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刺客
怡雲閣,慕容宇著急的看著床上的小人,那張蒼白的小臉,讓他感到自己罪惡深重,他錯了嗎?他隻不過是想得到她的心而已。
老大夫匆匆忙忙的忙乎著,拿出醫藥箱裏的銀針,伸向李櫻的手指,慕容宇上前一步欲製止,老大夫嚇的丟掉了手中的銀針,搖了搖頭解釋道:“王爺,老夫隻是想刺激王妃的痛覺神經,看看能否讓她醒來。”
“可是那樣她會很疼吧?”慕容宇的嘴裏不由自主的吐出這句話,眼神裏裝滿了關切。
老大夫愣了愣,這是他第一次聽到王爺說話這麽溫柔,往常的話,王爺肯定會暴怒的讓他好好給治,不然就會腦袋不保。
他擦了擦頭上的汗,起身對慕容宇說道:“王爺,王妃的脈象很正常,隻是有些虛弱罷了。”
“那為什麽不醒?”慕容宇的眼神淩冽的瞪著老大夫。
老大夫嚇的立馬跪在地上,吱吱唔唔的回答道:“王妃真的無大礙,老夫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遲遲未醒。”老大夫一抬頭,對上慕容宇那雙嗜血的眸子,嚇的立馬低下頭,弱弱的說道:“隻是.……”
“隻是什麽?”慕容宇急切的問道。
老大夫捋了捋胡須說道:“隻是王妃應該是心結未開,所以不願醒來。”
慕容宇的心裏傳來一陣莫名的刺痛,她真的就那麽愛皇兄嗎?看來是自己小人了,可是他做不到放手,更加無法忍受她和皇兄在一起,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你下去吧!”慕容宇的聲音顯的有些吃力。
空蕩的房間裏,隻剩下慕容宇和李櫻了,慕容宇輕輕的坐在李櫻的床前,伸手握住她冰涼的小手,輕輕的在上麵吻了一吻,表情落寞的看著李櫻的臉。
“雲兒,你就真的這麽討厭我嗎?真的就這麽不想看到我嗎?”慕容宇如墨的黑眸裏裝滿了言不盡的憂傷。
“雲兒,我多麽想不把你放在心上,我是該厭惡你的。”
“雲兒,什麽時候你住進了我的心裏,我都不知道。可是一秒不見,甚是想念。”慕容宇的聲音有些沙啞,喃喃自語著。
“雲兒,雲兒……”慕容宇輕輕的把李櫻的手放下,那雙冰冷的手上,分明落入一滴更為冰涼的液體……
慕容宇起身離開,他知道自己還有一大堆政事要處理,他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了,隻能明天再來看她了。
幫李櫻掖好了被角,慕容宇戀戀不舍的轉身,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一個黑影閃入房間,漸漸的靠近床上的人,目光裏流露出凶狠之色,李櫻蒼白的小臉上被籠罩出一片陰暗.……
慕容宇走出怡雲閣之後,就一陣心緒不寧,從來沒有這般的不安心,他轉身朝著怡雲閣的方向快步走去,高超的輕功稍稍施展,他便落在了李櫻的房門口。
一道冷光刺亮了他的雙眼,不好,雲兒有危險,他立馬破門而入,眼前的場景,讓他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他的大手一揮,袖中分出三根暗針,打掉了黑衣人手中的劍。
他抽出腰間的佩劍,和黑衣人打鬥了起來,沒過幾個回合,黑衣人已經明顯支撐不住了,慕容宇趁機舉起手中的劍,扼住黑衣人的咽喉,脖子上的血慢慢的滲出。
“說,是誰派你來的。”慕容宇的聲音冷冷的。
黑衣人的眼神恍惚,垂眸趁著慕容宇不注意的時候,喝下一粒藥丸,吐血身亡,慕容宇收起手中的劍,嫌棄的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
“來人!”慕容宇低沉的聲音傳來。
春桃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啊——”看到地上的血跡,春桃嚇的尖叫起來。
慕容宇一臉的黑線,這個小丫頭怎麽跟雲兒一個樣兒,總是大驚小怪的,他冷冷的開口說道:“去找人把這裏清理一下。”
“是……是是。”春桃的雙眼有些暈眩,胃裏一陣犯嘔,她捂著嘴巴,支撐著身體出了怡雲閣
慕容宇走到床邊,看著李櫻恬靜的睡顏,心裏一陣暖意,還好他趕來的及時,不然自己可就永遠也見不到她了,想到這裏,他的後背一陣發麻。
皇宮大院裏,夜幕已深,翊坤宮富麗堂皇的擺設,卻依舊掩飾不住其中的冷清,太後一手支撐著額頭,靜靜的閉目深思。
“娘娘,你放心,清月閣的辦事效率,不用擔心。”身旁的碧水看著主子憂愁的模樣,不禁開口說道。
碧水從太後還是秀女的時候,就跟在其身後,三十多年過去了,太後從秀女到貴妃再一步步爬到太後這個地位,她也是功不可沒,因此太後對她的信任也是很高的。
太後輕輕抬起頭,那張曾經風華絕代的麵容,略顯疲憊,眉頭緊鎖,低聲說道:“希望如此吧!”
站在一旁的碧水,點了點頭。
“太後娘娘,皇上來了。”大殿裏跑進來一個小丫鬟,隻見她匆匆跪在殿下,聲音焦急的說道。
太後怔了怔,看了一眼身旁的碧水,低聲說道:“軒兒這麽晚過來,莫非……”
“娘娘莫著急,先看看皇上的來意吧!”碧水在太後的耳邊低語道。
“下去吧!讓皇上過來。”太後莊重的聲音響起,小丫鬟被嚇的身體顫抖,匆匆的起身離去。
太後的眉毛皺的更緊了,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軒兒過來所為何事,軒兒可是從來沒有這麽晚來的,請安肯定不是了,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麽嗎?
“兒臣拜見母後。”
“奴才拜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台下慕容軒微微的低頭,而身旁的張喜跪在地上。
“都起來吧!”太後的聲音莊重無比。
她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抿,清了清嗓子說道:“皇兒這麽晚來母後這裏,所為何事啊?”
慕容軒看著台上的太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心裏一陣厭惡,從小到大,他對她孝順有加,為了她的地位,他才坐上了皇位,他本就不喜歡這個萬人之上的位置,一點都不自由,一點都不快樂。
這些都算了,畢竟她是他的母親,孝順她是應該的,可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為什麽要把自己心愛的女子送給四弟!!!
“母後自己做了什麽事,難道還用得著兒臣說嗎?”慕容軒的眸子裏閃過寒光。
坐在高台上的太後身體輕顫,莫非是他知道了?
“你們先下去吧!”太後的鳳眸掃向台下的張喜和身邊的碧水。
待大殿上隻剩下她和慕容軒的時候,她緩緩開口問道: “軒兒在說什麽?母後實在是不知。”
她麵不改色的端坐在鳳椅上,繼續抿著手中的茶,這個在宮裏呆了大半輩子的女人,要是這點兒氣都沉不住,那她又怎麽會坐上如今的位置呢?
“母後還要裝嗎?”慕容軒抬頭緊緊的盯著自己的母親,嘴角劃過一絲冷笑,繼續說道:“母後,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歡雲兒,是你讓她嫁給四弟的,對嗎?”
太後端起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的茶水濺在了裙擺上,她定了定神說道:“這隻是個意外。”
心裏暗暗的吃驚,自己辦事向來幹淨利落,怎麽會被軒兒抓到把柄了呢?
“嗬嗬,母後的意外可是多!”慕容軒的眼裏裝滿了譏諷,這個被稱作他的母後的女人,親手斷送了他的幸福,若不是她中間插手,他和雲兒又怎會這般辛苦?
太後的臉上劃過一絲震驚,軒兒這個孩子自幼都聽她的話,從來沒有叛逆過,可是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來找自己理論,她怎麽能容忍一個女人占據了她在他心中的威嚴。
“皇帝別忘了你的使命。”太後厲聲說道。
“使命?哈哈……”慕容軒的嘴角蔓延著苦笑,眼神一橫說道:“二十五年來,母後無不在提醒著兒臣這句話,您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太後被慕容軒的話氣的雙手顫抖,怒聲道:“先皇留下來的遺訓都忘了嗎?你可以不在乎本宮說的話,但是你父皇的話也忘了嗎?”
“父皇?父皇的遺言是不是本意還是一回事!”慕容軒冷冷的說道。
他猶記得父皇在臨終的時候,曾見過他一麵,那個時候父皇說想讓四弟繼承正統,問自己的意見,其實他也很想讓四弟坐上龍位,隻是事與願違,當他聽到那道遺旨的時候,也很是吃驚,隻是悲傷過度,並未去仔細推敲,隻想好好的把父皇打下的天下治理好。
他一直都不想當皇帝,帝皇多無情,可是他卻渴望真情,他受夠了孤獨,直到遇到李櫻之前,他以為他的生活會一直這樣的暗無天日,他以為他會整天對著朝政,最終老去。
太後被氣的站了起來,手指著慕容軒說道:“你這個逆子,你父皇生前就封了你做太子,難道不是本意還是什麽?”
“哀家告訴你,有本宮在的一天,你休想和司徒雲有任何瓜葛。”太後的雙眸裏染上了嗜血的紅色,看起來很是猙獰。
她緩了緩氣,繼續說道:“不過今晚過後,你和她應該永遠不可能了.……哈哈!”太後的的笑聲在大殿上下回蕩著,聽起來很是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