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蠱痛入蠱,天災難當
第八十二章 蠱痛入蠱,天災難當
正文:
“如果我能都給你,我願意愛你。但是我做不到,我也不會讓自己喜歡你。對,從前我是覺得,喜不喜歡是你的事,我隻管做我自己就好,隻是現在,我不這麽想了。”臨安看著窗外的陰雲,好像是要將自己的話,在這一夜都說出來一般。
“你總是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混蛋,我沒辦法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出現在你身邊,但隻要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一直都在;我沒辦法給你全心全意的幸福,但你卻一直心甘情願的將整個心都給我。我不是不懂,我也不是傻子!隻是我受不起,你的愛,讓我覺得是一種無形的壓力,我怕我有一天會承受不住,傷害到你。”
聽寒固執的搖頭,這些都不重要,什麽天下,什麽心,重要的是你在我身邊,我的付出你都懂。聽寒上前一步,望著臨安深不見底的瞳孔,認真的問道:“你愛我麽?”
是的,隻要你愛我,天涯海角,我必生死相隨。你不愛我,我就努力做好,默默的守護著你,直到你願意看我,願意愛我為止。
其實聽寒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或許在南門莊的時候,臨安會覺得好笑,或許在京都的時候,自己會猶豫,但是現在,他的心中毫不掩飾的有了答案,隻不過,他不能。聽寒不能動情,隻有讓她遠離自己,才能不受苦楚。
“我沒愛過你。但我知道你的感情,我試著去愛過,隻是我做不到。你說的對,我滿腦子都是權謀,百姓,江山,我沒辦法分出一點給你。對不起……”臨安嘲笑自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謊話說的連自己都相信了。
聽寒哽咽到:“我明白。你說你愛我做不到,那我不愛你,同樣也做不到。今天我什麽都沒聽到,你繼續做你的襄陽王,我繼續做我的淳於聽寒。需要我的時候,隻要你回頭,我會一直在。”
聽寒轉身離去,臨安心疼的閉上了眼睛,卻聽見聽寒頹然倒地的聲音。臨安慌張的回頭,見聽寒倒在地上,右手卻在緊緊的捂著心口。臨安又是心疼,又是憤恨的喊著快來人,心中同樣責備到:“淳於聽寒,你個傻子!”
京都
景帝看著千裏加急的快報,隻覺得京都馬上就要淪陷,而自己龍椅也要搖搖欲墜!而他,是絕對不會再這樣的時候屈服,當年他弑君上位,就已經料想到會有今天,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早,短短六年的時間,幸好他給自己留了後路。
加急的快報,是護國將軍傳來的,他們的大軍在平陽遭到了另一股不知名勢力的攻打,如今已經確定不是臨安所為,但完全查不出是何人所做。那散軍像是蓄謀已久,讓護國大軍完全措手不及,軍隊傷亡慘重。
屋漏偏逢連夜雨,越是這十萬火急的時刻,越是窮途末路。臨安那邊的襄陽軍在迅速的擴展著勢力,整個西邊和北邊,已經都是他的領域,這江山的一半,眼看就要完全落入別人的手中了。司徒鴻誌自從臥病在床的那一天起,就在猶豫一個決定,如今卻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了。
司徒鴻誌叫來肖總管,名他拿著自己的半塊虎符,去匈奴借兵。這半壁虎符,如今再他手中沒有用處,天下的兵馬,已經全然被調遣去抵抗臨安的襄陽軍,大大小小的征戰,在各個城池展開了數次,雖然也有少許勝利,但多數還是以失敗告終。
但若這虎符到了匈奴手中,就能號令辛朝一半兵眾,邊陲之國又怎能不動心?肖總管完全不敢相信的看著司徒鴻誌,司徒鴻誌卻在此刻淡然的說道:“若你不想讓大辛易主,就按照我說的速速去辦,若有差池,提頭來見!”
晉南城,臨安剛剛紮穩營寨,就得到密報,說平陽那邊司徒鴻誌的護國大軍遭到襲擊,不知是什麽軍隊,隻知道對方雖然人數不多,但出手精準,謀略精明,已經將護國大軍打的狼狽撤退,現在一路向東隻守不攻。
臨安心中大悅,笑道:“這當真是天助我也!想來自是不滿司徒鴻誌朝政的倭寇,借此機會,打壓護國軍。哈哈,好好!兄弟們,著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我等定能衣錦還鄉!”
士氣大作的臨安軍隊,很快就完全收複了北邊。半壁江山在手,臨安準備下一步的計劃,便是直接攻擊京都,打的司徒鴻誌錯手不及!到時候南風的兵同自己裏應外合,幾乎不費力,就能推翻司徒鴻誌。
隨著襄陽大軍的迅速擴充,糧餉之事,也成了問題。臨安不能拿百姓的錢和糧食,隻能一路上走走停停,想辦法籌集糧餉。但自從襄陽軍成立的那一天開始,臨安就承諾過不能讓兄弟們跟著自己受苦受難,他傳信給子書,他地處京都,又在林虎山的交通要塞,京都向城外運糧的車隊,都要經過那裏,子書曾經也說過,自己這邊糧食充足。
書信傳出半月有餘,子書一直沒回信。臨安有些莫名失望,看來凡事不能依靠別人,要靠自己才是。臨安準備著最後一步的計劃,景帝大勢已去,隻要攻擊京都,這天下就已經唾手可得。
這期間,聽寒自上次暈倒,就一直帶病跟著自己東奔西跑。終日的壓抑和勞累,讓聽寒氣結於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當時隻有離鳶在,離鳶嚇得哭了出來,聽寒卻隻是嚇唬離鳶,無所謂的說不準告訴臨安。
湊巧的是,臨安撞上哭哭啼啼的離鳶,廢了好大的勁,連哄帶嚇的才讓她說出聽寒咳血之事。看著被鮮血殷虹了大半的絹絲手帕,上麵任由餘溫。這手帕還是在宮中之時,兩人拿來傳遞消息的工具,臨安扯過手帕,血的熱度,讓手帕上隱約浮現出兩行字: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君知否?不過隨著血液的凝固,熱度散去,這手帕上的字,也就消失不見了。
臨安覺得腳下有些站不穩,呼吸也有些困難。但在離鳶麵前,臨安隻是說此時不必告訴聽寒,自己也會假裝不知道。
好說歹說,臨安連哄帶騙的讓聽寒先回南門莊南天霄哪裏,也毫不隱瞞的對聽寒說著自己下一步,想要直接進攻京都的計劃。說這是生死一戰,在這之前,自己抽不開身,而隻有聽寒可信,讓她先回南門莊看一眼叔父,自己在康平等她。
聽寒和臨安約定,在康平等著自己。臨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大大咧咧的捏了聽寒一把,笑嘻嘻的說自己也跑不了。
聽寒走後,沈流蘇站在臨安的身邊,輕嘲一般的問:“值得麽?”臨安嘴角牽扯一笑,說道:“值!”臨安看著馬車在硝煙中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地說道:“等你養好身體,有朝一日我能給的了你,我娶你!”
而就在臨安準備自己想辦法籌集糧餉之時,子書的車隊卻迅速抵達了晉南,臨安大喜過望,子書雖然沒有回信,但卻將糧草如期運了過來,這讓臨安解決燃眉之急。
有了想要攻占京都的計劃,臨安和弘毅商量著先回康平,畢竟所有的主力軍營大批聚集在那裏。
臨安帶著糧餉滿載而歸,襄陽大軍勝券在握,也不急在這一時,臨安決定好好商議一下進攻京都之事,盡量避免傷亡,爭取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司徒鴻誌,入主京都。
雖然這個想法有些誇張,但也不是不能實現,已經斷定司徒鴻誌是窮途末路的臨安,穩穩的和弘毅商量著具體計劃。
聽寒帶著臨安的書信,再回到南門莊的已經是兩年之後了。南天霄看完臨安的書信,對聽寒有著異樣的目光,卻仍舊笑著說道:“聽寒姑娘,辛苦你了!”聽寒禮貌的回絕。南門莊還同以往一樣,因為這裏地處偏僻,所以沒有戰爭,西北之戰事,在這裏也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論罷了。
唯一不同的是莊主府上,安楹還在,她的爹娘因為西北的戰事吃緊,已經早早的搬到了南門莊來。可能是臨安不在,兩年未見,安楹的性子倒是安靜了不少,竹青還是老樣子,總和離鳶吵嘴,但許久未見,卻莫名的多了幾分親昵。
“戰事吃緊,表哥可還好?”安楹第一次耐著性子坐到聽寒的房間裏來,此處還是當年那個上等的丫鬟房間,睡過宮中床榻的聽寒,再回到這裏,倒是覺得異常的親切。
而從百姓口中知道了不少聽寒和臨安的流言蜚語,此時麵對聽寒,倒是覺得有些尷尬。聽寒倒是自然的說道:“臨安還好,不用擔心他。流蘇在那裏照顧他呢。”
安楹點點頭,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咽了回去,帶著竹青轉身離開。聽寒搖搖頭,表示無奈。
康平
猶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降臨在臨安的頭上,將士來報,軍中多數將士突然病重,不少已經死去,且症狀在不斷的蔓延,根本無法製止!臨安手中的硯台咣當掉在地上,快步的衝出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