丫頭一日不服,明日便不可能有什麽婚禮。”
“這是何苦。明明可以做一對璧人,非要從進門開始就把對方往死裏逼。”
展歌瞪了張福一眼,張福便不再敢繼續說下去。
“這樁婚事本就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何必要忍一個蠻夷女子的刁性子。她想在這裏生存,那就必須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
“好哇,大哥,你太過分了。”展天的聲音打斷兩人的談話,他風風火火的從外麵走進來將一束大紅花球丟給他。“就因為你不想娶她,你就這麽折磨他?”
展歌接過花球隨手丟在一邊,不耐煩道:“你又怎麽了?”
展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不依不饒道;“你怎麽把人打成那樣了?有你這麽樣的嘛。”
“我怎麽樣了?”展歌明知道結果卻故意不說透,“是她自己在家裏胡鬧。”
“胡鬧?我都聽說了,你真信那個心雅的話了?姐姐就不是那樣的人,人家對我好著呢,怎麽沒見她揍我啊。再說了,誰不知道她是嫣兒姐姐的人,嫣兒姐姐一心想要做你正房,家裏的女眷那個都不被他管的服服帖帖的,你說她派人去鬧事我信,說綺羅姐無緣無故的動手打人我不信。”
展歌聽著還挺吃味,“這才幾天啊,你看你一口一個姐的叫比我這個大哥都親。你以為她真是對你好?還不是因為你是我弟弟?你怎麽就知道人家表皮下麵藏著人心還是獸意?”
“你——你就不說吧。也就是爹娘不在了,不然我非要告訴他們你剛愎自用盲目陰險。反正我不管,打從人家一進門我就知道她不是壞人。”
“你知道什麽啊。”展歌把繡球扔給他,“好人你能把你哥打場這樣?”他故意指了指自己的傷口。“行了,愣小子,我不跟你說了。走走走,我要睡覺了,別在這裏搗亂。”他真想趕緊把這個胳膊肘都拐到大腿跟的弟弟打發走。
“我不走,你得把人給我放出來。”
“我說傻小子你沒事吧,還給你放出來。”展歌給了他一拳,拳頭倒是不重,但也把那傻小子打急了。“才第一天認識,我看你胳膊肘都快擰過去了,人家給你下迷藥了,還是把你魂勾走了?”
展天又把花球扔給他,“明明是你自己誤會了人家。告訴你,就你那點心思別人不知道我,我可清楚的很,你就不是不想娶嗎?你不想娶你倒是寫休書啊,改明兒等我娶媳婦我娶,哼。我娶過來肯定比你好,你就可勁單著,一輩子一個人孤獨終老吧,哈哈哈。”
展歌重重的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臭小子,怎麽說話呢。跟你哥說話就這態度?找揍呢吧你。走走走,看見你就煩。別再在拱我火。”
“好,我走。”臨走前他說:“遲早有你後悔的一天,你就等著吧。”他前腳剛一走,後腳門框上就撞碎了一盞琉璃燈。
“這小子非得氣死我,等我哪天死了,一定是被他活活氣死的。”
張福看在一旁,暗自的笑了笑道:“二爺也是您好,您總跟他生氣幹嘛?更何況我也瞧得出,二爺是真心挺喜歡那女子的。這次若非心雅在大爺麵前嚼舌頭,這事兒也不至於發展到這個地步。”
“行了。”這件事展歌心中有數,“她跟嫣兒是穿一條褲子的,我難道不知道?”
“既然大爺知道,您還怎麽還去責怪那丫頭?”
“因為我不舒服。”展歌對這樁婚事有滿心的不如意,他不可能這麽輕易就接受了這樁婚事。“我的婚事連我自己都不能做主,別人說什麽我就要聽什麽,那我做這個盟主還有什麽意義?”
“哈哈,盟主雖然掌管天下武林,在這事上沒想到還是個孩子。”
“你說什麽?”
“不是嗎?我說的太多了您該不願意聽了,天色晚了,您也該休息了,我這就退下了。”
“說話總說一半,狹隘!”
張福抿了抿嘴,笑了笑便真的離去了。過了一會兒,一個黑影忽然竄入房中,展歌警覺回頭一看,那黑影竟是個人,隻見他單膝跪地喚道:
“屬下參見盟主。”
來人正是東西南北四大凶獸之一的朱雀樓主,汴紅袖。專門負責幫他搜集四海消息。“起來。”他道。
“是。”她應了一聲,起身道:“盟主讓屬下查的事,屬下都已經查清。新來的姑娘的確是蒼狼山莊的大小姐,並非他人冒名頂替。”
“恩。不是說原本要嫁進來的人是那個二小姐嗎?”
“迎親的隊伍到之前,莊主就改變了注意,聽說是二小姐不願意嫁,所以他們改了注意要大小姐嫁。不過屬下還聽說那位二小姐最近也要成親了。”
“跟誰?”
“藍月穀穀主焦克。而且這個焦克之前跟嫁進來的小姐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哦?既然他們都已經成了未婚夫妻,為何又要嫁給我?這倒是有意思的很。”
“另外屬下還查到,之前殺了瀟湘樓樓主陳振南的人果然全部都出自蒼狼山莊。”
“蒼狼山莊?”他眼中突然散出寒光,“哦,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一定要我從蒼狼山莊選個女子成親。現在,蒼狼山莊又派人殺了我的人。看來武林盟裏有人已經背著我跟他們結盟了。那麽臥龍忍一定就在他們手上!”
“盟主要屬下暗中觀察嗎?”
“不用。那幾隻老狐狸不是你能對付的,我之前派去的眼線到了最後也全都變成了死人,目前你還要保住性命替我收集更多的信息。去把,先幫我把喜帖發出去。”
汴紅袖麵露驚色道:“盟主真的要娶那個姑娘?即使明知道那可能是韓孟嚐故意安插在您什麽的一步棋?”
之前他還不敢肯定,但是現在他有些肯定。如果她真是一顆棋子,斷然不敢得罪他;再者說她隻是韓孟嚐的侄女,那個韓孟嚐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舍得拋過來,更不可能將一切壓在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背叛自己的女孩身上。而他則需要一把利劍,一把能插如韓孟嚐心髒的劍,留下那個韓綺羅現在想想倒也不是什麽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