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是幻覺嗎
“在你們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有想過我在經曆怎麽樣的折磨嗎?”
“我每天晚上以淚洗麵,就跟醫生說,我的眼睛再哭下去都要瞎了,但你們卻告訴我,他對我老公一點印象都沒有。”
“哪怕是說一句道歉,我都沒有等到。”
“我老公的葬禮,他也沒有出出席,我拿什麽來原諒你們?”
聽著眼前的女人歇斯底裏的叫罵聲,江以寧的心高高懸起。
她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麽深的淵源,但是如果事實沒有扭曲的話,多年之前,厲斯年真的做過這麽泯滅人性的事情嗎?
她有些不太敢相信,但是眼前的女人一舉一動都在刺激著她。
這是因為家庭圓滿,她才知道失去這些有多麽痛苦,唐玫,謝斯迪裏的聲音,都是對厲斯年的控訴。
她沒有出言打斷,隻是耐心聽著。
等到唐玫發泄完,她才放緩了聲音,低聲問道:“既然你已經決定利用我的死來讓他痛苦了,那至少在我死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本來以為唐玫至少會有所動容,但是隻是一陣緘默無言的沉默後,唐玫又笑出了聲。
“誰說我要你現在就死了,本來我是想把你人生中最後的錄像發給他的。”
“但我現在想起來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我不會讓你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去死的,等你什麽時候馬上要死了,我就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她話音剛落,江以寧就感覺自己嘴上被捂了一塊兒味道刺鼻的某部。
等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時,已經晚了。
刺鼻的味道讓她昏昏欲睡,連掙紮都來不及,眼皮就重重的合在了一起。
糟了!
這是她腦海中最後一個念頭。
她早應該想到唐玫還有後手。
又是一陣漫長的黑色…
又是不知道睡了多久。
連續幾次被藥物弄昏,讓江以寧的大腦都跟著遲鈍了不少,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她的手腕上傳來了冰涼的感覺。
像是有針頭在向她的身體內輸送不明液體。
這次她並沒有被蒙住雙眼,唐玫就大大方方的坐在她的麵前,這是她們第一次麵對麵而坐。
看得出來,唐玫對她很是防備。
江以寧打量著自己的身體,從腰上到腿,還有手臂,都被緊緊地綁在椅子上。
“就算是要綁一頭惡犬,也不至於綁成這樣。”
“你就這麽怕我嗎?”江以寧冷笑一聲,譏諷道。
唐玫抿著唇笑了笑,嘴裏的咖啡喝的津津有味。
“你錯了,我這麽做,不是擔心你要傷害我,而是擔心你會傷害你自己。”
“畢竟在遊戲結束之前,籌碼要是沒了的話,就不好玩兒了。”
唐玫長了一張很清秀的臉蛋,至少上麵看不出任何為人妻,為人母的痕跡。
看上去她的狀態很好,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江以寧幹脆連掙紮都沒有掙紮,她不想做這些無用功。
但唐玫的話提醒了她,等待她的事情或許沒那麽簡單。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她眯起眼睛問道。
“好問題。”唐玫睜開眼睛看著她。
笑吟吟的眸子中滿是殘忍。
“我想知道他到底有多愛你 這樣也就能讓我知道,你的死對他究竟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這是個不錯的建議吧,你想不想知道他到底有多愛你。”
果不其然,這女人隻是有一副正常的外表,實際上還是跟瘋子無異。
這個冷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
仔細想想,她到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她並不重視這個問題,也或許是隨了那句話,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在和厲斯年的感情裏,她確實有些有恃無恐。
正是因為如此,她對他的信任才一直都無法撼動。
可既然唐玫這麽說起來了,她忽然有一絲好奇。
關於厲斯年到底有多愛她這個問題。
但她並不想通過這樣極端的方式,去試探他的想法。
更何況還是有可能把自己性命玩進去的可悲的遊戲。
為了平複下來唐玫的情緒,她故作風輕雲淡的問道:“說說吧,你這次又想怎麽樣?”
“既然是遊戲,就當然要有提示。”唐玫抿了抿唇。
“這個地方可不太好找啊,他一定想不到吧。”
“在你身體裏注射的藥物不會造成什麽太嚴重的影響,但是未知的可能就太多了。”
“可能會讓你失憶,也可能會讓你成癮,說不定會變成個瘋子,也可能會死。”
“看到這樣的你,他會痛苦嗎?”
聽到成癮兩個字,江以寧的神經病緊緊繃起,她給她打了什麽?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表情上的微妙變化,唐玫笑了笑。
“我不會讓你們太好過的。”
“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幫你注射同樣的藥物,就看他什麽時候能夠找到你了。”
“我知道你有一個很厲害的老公,有一個很聰明的兒子,所以他們想要找到我也不太簡單。”
說到這裏時,江以寧清晰可見她眼中的羨慕。
但悲慘的遭遇,終究不是傷害他人的正當原因。
看著手腕上的針頭,江以寧眉頭微微皺了皺。
她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不想為了這種事情把命給送進去,如果這種藥品真的對她的身體造成了某些影響,那得不償失。
“既然你的計劃已經想好了,那我什麽時候可以知道你的故事?”
“他要找到這裏來,恐怕還有一段時間,我們難道不能聊聊天解悶嗎?”她唇角噙笑,淡然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把唐玫說的話當成是一回事。
顯然對於她現在的狀態,唐玫很不滿意。
“你看上去好像一點都不害怕,就這麽相信他嗎?”
麵對唐玫的質問,她坦然一笑,“如果今天我們調換一下位置,如果是我綁架了你,以此要挾你的老公,你會信任他嗎?”
這是個無解的問題,從她問出來的那一刻,答案就已經決定了。
唐玫的手緊緊攥著,她整個人也因為用力過度微微發抖。
這句話說的太過一陣見血。
但也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沒錯,那一個值得她信任的人,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