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各種試探,盡管出招
第五十二章 各種試探,盡管出招
正文:
盡管依照聽寒的意願,隻是簡單的吃一點就好。景帝還是命尚膳局準備了半百菜式。麵對這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自己見都沒有見過。當年同素衣在百墟城修煉的時候,最多隻是吃些天界的禦膳,倒也都是尋常味道,晶瑩剔透。
如今這樣的美味佳肴,讓聽寒突然覺得有些飽了。礙於不能拒絕,隻好隨著景帝安分的坐下來。伺候景帝用膳的宮女太監,拿著試毒銀筷在每一道菜裏麵輕輕夾了幾下,聽寒看著有些不耐煩,估計等他們每一道菜都試過之後,菜都涼透了。
景帝一直笑而不語,他吃的很少,隻是隨意吃了點附近的菜式,舉止異常的優雅,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反而受罪的是聽寒,她第一口吃到這叫不上名字的菜,就已經大大的打開了食欲。
她喜歡吃各種甜食,但雪染卻喜歡吃酸爽可口的小菜;她喜歡吃米飯,雪染卻總是愛喝各種各樣的粥;聽寒喜歡吃素菜,雪染卻酷愛吃肉……而自己又隻能別別扭扭的裝出一副公主的氣勢,坐在這裏大氣都不敢出的一小口一小口吃著飯。
聽寒心中也明鏡似的,景帝今日準備了這麽多的菜,不僅僅是出於他對雪染的喜愛,更多的,則是對自己的試探。她看見雪染喜歡的菜式,在各種菜係期間穿插著,有的甚是碟在下麵,很不容易發現。
景帝是在看她的飲食習慣,聽寒暗自嘲笑。真不知道這男人當年是怎麽謀朝篡位的,就算是冒充,沒有十足的把握,怎敢這般連習性都不知道?
“父王,我吃飽了。”聽寒笑眯眯的輕輕放下筷子,對著景帝說道。旁邊侍女按照以往的慣例,將用膳之後清潔雙手的桂花清水端過來,屈身跪在地上,將這金盆高高舉到頭頂,正好讓聽寒將手伸進去清洗。
景帝很習慣的洗了手,聽寒倒是別扭了好一陣子,才說服自己:“我是公主,這都是應該的!”
飯後,暮色四合,景帝和聽寒閑聊了好久,直到肖總管進來報時辰,景帝才恍然回神的說道:“你看,父王這一高興,還有好多的事情都忘了處理。你先自己玩,有空別總待在雲光殿中,多出去走動走動,父王先回尚書房了。”
恭送走了景帝,聽寒如釋重負的四仰八叉倒在床榻上,有想起四周都是宮女,立刻撲騰端莊的坐起來,笑著叫雲真:“雲真姑姑?”
雲真走進來的時候,提著一個精美的食盒,裏麵都是一些雪染愛吃的飯菜。聽寒有些驚訝:“你……你怎麽知道我叫你來要做什麽?”雲真笑道:“回公主的話,剛剛奴婢見著公主隻吃了一點,想來舟車勞累許久,定是礙於陛下在,沒有吃飽,這才自作主張,揣摩了公主的心思,還請公主贖罪。”
聽寒恨不得抱起雲真,不愧是在宮中做事的!聽寒忽然想起竹青,邪惡的想想,若是讓她這不長腦子的來宮裏做事,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了來回呢!
愣了片刻,聽寒才跳下榻去,連忙說道:“雲真姑姑何罪之有?到是我還真沒吃飽,快快放上來。哦,對了,沒事的時候,你先帶著她們下去,這裏留下離鳶一個人就好。”
雲真有些不解的站在原地,真搞不懂為何這位主子不願意叫人服侍?聽寒見雲真局促的站在原地,估計著景帝也是有口諭的,定是讓她們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聽寒也不想為難她們,一揮手說道:“罷了罷了,你們站到正殿就好,我不習慣別人看著我吃飯睡覺。”雲真這才欠身下去。
“這公主還真不是好當的,若是臨安再不來,我怕早晚會被折磨死的。”聽寒一邊大口的吃著飯菜,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離鳶坐在聽寒的對麵,一隻手托著下巴,無奈的說道:“是啊,隻不過這才第一天,小姐,不對,公主你就這樣受不了,估計今後的事還多著呢。”
聽寒忽然停住了橫掃千軍的手,擺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說道:“先吃完再說!”
南門莊,莊主府。
“我準備過兩日就動身去京都。”臨安站在南天霄的書房,和他說著計劃。南天霄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的說道:“若是這次一去,你有多少把握?”
臨安微微蹙緊了眉頭:“沈太傅兩日之後便會前往京都赴任,他會帶著流蘇一起去,京都有他的府邸。沈太傅說,最好我也一起去。不過這次一行,若說從前是五五的把握,那現在聽寒已經順利進了宮中,這把握也就變成了三七了。”
南天霄點點頭:“ 那好,在這南門莊畢竟偏遠,消息傳來的比較慢。你到了京都,有了聽寒的策應,沈太傅的協助,會第一時間掌握朝中的動態,隨時做出對策。還有南風,南風手中還有邊關的將士,這樣的勝算,起碼提高了一成。”
臨安點點頭,想要離去,卻又說道:“我去準備準備,兩日後隨著沈太傅一同離開。叔父你多保重。”
南天霄倒是一笑:“我?你就不要管我了。我會定期命人往京都的康莊酒家送消息。你隻需時常去那裏就好。府中這邊,自會有人打理好的。”
臨安點點頭,放心的走出了書房。其實可以不用這麽急的,沈太傅兩日之後啟程,路上定是要耽擱些時日。臨安自己一個人隨時都能趕上,隻不過他似乎等不了這麽多天。一想到聽寒獨自在京都,在皇宮中對付那老賊的各種猜忌,臨安就會左立不安。
而即使他到了京都,不能進宮。但他和聽寒離得越近,心中也會踏實一些。所以他想要盡快啟程,越早越好。他想要告訴聽寒,別怕,我在。
大街上,子書帶著童生閑逛。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不知不覺間抬頭,之間自己走過的地方,居然都是聽寒和自己去過的地方。子書皺起了眉頭,心情不好,準備轉身回府。
而就在府前不遠處的那麵告示牆前,圍滿了許多的人。子書閑來無事,湊夠去一看,居然是皇榜。上麵金色的大字龍飛鳳舞的寫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公主坦蕩,視民歸來。即日起,冊司徒雪染為平陽公主,享一品官銜,賜雲光殿起居,黃金千兩。特此昭告天下,望百姓能愛戴公主,同帝而視!欽此。”
子書嘴角不禁上揚,想愛戴皇上一樣愛她,看來聽寒已經順利的保全了位置。這也是自然,聽寒機敏過人,隻不過是不愛用腦子罷了。
子書的擔心消減了大半,一邊轉身往回走,一邊做夢般的想著:隻怕現在,我說我的四弟是當朝的平陽公主,要飯的都不會相信了。回想起那些在府上傻兮兮的日子,子書又是一陣心酸。
京都 皇宮 尚書房
“陛下,雲真姑姑到了。”肖總管在一旁不敢大聲打擾景帝,小聲的說道。
“讓她進來。”景帝埋頭看著文案上的奏折,眉頭緊蹙。
“奴婢雲真參見陛下。”雲真一絲不敢怠慢的行著大禮。
“待會可是你服侍公主沐浴?”景帝語氣冰冷,和對聽寒說話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他頭也不不抬,明顯是在一心二用的說著。
“回陛下,是奴婢。”雲真謙卑的說道。
“那好,朕想知道,公主眉心的紅痣可否怕水?”
雲真愣了一下,隨後一如平常的答道:“奴婢遵命。”
“這件事若是公主知道了,自己去內務苑領白綾。”景帝的話像是在說家常一般,無喜無怒,卻讓這為數不多的服侍者,打了個寒顫。
雲真依舊麵不改色的答道:“奴婢明白。”隨後欠身退了出去。走在路上,雲真自然知道景帝的言下之意。他懷疑這個“公主”眉心的紅痣,是點上去的,而不是天生的。隻有在沐浴的時候,才能看清楚到底是真是假。
深吸一口氣,雲真踏進了雲光殿,宮女說公主帶著離鳶去禦花園玩了。雲真點點頭,將沐浴湯泉都準備妥當,聽寒踏進來的第一步,雲真就在一旁說道:“奴婢來服侍公主沐浴。”
聽寒倒也沒有拒絕,帶著離鳶一起。第一次被人服侍沐浴,總是覺得怪怪的。聽寒局促的坐在巨大的澡池裏麵,熱氣升騰,花瓣飄香,綾羅絲鍛,纏綿在各個廊柱之間,將外殿與這浴房隔離的若隱若現,宛若仙境。
聽寒逐漸適應了這環境,真別說,當公主不管怎樣,也是比做丫鬟強上百倍。這樣舒適的沐浴,什麽也不想,隻是好好享受一番。
一個侍女走了進來,端著一個大木盆,裏麵盛滿的是最新鮮的牛奶。聽寒閉著眼,仰頭靠在池壁上,哪知那宮女腳下一滑,整個人都仰天倒下,坐在了地上。手中的牛奶盆瞬間飛向天空,牛奶從天灑落,直接澆到了聽寒的臉上,“啊——”聽寒驚呼一聲,立刻睜眼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