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墨畫際遇,流蘇心計
第一百二十章 墨畫際遇,流蘇心計
正文:
南朝,臨安下了早朝,沒有回明光殿批閱奏折,而是在宮中隨意的走著。蘇喜小心的跟在臨安身後,這下了朝不批奏折,還是第一次。臨安在前麵走,不知不覺間,卻走到了廣晗殿中。
殿內還如以往一般,隻是少了一個人。桑葉幽怨的給臨安行著禮,臨安皺眉問道:“沈美人,走了多久了?”
“回皇上的話,娘娘走了十日了。”桑葉欠身說道。臨安神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幾曾何時,自己想要掌控這江山,雖然現在是南朝,不是辛朝,但自己已經是一國之主,坐上這龍椅,但臨安卻沒有一日是開心的。
宮中的蕭條,該走的人,都已經不在了。隻剩下自己這個孤零零的皇上,守著這整個宮殿。這何嚐不像是一個諷刺?現在都是自己的了,還想要什麽?這麽大的皇宮,整個南朝,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可為何自己一點也笑不起來?
就連強顏歡笑都不想,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要笑出來給誰看。再抬頭的時候,卻見麵前的司儀苑,殿門大開。臨安猶豫了半晌,跨步走了進去。蘇喜剛要跟著進去,臨安卻說道:“你在這等著就好。”
蘇喜點了點頭,等在司儀苑外。掌事見是皇上,有些意外,自從上次皇上從這裏離開,這還是第一次來。這司儀苑隻有三位秀女,其他的都在司禮苑,已經有大半的秀女,在各宮安排了職位。
後宮沒有娘娘,大家的活計也是清閑。隻不過坐上宮女的秀女,在也沒有做娘娘的命了。
臨安走進來,見墨畫還在房間之內,做著一些女紅。因為掌事也沒有得到臨安的明確意思,不知道對墨畫到底要給什麽安排,索性沒有讓她做別的什麽事,隻是不要出宮,隨便做點什麽都好。
“宮中如此冷清,你若現在想要離開,朕就成全你。”臨安站到墨畫的身邊說道。墨畫見到皇上,有些詫異,比較一連半年沒有見到皇上,隻不過第一次見到了皇上,這一次來的時候,也就沒有那麽手足無措了。
墨畫放下手中的針線,起來欠身行禮道:“墨畫給皇上請安。”臨安擺手,示意她起來。墨畫起身看著皇上說道:“既然墨畫已經進宮,就已經做好了順應天命的準備,墨畫不出宮,就算出了宮……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倒不如在這宮中,清清靜靜,隻身終老。”
臨安有些詫異,似笑非笑的看著墨畫:“清清靜靜?這四個字,是要看你的心。現在而言,後宮無主,自然是清清靜靜,隻怕有朝一日,你真正步入宮闈,想要清靜,就要看你自己了。”
墨畫行禮道:“墨畫知道。”臨安歎了口氣,牽扯出一個笑臉說道:“朕不會辜負你一片心意的。讓掌事準備一下,三日之後給你晉位。”
墨畫有些驚訝的看著臨安,卻沒忘了行禮說道:“謝皇上恩寵。”
三日之後,南朝大肆封妃。除了之前安排上位的宮女,其它入選進宮的,臨安也給了自由的選擇權,少部分想要出宮的,都賜了賞銀,出宮去了。剩下留在宮中的,都大大小小的封了位分。後宮一下子充裕了起來。
流蘇坐在桌前,食不知味。南朝傳來消息,後宮大肆封妃,秀女墨畫一舉封了嬪位,暫代六宮。手中的碗筷一鬆,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片。
流蘇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沈靖國走到跟前,歎了口氣,輕輕的撫摸著流蘇的後背說道:“傻丫頭,為父早就說過,臨安他是王,用情太深,最後受傷的隻能是你自己。”
流蘇紅著眼睛抬起頭來說到:“爹,我不明白,為什麽我付出這麽多,臨安他卻從來看不到?他的眼中是不是隻有淳於聽寒那個女人?我到底做錯什麽了?”
沈靖國坐在流蘇的身邊說道:“你什麽也沒做錯,錯就錯在你不該對臨安抱有太大的希望。就算你還在南朝,他終究是一國之主,現在你也看到了。不是臨安沒有後宮,隻要他想,隨時都能封妃,而你豈不是還要忍受宮中的無奈麽?”
流蘇不再說話,隻是看著沈靖國,神色哀傷。過了好一會兒,沈靖國剛要走,流蘇卻說:“爹,我想見聽寒一麵.……”沈靖國猶豫的說道:“聽寒現在是郡主……”隻是回首看著流蘇紅紅的眼眶,還是歎了口氣說道:“哎,好吧,為父去安排就是了。”
聽寒醉意橫生的讓小德子將皇上扶到龍榻上,回到雲光殿,聽寒搖搖晃晃險些摔倒。離鳶連忙上前攙扶道:“郡主,你怎麽又喝這麽多?”聽寒醉意朦朧向榻上跌去,含糊不清的答道:“醉了才好.……一醉解千愁。”
就在離鳶和幾個宮女忙著給聽寒換衣服,擦身子的時候,殿外卻突然來報,說是沈太傅求見。這大臣居然跑到後宮來了,離鳶在聽寒耳邊說著,可這聽寒醉的是一塌糊塗,根本不知道離鳶在說什麽,隻是搖頭擺手的說道:“怎麽是他?請他.……進來。”
沈靖國.……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麽這麽熟悉呢?聽寒絞盡腦汁,在這個時候,卻也想不起來是誰。隻是聽著熟悉,便讓他進來的。離鳶進來報:“郡主,沈太傅已經等在殿外了。”
聽寒掙紮著起身,讓離鳶攙扶自己去正殿。出了寢殿,就見沈靖國在一旁畢恭畢敬的坐著。聽寒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這抬頭一見,此人麵熟,仔細一想,這不是沈流蘇的父親麽,他來做什麽?但聽寒還是不失禮節的說道:“太傅大人快坐。大人造訪此處,不知有何貴幹?”
沈太傅應邀坐下,看著聽寒說道:“是這樣,老臣的小女流蘇,從南朝回來探親,聞得聽寒榮升郡主,思來想去,畢竟之前有過交集,想要親自道賀一番。臣自是替小女來請郡主賞臉,抽空到府上小聚則已。”
聽寒迷迷糊糊的看著沈太傅問道:“太傅說……什麽?流蘇她不是做了妃子麽?怎麽說回來.……就回來了?”沈太傅尷尬的看著聽寒說道:“此事臣也不知,小女心思重,不曾說別的什麽,隻是說甚為思念,想要見郡主一麵,不知郡主可否賞臉?”
醉意襲來,聽寒大大咧咧的一揮手說道:“沈太傅這是說的哪裏話?今日是華東街的最後一日,剛剛與皇上喝了幾杯,現在腦子不清醒。我想流蘇千裏迢迢從南朝趕回來,也是舟車勞累,不如先休息一下,明日我在去登門拜訪可好?”
沈太傅沒想到聽寒會答應的這麽爽快,略微驚訝,卻又滿意的說道:“那臣代小女謝過郡主,這後宮之處,臣就不就留了。”
沈太傅走後,聽寒才得知,他是拿著子書的特赦令進來的,不然外臣是絕對不能隨便踏進後宮的。聽寒睜不開眼睛,跌跌撞撞的回到寢殿,爬在榻上呼呼大睡。離鳶小心翼翼的替聽寒改好被子,轉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醒來,聽寒像是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直到離鳶猛然想起昨日聽寒和沈靖國的約定,不禁開口提醒道:“郡主,今日你還要去太傅府麽?”聽寒一愣,出口問道:“太傅府?我去那裏做什麽?”離鳶奇怪的看著聽寒說道:“郡主,不是你答應的麽?”
聽寒立刻起身說道:“我?我答應什麽了?”
“郡主,你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離鳶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將昨天的事和聽寒說了一遍,聽寒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也不知道是在對著離鳶說,還是在自言自語:“糟糕,怎麽答應他了呢.……看來昨天還真是喝醉了,這酒真是誤事!哎呀!”
離鳶小聲在一旁嘟囔著:“郡主就不該和這麽多酒。”這話被聽寒聽見,立刻火了:“你還說!怎麽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上次就是……害的我差點.……算了,真是的!不過居然答應了,今天就完全不能毀約了,說什麽沈靖國也是一朝太傅啊。”
聽寒說著,離鳶則是吃了啞巴虧,任由聽寒抱怨著。
最後,聽寒還是決定去太傅府一趟,其實有些事,聽寒也想親口問問沈流蘇,早晚也得相見,現在正好。為了不讓沈流蘇搗鬼,聽寒特地去子書那裏報備。說流蘇回來了,自己要去太傅府一趟,子書對上次的事,也是心有餘悸,想要陪聽寒一起去。聽寒則是以子書是皇上的名義,不易隨便到大臣府上,自己去就好。
子書叮囑聽寒小心,說若是晚了不回來,就派人去太傅府上尋。聽寒笑眯眯的答應下來,說自己不會有事,子書這才放心讓聽寒去。
記得上次來太傅府,還是臨安在的時候,好像一晃隔了好久的樣子,時間不等人,隻是這一眨眼的時候,臨安已經從躲在太傅府後院的遺子,變成堂堂南朝之主,這個落差,讓聽寒有些難以接受。在婢女的指引下,聽寒見到了沈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