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新年辭舊,思念望傳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新年辭舊,思念望傳
正文:
年底已到,馬上就要迎來新的一年,寒冬臘月,天上如期而至的飄滿了雪花,聽寒站在鳴鶴台上,自上而下的看著整個皇宮。到處都是一片雪白,天地之間也好像瞬間安靜下來,禦花園裏的梅花,開得燦爛,火紅的映滿了眼簾。
聽寒貪戀的看著這樣的美景,心中不禁為之讚歎。還是冬日的陽光最溫暖,還不是那麽刺眼。聽寒笑著呼出一口氣,嗬出來卻凝結成一片白霜。
身後忽然傳來一股暖意,聽寒好奇的一回頭,見是子書。子書將新進宮的狐裘大氅輕輕的披在自己額肩上,寒意瞬間被隔絕在外麵,隻剩下一股股的暖流。聽寒笑著問子書:“皇上,你什麽時候來的?”
子書同樣是滿麵春風的笑著說道:“剛剛去雲光殿找你,離鳶說你不在,說你來了這鳴鶴台。朕都來了好一陣子了,見你看的入神,就沒忍心打擾你。可這天氣實在寒冷,朕怕你凍壞了身子。”
子書說著,溫柔的將聽寒身上大氅的衣領,向內拉的更嚴實了一些,生怕聽寒被寒風吹著。聽寒沒心沒肺的嘻嘻笑著:“我不怕冷!倒是覺得隻有近距離的接觸雪花,才更好玩。”
子書在聽寒的頭上戳了一記:“你呀,永遠都是玩心不改,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天氣,感染了風寒,自己難受不說,更是要吃藥的。”一聽要吃藥,聽寒立刻怕了那些苦到流眼淚的湯藥,下意識的將大氅拉了拉,但卻還是不忘調侃子書:“皇上也要多穿點,趕明兒我讓德公公在皇上的龍袍裏多絮上一層棉花才行!”
聽寒笑著跑到空地上,又下雪了,雪花洋洋灑灑的飄了一地。原本化了一點的地麵,此刻又是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衣,剛剛走過的腳印,很快又被覆蓋上了。
聽寒好奇的在雪地上印著手印,聽著踩雪的“嘎吱嘎吱”聲,小聲宛若銀鈴一般,散在整個寂靜的周圍,子書靜靜的站在一邊,金黃色耀眼的龍袍上,也沾滿了薄薄的一層雪,他卻依舊帶著寵溺的笑臉,看著聽寒。
聽寒呼喝著團起一個雪團,但因為是新雪,並不粘稠,剛剛團好的,聽寒想要用手壓實了,哪知用力過大,這雪團在聽寒的手中一擠,瞬間濺了四處都是,弄的聽寒滿臉是雪,就連頭上都沾滿了白,遠處看去,宛若銀發。
聽寒尷尬的站在原地,氣惱的跺腳。子書實在忍不住,以拳掩口,在一旁偷偷笑著。看著子書一臉幸災樂禍的笑意,聽寒氣的在地上抓起一把雪,朝著子書的身上揚去,帶著一絲報複的口氣說道:“叫你笑!”
隻是這剛剛落下的雪花,輕柔無比,隻是在半空之中,還未等完全落在子書的身上,就已經飄然而散。子書故作生氣的看著聽寒,默默的在一旁抓起一把雪,也不聲張的走到聽寒麵前說道:“好啊你,真是越來膽子越大了,都是朕把你慣的!”
說著,子書一把將雪都揚到聽寒身上。因為離得近,且聽寒還沒有一點防備,這一大把的雪,倒是都落在了聽寒身上。剛剛將雪花撣下去的聽寒,此刻又被揚的滿臉,滿身都是。
“啊——”聽寒生氣的喊道,四處環顧了一圈,找了一個積雪最多的地方,狠狠的抓了一大把,朝著子書跑來。子書見勢不好,撒腿就跑,聽寒不依不饒的在後麵追著。
整個皇宮的宮女,即是羨慕,又是覺得有趣的在一片的過路廊亭上看著,,一個是拚命的邊跑邊還擊的皇上,一個總是受了攻擊,卻追不到對手的郡主,倒是成了冬日之中,靚麗的一道風景。
直到最後,子書雙手拄著膝蓋,背對著聽寒擺手道:“不跑了不跑了,跑不動了,朕認輸,認輸.……”
聽寒吃了虧,哪肯放過子書,上前狠狠的往子書身上丟著雪,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道:“認不認輸?認不認輸?”
子書笑的直不起腰來,卻不得不求饒說道:“認輸.……朕認輸還不成麽?你簡直就是無賴.……”
又一大波的雪團襲來,聽寒高聲的呼和到:“皇上你說什麽,我沒聽懂啊?你說誰是無賴?”子書立刻一臉假笑的說道:“咳咳,你聽錯了,朕是說……你是仙女!對,仙女.……哈哈。”
聽寒的臉頰和鼻尖上,已經泛起了一片紅暈,不過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凍的。子書將聽寒身上的狐裘大氅重新披了上去,使勁的裹了裹,拉緊衣領。二人站在大雪裏,子書笑眯眯的伸出手,放在聽寒的臉頰上,和耳朵上,給她取暖。
聽寒神色複雜的看著子書,而子書的眼中,此刻除了滿世界的斑白,就是聽寒。
如果我們就這樣一直走,會不會一路到白頭……
太傅府上,流蘇披著厚重的披風,在府前指揮著婢女掛上大紅燈籠。自從上次和聽寒鬧過以後,流蘇大病了一場,直到現在,才好的差不多了。
不過在這場病中,流蘇時常的躺在床榻上,從一開始的浮躁,到現在已經心平氣和了許多,這一場病,倒是讓流蘇的性子平和不少,畢竟這半年之久,自己也想通了不少事。
沈靖國終於可以欣慰的看著現在的流蘇,病好之後,流蘇的身子一直很弱,這幾日下雪,流蘇還是耐不住性子,想要出來看雪。臨近年底,流蘇笑著說要親自布置太傅府。
沈靖國年事已高,就這麽一個女兒,看著她的笑臉,無論如何也不能不答應,隻是心疼著她。流蘇平和了不少,在貼身婢女的攙扶下,站在太傅府門前,指揮者下人掛上一盞盞大紅色的燈籠。
“流蘇,下雪了,快進來吧!”沈靖國抱著暖爐說道。流蘇笑意盈盈的對著沈靖國說:“爹,我不冷!等下我還要和小蝶上街呢。”沈靖國見流蘇心情不錯,雖然怕她再次感染風寒,但心中還是不由自主的跟著高興了起來。
沈靖國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讓下人多備幾個暖爐,陪著小姐上街。流蘇興高采烈的抱著暖爐逛街,街上雖人來人往,但些許是因為冬日,安靜了不少,大家隻是匆匆經過,卻很少出言。
“小蝶,你看這個糖葫蘆真大,我們買來吃好不好?”小蝶笑著點頭去買,蹦蹦跳跳的回來:“小姐,給,我挑了兩個最大的!”
流蘇笑著接過糖葫蘆,在咬下去的第一口,她哭了。記得當年和臨安過的第一個冬天,臨安也給自己買過一個糖葫蘆,當時酸的自己直眨眼,臨安就在一旁哈哈大笑。
從那一刻起,看到臨安的笑臉,再酸澀的味道,在自己的口中都會變得甜蜜。隻是如今,同樣酸甜的糖葫蘆到了自己的口中,卻變得那樣苦澀。小蝶見流蘇哭了,驚慌的問道:“小姐,你.……你怎麽了?沒事吧?”
流蘇吸了一口氣,將糖葫蘆咽了下去,笑著說道:“沒事,酸的。”流蘇看著飄滿大雪的天空,苦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隻要看透,沒什麽過不去的,大雪之中,流蘇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牽著小蝶,往太傅府走。
南朝,重明宮。
“皇上,再過幾日就是除夕了。不知這第一個除夕,皇上想要在那個殿過。”墨畫站在一邊,給臨安揉著肩,臨安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看殿外說道:“下雪了……”
墨畫以為這是疑問句,好笑的說道:“是啊皇上,都下雪好幾日了,不知道皇上今年除夕,有什麽打算?我和姐妹們都安排了好多節目呢。皇上要不要去請大臣們一同進宮來看?”
臨安放下奏折,起身漫步走到殿門前,想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你來安排吧。這半年之內,你料理後宮之事,也是辛苦你了。”墨畫無奈一笑的說:“皇上,這是臣妾分內之事,哪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對了,等到除夕之夜,臣妾要給皇上一個驚喜。”
臨安轉身,好奇的問道:“哦?什麽驚喜?”墨畫神秘的說道:“這現在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不急在這幾日,不過皇上也勞頓了一年,是時候歇歇了,這奏折什麽的,就不要在看了。明日我就讓蘇公公都鎖起來,等過完了年在拿出來。”
臨安開口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最後卻隻是笑笑,用手指在墨畫的鼻子上輕輕的刮了一下說道:“好,聽你的。”墨畫神色莫名的看著臨安,她知道,無論臨安怎麽對待這些後宮的妃嬪,這半年以來,或是相敬如賓,或是時冷時熱,在或者是獨一寵愛,他內心深處的那個人,卻從沒有離開過。
除夕之夜,終於到了,在墨畫的安排下,朝臣們都進宮接受皇上的宴請,畢竟這是新帝上位的第一個除夕,大家也想看看這皇帝過年了,有沒有什麽賞賜啊,節目啊之類的。
宴席上,笙歌起舞,熱鬧非凡。到處都掛著紅色的燈籠,和各種象征吉祥的剪紙,冰冷的皇宮之中,這才有了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