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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屠戮

  人,是一種很複雜的動物。


  你永遠猜不透他們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或者準備做些什麼。


  凌棄從來沒有看懂過楚逸,她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以他的才能,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能混的風生水起,又為何偏偏要和他們過不去呢!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若是當初沒有遇到他,死在大火中的只會是南靈兒,這個世界上便再也不會有凌棄的存在。這也是她心中一直介意的,一方面她恨著楚逸給她帶來的改變,另一方面卻又不得不承認,是這個男人給予了她第二次生命。


  但現在,凌棄什麼也不願意去想。因為,眼下發生的情形已經不允許她胡思亂想了。


  遠處的笛聲陡然發生了改變,而隨著樂音的飄出,行屍們的動作竟然詭異的快了幾分。本就是習武之人死後的身體,雖沒有活著時候的威力,但因為無所畏懼才成為了人們難以對付的緣由。


  人是會累的,可行屍卻不會。因為他們早已經死去,只有著人類的本質,卻退除了人類該有的一切。與其說他們是一群會走動的屍體,倒不如說是一種不容於世的怪物。


  凌棄手中有一柄長劍,卻並未她平日所用的軟劍,乃是隨意從夜樓的兵器庫中挑選而來。軟劍為她的隨身兵器,可是面對著這等對手,她卻不願意委屈了自己的兵器。或許,選一柄耐用的長劍才是穩妥的辦法。


  隨著行屍越走越近,四周的荒草燃燒發出了噼啪聲,以及鞋底踏著草地發出的沙沙聲。明明是白日,卻給人一種暗夜下的陰森可怖之感。


  所幸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人,對於這等情景看在眼裡,心中所有些畏懼,卻也不會如普通人一樣亂了陣腳。況且這次隨同而來的人數雖算不上眾多,卻都是被夜月精心挑選過,不僅膽識過人,武功也是上乘,更主要的是口風緊的很。


  行屍一事本就屬鬼怪之談,但眼前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著。若是被有心人士給聽了去,難免不會生出其他的事端。


  便是因為這等不足為外人道也的理由,夜月才慎重對待了這次人手的選擇。


  事前已經知會過個人,讓他們注意自身便是,若是真的遇到抵抗不過的情況也莫要硬碰硬。畢竟他們肉體凡胎,哪裡抵得上這群不知疼痛死亡為何物的行屍。


  眾人聽從夜月的教導,便愈發的小心行事起來。只是此刻看到那一群如普通人一般的行屍,心中難免還是有些震驚的。


  適才已經發覺,火雖是能阻攔行屍的腳步,卻不能將他們完全消滅。從而也證明了一件事,那便是行屍並不畏火。


  幸而現在是在白日里,若是到了夜晚,怕是這群行屍們更是要囂張的緊。縱然不清楚這等妖物的弱點在哪裡,但誰都清楚,妖物此等污穢之物是畏懼陽火,故而在正午時間尤為虛弱。


  只是不知楚逸是否知道這其中的奧妙,但凌棄也是心有所想,便想出了這麼個法子。而以陽火論處,不知人間的凡火可行,只是一試之下,不禁有些失望。凡火到底是人為,不如陽火厲害。


  眼見著一群行屍近在咫尺,凌棄的心中已經百轉千回。適才憑藉良好的視力她有清楚的看到,有的屍體在胸口處分明有一傷口,怕是死因是因為心臟受創。從這方面也可以說明,心臟並非是行屍的弱點。人體最突出的一個弱點便是在胸口處,不僅因為極易尋找,而且是一個適合下手的地方。故而,在她曾是殺手的時候,總喜歡從他人背後進攻,不僅省力,而且絕對不會留有活口。


  除卻心臟一處,那麼便只剩下頭顱了。不知道這缺少了頭顱的屍體,是否還能繼續行走那?

  心念一起,凌棄便以傳音入密對夜月道:「一會兒著重攻擊屍體的頭部,看看此處是否為行屍的弱點所在。」


  「主母所言極是。」夜月也正有相同的想法,聽凌棄口語,只覺不謀而合,當下便贊道:「一會兒不要讓眾人先行出手,待我試探一下,再作打算。」


  凌棄沉吟了一下,也道:「此法卻也可行。只是你切莫戀戰,遇事小心為上,切莫被那些妖物沾了身子。」行屍畢竟是屍體,怕是身體中蘊含著濃郁的屍毒,凡人若是沾惹上,哪裡有命可活。因而,凌棄的擔憂不無道理。


  「主母且放心,夜月一定會小心為上。」


  兩人默默的便敲定了作戰方針,全然不理會身後那名一臉鬱悶的紅袍男子才是整支隊伍的統領。即便是看到了,怕也不會去理會。畢竟在凌棄和夜月看來,這件事同花挽月的關係都不太大。


  夜月是恐行屍進入臨安城害人,而凌棄則是同楚逸之間早有舊怨。如此一來,看似沒有關係的花挽月,理所當然的就被忘記了。


  花挽月自突破第十層功力后,整個人便好像脫胎換骨一般。不僅膚白如瑩玉,更是於內力有大大的提高,便是先前走火入魔在臉上留下的痕迹,此刻也消失的乾乾淨淨。即便是僅憑一雙肉掌,在江湖中他也難逢對手。


  只是,如此功力大漲的花挽月卻每每被凌棄壓在身下,除卻凌棄的武功詭異一說,其中也不乏有花挽月故意放水之嫌。


  此次前來圍剿行屍一事,花挽月早有耳聞,只是不想他還未計劃,便險些被人丟下。尤其一想到楚逸同他的嬌嬌大抵有過一段往事,心中便愈發的不安起來。雖說楚逸的年紀足以當凌棄的父親,可是據人所說此人說話的聲音和露在白玉面具下的皮膚,分明是年輕人才有的體態。


  花挽月畢竟不是一個傻的,什麼人對自己的妻子有企圖,他自然是看得出來。通過凌棄敘述她在古宅的那段日子,便讓花挽月從中瞧見了一點兒端倪。感情這楚逸為何將人綁來,原來是因為求而不得嗎?這樣一想,哪裡還坐得住。只恨不得立即將這楚逸手刃刀下,讓他徹底的消失才是。況且,他也怪怨楚逸竟然將凌棄教成這個性子,冷冰冰的雖然也很可愛,只是缺少了幾分情趣。每每想來,便也只能無奈的幽幽一嘆了。


  卻說花挽月這廂正想東想西著,夜月那邊已經悄然無息的走到了行屍隊列之前,手中長刀飛揚,一道刺目濃稠的血花閃過,一具無頭的屍體砰然倒地不起了。


  夜月的一身輕功凌棄是見識過的,卻不想他出手竟然如此之快,不過幾個呼吸間,便已經削去了一具屍體的頭顱。


  便是夜月自己也未曾會想過竟然進行的如此順利,他飛身後退,看著自己手中的兵器,皺起眉頭。夜月手中是一柄跟隨了他多年的長刀,刀鋒閃動著寒光,十分的鋒利。但如此輕易得手,卻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預料。他本以為,行屍好歹會抵抗一下。豈料,竟然像切西瓜一樣的簡單。


  卻說那具被夜月削去了頭顱的屍體,顫抖了一下,就倒地不起。從傷口處流出來的是腥臭而又粘稠的血液,但出血卻並不多。是因為早已經死去多時的緣故,即便是成為了行屍,身體中也沒有多少血液可流。


  血塊凝結在一起,黑紅的色澤臭氣熏天的味道,簡直令人作嘔。


  夜月嫌惡的看著自己的愛刀,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只是,因為戴著面具,不曾被人看到罷了。


  「好了,夜月先回來吧。」凌棄對於眼前的變故也有些吃驚,沒想到這頭顱還真的是行屍的弱點所在。她雖為對上過行屍,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對手是一具早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她便覺得不寒而慄。所幸這群屍體還是有著一個天大的弱點,怕這一點連楚逸都不曾猜到吧!

  楚逸確實沒有料到他苦心調教的行屍竟然這樣輕而易舉的就被對方擊破,原以為行屍並無缺點,卻不想失去了頭顱他們就真的死去了。


  如此一想,他趕忙變幻曲調。


  眼前的行屍動作忽然發生了變動,手中揮舞著生前的兵器,張牙舞爪的朝眾人衝殺而來。


  夜月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冷喝一聲:「上!」


  因為事前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對策,挑選的也是膽子大的,看到這群可怕的行屍眾人並無太多懼怕。左右不過只是一具屍體罷了,只要讓他再也活不過來就好。


  行屍良莠不齊,其中有生前武功高強者,哪怕是成為了行屍,本領也自是高強。而武功薄弱的,死後亦然。


  因為沒有智力,沒有思想,只懂得一味拼殺,給凌棄他們帶來了不少的便利。


  與其說是迎敵,倒不如說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戮。手起刀落,便是一個腥臭的頭顱滾落。沒一會兒,空氣中便滿是腥臭難聞的味道。


  火光中,群魔亂舞一般,任誰看到都會覺得可怖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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