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帝上位
第一章 新帝上位
正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辛陽帝天之命不於常,唯歸於德,實其宜也。新皇拓跋臨安文韜武略、秉性純良、恭儉仁孝。上敬天地宗親,下愛護天下子民。有堯舜之相,秉聖賢之能,憂思國計、振朔朝綱,堪擔神器。諾為天下蒼生福澤計。 立為新帝,肇基帝胄,承天應人。改國號為元,即時改年號:文成。是為文成元年。普天同慶,大赦天下,著於十日後登基。”
新帝登基,昭告天下。天下歸一,南朝和辛朝也順利合為一體。天下免於紛戰,在元朝強大的軍事力度之下,邊境之所,再無人敢犯。而這一統天下的帝君,也正是帶領眾兵,禦駕親征之人,拓跋臨安。
京都,皇宮。
“皇後娘娘您快看!天上有彩虹誒!”離鳶驚奇的指著天邊,那一抹絢爛的色彩,歡呼雀躍的對著聽寒說道。
聽寒坐在雲光殿前,看著離鳶所指的方向,微微笑道:“是啊,風雨之後,總是會有彩後的。但隻不過,是我們心中還未晴朗,時而看不見罷了。”
聽寒的話,總是太深奧,有著深長的意味,離鳶不明白。她隻知道,從新帝登基的告示頒布天下之時,聽寒總是很少說話,而從數月前文成帝帶兵出征,直到回來,隻是當日在正殿見過一麵,從那日起,二人就再沒見過麵。
“皇後娘娘,如今皇上初登大寶,兩國統一,定是有許多事宜要處理,娘娘則不必太過擔憂。”離鳶盯著聽寒,看著她情緒的變化。
聽寒起身,側頭看向離鳶說:“鳶兒,我已經不是皇後了, 別再這麽叫我了。這兩日你將雲光殿的東西收拾收拾,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
不等聽寒說完,離鳶的淚水已經在眼圈打轉:“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麽?”聽寒苦笑:“傻丫頭,哭什麽哭,我又不是帶你去死!我們.……不能再留在宮中了,我的身份,我的名義,我是子書的皇後,現在新帝登基,我還留在這宮中不走,那算什麽道理?”
離鳶倔強的說道:“皇上他不會介意的,他在乎娘娘,也不會讓娘娘走的!”離鳶總是不希望看著聽寒表麵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結果背地裏總是很傷心。
“夠了!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我在乎的已經沒有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如你所願的。正如子書所說,這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離去,也未必不是一種解脫,和全新的開始。”聽寒看著遠方逐漸消散的虹光,語氣深長的說道。
“娘娘說的話,離鳶聽不懂。離鳶隻知道,娘娘喜歡皇上,皇上心中也有娘娘,既然彼此喜歡,為什麽不能在一起?”離鳶的話,總是有些稚嫩,但每一句,都是說在了點子上。
聽寒閉起眼,轉身走向雲光殿中,無奈的說道:“我心意已決,和你這丫頭也說不明白,你收拾東西就好,你呀,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隻是剛一轉身,那熟悉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那聽寒和朕說說,看朕可否明白?”臨安的語氣之中,帶著半分的笑意。隨著聽寒的腳步,踏進了雲光殿中。
聽寒身子一顫,腳步僵在原地,背對著臨安。許久才回身說道:“臨……皇上,你來了……”臨安背著雙手,一身刺眼的龍袍,在雲光殿內四處走動。笑著說道:“朝中事情頗多,本以為你會等朕些時日,不想若不是昨夜一夢讓朕速速前來,隻怕聽寒你,已經是去意已決了吧?”
“夢?”聽寒有些不明白,而臨安走到聽寒麵前,表情卻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望著聽寒深邃的雙眸,認真的說道:“是的,一個夢。一個沒有你的夢。在夢中,你走了,朕怎麽抓都抓不住你……”
離鳶站在一邊偷笑,臨安悄悄回頭使勁的白了離鳶一眼,離鳶笑嘻嘻的做了個鬼臉,轉身跑了出去。
聽寒目光閃躲,尷尬一笑:“隻是一個夢而已,皇上不必當真。不過,我確實要離開了,我的身份,不能在宮中就留,倘若……倘若皇上還念及昔日情誼,想見聽寒的話,隨時可以傳聽寒進宮,山高水遠,而如今這天下都是皇上的,聽寒自然是永遠都在皇上的.……”
臨安皺眉,卻忽然將聽寒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聽寒,不要走,不要離開朕。若你不在朕的身邊,那朕要這江山有何用?朕想要保護你,想要好好的愛你,求你不要連一個彌補的機會都不給朕,好不好?”
聽寒被臨安抱得太緊,呼吸有些困難,而臨安卻將下顎抵在聽寒的肩上,哀傷的閉著雙眼。劇烈起伏的胸口,掩飾不住臨安激動的情緒。
“皇上.……別這樣,我們,都不是當年了。你有你的江山,我有我的生活,我想去遠方看看,或許有朝一日,待我擺脫現在的身份,我會再回來.……”聽寒眼中含淚。是的,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她的身份,永遠都是停留在先帝皇後的位置上。現在臨安剛剛做了皇帝,自己不清不楚的留在宮中,她不知道究竟要惹來多少人對臨安和自己的非議。當然,她不怕流言蜚語,倘若現在臨安褪去龍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皇子,又或是王宮貴族,聽寒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守。
隻是現在……罷了,愛而不得,當年的一場錯認,和一場錯過,已經注定了今生的流離之所。既然不能相守,那又何必強求?宮中的紅牆綠瓦,太過堅固,聽寒不想此生都禁錮於此,做一隻翹首企盼,卻沒了翅膀的飛燕,聽寒累了,她想要全新的生活。
“朕知道,朕知道你在顧忌什麽。有朕在,你什麽都別怕,朕要正大光明的告訴天下,朕愛的是你,朕要娶你為後。朝中的非議,朕不會管,不會聽,也不會看!這江山是朕在馬背上打下來的,倘若朕要一個自己心愛的女子,都要受到各種牽絆,朕也絕不會順應他們的意見!”臨安的語氣變得溫柔下來,“聽寒,你給朕一些時間,好不好?朕會處理好一切,你不要走……”
聽寒眼眶發酸,卻笑著說道:“皇上,有你這句話,聽寒再無遺憾。好,我等你……”臨安大喜,在聽寒額上留下深深一吻。
小太監蘇喜,卻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正巧撞見二人相擁的場景,立刻麵紅耳赤的低下頭,但消息卻又不得不通報,隻能緊緊的閉著眼睛說道:“皇……皇上,奴才一猜您就在這。宰相大人在尚書房等著換上,命奴才前來通傳,說有要事相商。”
臨安和聽寒尷尬的看著同樣尷尬的蘇喜,聽寒轉過身去,臨安輕咳兩聲,皺眉說道:“你這奴才,冒冒失失的,宰相大人在尚書房?你先出去,朕隨後就到。”
蘇喜慌慌張張的點頭退下,臨安無奈的指著蘇喜對聽寒笑道:“這小奴才!”
聽寒一笑:“皇上還有事要處理,不如先走吧。”
臨安抱了抱聽寒,小聲說道:“那朕先走了,你老老實實的不準走,等朕回來……”聽寒笑著應允。
直到走出了雲光殿,臨安臉上的笑意才逐漸消失。現在的宰相,就是沈太傅。隻因開國有功,在還未正式登基之前,臨安為表敬意,就封沈靖國為宰相。
而今日沈靖國的到來,臨安心知肚明。九日之後,便是自己的登基大典,而他前來之意,也正是為了之前的哪一個約定。臨安開始頭疼,事情轉變了方向.……
“娘娘,這東西還收拾麽?”離鳶笑嘻嘻的跑進來,明知故問的詢問聽寒。
然而,聽寒卻說:“我什麽時候說不收拾了?”
離鳶大惑不解:“娘娘不是已經答應了皇上,說不走了,怎麽……”
“我不答應他,他能安心離開麽?你去收拾你的,皇上這邊,我會說清楚的。”聽寒坐在一邊,倒著茶水。
離鳶剛剛高興的情緒,現在又跌倒了穀底。不行,一定要想辦法阻止聽寒,若他走了,皇上一定會很傷心的。
尚書房內,沈靖國在靜靜的等著臨安的到來。對於這位新帝,沈靖國卻是十拿九穩,之所以當初選擇帶領眾臣維護他登基,自然是有著另外的原因。
“宰相大人,這麽急著叫朕,可是有事?”臨安裝作糊塗的一踏進尚書房,就挽起袖子,坐在書案前頭也不抬的批閱著奏折。
“老臣今日前來,所謂何事,想必皇上也知曉一二,不知是否要由老臣再提醒一遍?”沈靖國站在原處,俯視著臨安,目光之中,透露出一種脅迫之感。
臨安收斂了笑意。放下手中的朱砂筆,對著周圍的宮女太監說道:“你們先下去,朕有話和宰相說。”蘇喜站在一邊,臨安使了個眼色:“你也先出去。”
蘇喜退下,整個尚書房,隻剩下臨安和沈太傅,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沈太傅開口道:“九日之後,便是登基大典,當日也是要正式施行後宮前朝冊封大禮,老臣之意,不知皇上心中,對著母儀天下的後位,可有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