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摯愛
一路上花挽月已經設想了無數種場景,想象著凌棄見到他,會給他什麼臉色。但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一種。
小樓上風景獨好,三人分坐一隅,很是和樂。
見到他進門時,不約而同露出了一抹淺笑。
別人對他露出笑容倒也無可厚非,可那個人是凌棄啊!
花挽月如此一想,不禁有些忐忑,俊美的容顏上也多了一抹憂色。
洛歸雁和夢依見此,連忙尋了個由頭離去,將這安靜的空間交給了這對疑似鬧彆扭的小夫妻。
「來啦。」凌棄朝花挽月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
花挽月摸著凳子,小心的坐了下來,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敢將視線放在她的臉上。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卻偏偏露出了一副神情來,真是讓人不想誤會,也不行啊!
好在凌棄已經被夢依開導過了,此時倒不至於生氣。於是,便呷了一口熱茶,問道:「你同那個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挽月一聽她問道,便有些坐立不安了。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惴惴不安的回答說:「那日我本是幫你去翠玉軒挑禮物的,誰曾想她忽然撲入我懷裡。」眼瞅著凌棄目露不善,他連忙又補充說:「那時我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玉釵上,這才沒有注意。不過隨後,我就將她推到了一邊,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儘管可以找那天的掌柜的出來這作證的!」
凌棄自是知道他不會對自己說假,不過看到他這一副焦躁的表情,也深覺有趣的。誰讓幼年時,自己總是圍著他打轉轉了,如今看著他吃癟的模樣,倒也好玩的緊。
眼見著凌棄的表情不變,甚至有些冷漠,花挽月真的要急的抓耳撓腮了。「小棄,我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好了。我趕了幾日路,也有些疲憊了。已經讓人去安排了客房,這便去歇息。」凌棄說完,便起身站了起來。
花挽月見此,也連忙跟著起身。
行至門口時,凌棄抬眸對他說道:「看你也累了,就一起吧。」
花挽月眼中閃過一絲激動,連連點頭,那模樣,若是他身後有條尾巴的話,肯定要搖晃的歡快了。
凌棄斂眉,將視線移向一邊,但唇角卻分明泄露了一分笑意。
可這些花挽月卻是不曾看到的,只看到她不願意搭理自己,彷彿連耳朵都要耷拉下來,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
夜月等人便守在樓下,此刻看到這二人下了樓來,正要上前。便看到自家主上跟在主母身後,一副吐舌搖尾的邀寵模樣,都不約而同的在這熱天里打了個冷顫。
花挽月腆著臉,一路跟隨著凌棄步入客房中,小心的鋪床,小心的幫她除去外衫。待凌棄上榻準備安睡時,更是一副準備忠實守候在一旁的架勢。
凌棄只覺有趣,不禁開口問道:「你打算一直守在這兒?」
卻不知她語氣略有些涼薄,花挽月還以為她是想要趕自己出去,當下便露出了一個委屈的表情。
險些給自己的口水一口嗆死,凌棄連忙咳嗽了幾聲。
花挽月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快步上前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關切道:「好點兒了嗎?是不是染上風寒了,我去叫洛歸雁過來。」說罷,便要朝門外衝去。
凌棄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嘆著氣說:「我沒有得風寒,你無需去麻煩洛歸雁的。」
「哦。」花挽月懨懨的應了聲,便站在一旁,不再做聲了。須臾,他發現這間客房有些熟悉,好似是當初為凌棄解毒時,她居住的那一間。想到那一夜,他的臉不覺紅了起來,眸光閃爍,一臉害羞的模樣。
明明才幾日未見,這人怎麼又變了模樣。凌棄看到他如此表情,只覺有趣也不知是誰拉著她白日宣淫也不害臊的,如今卻像一副新嫁娘的表情。
花挽月哪裡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覺洛歸雁真是好會計算,竟然將兩人又安排到了這裡,難不成是為了讓他們重溫舊夢。
想到兩人已經好久不曾親近了,難免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雖然兩人成婚不過幾月,但凌棄卻認識了花挽月已經十幾年了,哪裡不懂他此刻的表情。方才還一臉害羞,現下又不知道想到何處去了,這個男人的心思還真是讓人難以琢磨啊!
「小棄……」花挽月吞了吞口水,卻不敢說出自己的請求來。若是被拒絕的話倒也罷了,就怕的是惹她生氣。
凌棄看到他的表情,心中好生無奈,還有些酸酸的。這個男人這樣在乎自己,真是夫復何求啊!如此一想,心中便已經做了決定。「你是如何追上我的?」
花挽月沒有猶豫,便說:「我怕你跑了,一路上都沒有停歇,馬不停蹄的追來。沒想到,真的趕上了。」思及此,他笑了。他真的怕夢依同他的嬌嬌說些有的沒得,萬一嬌嬌想要同他和離,他可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一路上,他真是擔心的緊,連吃飯飲水都是在馬上,衣服更是好幾日都不曾換過了。想到此處,他不禁後退了幾步,生怕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眼前的人兒。
凌棄當真是無奈,但也好生的感動,於是便說:「好好打理自己一下,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她雖一心來此,但路上也是好好照顧自己,再看花挽月才幾日的功夫,人都有些消瘦了。
花挽月給她一說,只覺得她好似嫌棄了自己一般,委屈的眼眶都要紅了。
片刻,凌棄也發現了這間屋子有些熟悉,想到那個解毒的夜晚,心中竟有幾分甜蜜。這裡是洛歸雁和夢依的家,凌棄為人雖冷漠,但臉皮卻有些薄的厲害。想了想,便對準備出門的花挽月說:「罷了,同夢依告辭,先回夜樓去吧。」在別人家裡,總歸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花挽月一聽她要同自己回家,自然是喜不自勝,哪裡還顧及什麼被嫌棄之事。
只是,離別時,夢依好生不舍。兩人好不容易才碰面,結果凌棄又要回去了。
「此處離臨安相隔不遠,總會有機會的。」凌棄安慰說。
夢依也知道這兩人大約還是有自己的問題需要解決,便戀戀不捨道:「那好,你可要記得來看我啊!」
洛歸雁看著自己的妻子同一個男裝女子依依不捨的模樣,心裡的酸泡泡可是一個賽過一個。這個凌棄可比莫歡那個情敵要可怕的多,若是凌棄說上一句,小依要丟下自己眼睛都不會眨上一下的。這樣一想,愈發的緊張起來,恨不得現在就將凌棄一腳踢下山去。
凌棄何等的機敏,當下便感覺到了洛歸雁的不善,於是便刻意對夢依說道:「要是他對你不好的話,你儘管來找我。這夜樓中的男兒也是不錯的……」
洛歸雁聽出她的言外之意,連忙對花挽月示意,趕快帶上他的妻子離開。卻見花挽月一臉甜蜜,盯著凌棄的模樣,眼睛都不眨,只覺頭痛的很。這愛妻愛到此處,還真是讓人無奈啊!
依依不捨的分別後,凌棄同花挽月便下了山。
為了迎接凌棄歸來,花挽月早就命人駕著紫檀馬車跟隨在後,兩人在小鎮上休息時,那馬車也抵達了。
乘坐上了熟悉的馬車,總歸比那馬背上舒服多了。
花挽月倚著靠墊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惹得凌棄詫異一瞥,嘴角笑意滿滿。
這馬車不僅舒適,隔音的效果也奇佳的。
尤其花挽月命人刻意將馬兒的腳步放慢,更是舒服的緊。
凌棄近來已經給花挽月寵壞了,客棧里的床鋪自然是睡的不舒服。因此,在這馬車上,沒一會兒便睡熟了。
見此,花挽月小心的將她移到自己身側,為她蓋上薄毯,讓她睡的更舒服一些。看著妻子的睡顏,他也不小心睡著。
待花挽月醒來時,已經是暮色西沉了。
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子一臉甘甜的睡意,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額上,輕輕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被突襲的凌棄,便在這打擾下睜開雙眸。待看到了眼前的男子,揉了揉眼睛,問道:「什麼時辰了?」
「已經是晚上了。」花挽月回道,又問:「肚子餓不餓,我已經讓人去準備晚膳了。」
「唔,是有些餓了。」
吃過飯後,花挽月湊到她身邊悄聲道:「方才他們在這附近巡視時,發現了一眼溫泉。是罕見的硫磺溫泉,不知道……」
這溫泉一般是分作火山溫泉和地熱溫泉的,兩者各有各的好處。而夜樓中的溫泉,便是從後山引來的地熱溫泉。
倒是這火山溫泉,凌棄卻是第一次見識。在客棧里泡澡泡的不大舒服,此刻聽到有溫泉可以享用,倒也是滿心歡喜的。
因而,便點頭應了。
於是,花挽月命人守在遠處,自己則帶著乾衣和一些用品,牽著凌棄去了那個發現溫泉的山洞。
夜月雖是個沒經歷過情事的,但身邊可是有個陸江,對一些事也是小有了解。於是,讓人悄悄又往後退了退,並言明眾人不要將注意力放在那山洞中。
此處距離頗遠,那山洞中的聲響可是半點兒都聽不到。如此,夜月才滿意的點頭,期待著小主人的出生應該指日可待了。
還未靠近溫泉,便嗅到了一股濃郁的硫磺味道。
感覺到熱氣襲來,只覺周身的毛孔都要張開來,好不舒服。
行至洞穴深處,便看到一汪乳白色的泉水冒著熱氣。花挽月伸手探了探,覺得那溫度正好,便準備招呼著凌棄下來。
這個洞穴乃是自然形成的,成就如今這番光景。
洞穴內並沒有植物,只有光禿禿的石頭,和一眼溫熱的泉水。
溫熱的泉水蠱惑著人們靠前,在花挽月張口前,凌棄已經迫不及待除了靴子和襪子,將腳丫子泡到了泉水中。溫熱的泉水柔柔的摩挲著腳底,讓她不禁舒服的嘆息出聲。
花挽月的視線已經被那一雙白白的裸足給吸引了,喉頭微動,目光也有些灼熱。
凌棄的皮膚本就較之一般人白一些,因為身體的緣故,膚色總是顯出幾分蒼白來。而今被花挽月好生照料著,身體漸漸好了起來,膚色也瑩潤了許多。
那一雙裸足,浸沒在泉水中,白白嫩嫩的,像兩隻可愛的餃子,勾得人食慾大盛。
滿足的閉著眼,小腿自然的提著水花。忽然,凌棄低呼一聲,「啊!」忙睜開眼睛,瞪視著眼前的男子。「你在做什麼?」
花挽月不知何時已經下了水來,趁著她不注意,一雙手悄悄順著她露在外面的腳摸了上去。
凌棄感覺到從自己的尾椎漸漸升起了一絲酥麻的感覺,連喊聲都變了模樣。「你……」她瞪著男子,示意他趕快罷手。
花挽月微微一笑,已經打濕了的紅色衣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了優美流暢的肌肉線條,他看著凌棄有些漲紅的臉,不由得心神一盪,竟是低頭執起她的一隻小腳,細細的親吻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凌棄的身子已經漸漸沿著池邊向下,衣衫的下擺都浸濕了黏在雙腿上。
「混蛋……放開……」凌棄從不知曉自己的腳底竟然會如此的敏感,不過是被輕輕觸碰,便讓她險些軟了身子。
花挽月細密綿綿的吻越來越向上,隔著薄薄的布料,一直親到大腿內側。感覺到凌棄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手指微微用力,便將那布料從她身上扯了下來。
布帛碎裂的聲音喚回了凌棄迷失已久的神智,她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張著迷茫的雙眼,看著已經碎成一片片的外褲,再不濟也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她非但沒有阻止,反而還有一絲期待。兩人成婚已久,對於夫妻間親密之事早已經不陌生,彼此的身體早已經熟悉的很。而且經過了這麼久沒有親密,凌棄竟也有幾分想念。
大約是知她所想,花挽月緩慢的將她拉入水中,輕輕的剝離她身上那件早就岌岌可危的衣袍,也順勢褪去了自己的,舌尖流連在她的胸口,甚是惡略的手指也不甘寂寞的撩撥著。
凌棄一時未查,便已經猶如剝了殼的雞蛋浸入懷中,周身溫暖極了,讓她整個人也懶洋洋起來。
花挽月輕輕扳她的頭,在她唇上印下深深一吻。沉寂了許久的情潮,在這一刻洶湧而來。
粘膩的吻交換著彼此的呼吸,凌棄只感覺到有一把火在自己身體內燃燒,讓她想要迫不急的的去接納著什麼。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花挽月很耐心的一點點探索,絕對不會讓她覺得有絲毫的不適感。漸漸的,她的身體軟了下來,像水一樣融化在他的懷抱里。如此,花挽月才貼緊她的身子,大手抬起她的雙腿環在自己的腰上,在進入的那一刻,他在她耳畔低沉的宣誓:「我愛你。」
凌棄一怔,雙手不自覺的環上了他的頸子,隨著他在泉水中,一點點的顫抖沉淪。
難得順從,令男子有些狂躁起來,他的動作猛地變得強硬起來,顛簸的凌棄幾乎要散了架一般。激烈的動作令凌棄的大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只能隨著他的動作被高高的拋上雲端,又狠狠的被拽入深淵。
他的汗珠落在她的胸前,滾燙滾燙。而凌棄的心,亦滾燙滾燙。
「嬌嬌,我的嬌嬌。」男子難耐的呼喊著。
耳朵被輕輕的嚙咬,凌棄微微皺眉,清冷的聲音中也染上了幾分凡人的情慾,「外面……唔……還有人……」
男子不理會她的聲音,只一味的挺進,退讓,交纏,直至融合。
周而復始的,重複著這個原始而又自然的旋律。在這個安靜的洞穴中,一對男女爆發了強烈的愛意,好像要在交纏中死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