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流逝
一場驚天之戰在凝結雙宇宙悄然無息的發生。
??進入此地的許多生靈形態各異，有的去蒼夜一般，有固定形態，有的則依托於巨大的星體，如純能量生命，有的則軀體龐大有無數伴生者。
??不少與蒼夜發生戰鬥，但是與之一碰，無不被貫穿秒殺，這些被打爆軀體的異族軀體飄蕩在虛空之中被後來的同族收走，以蒼夜為中心，億萬裏地界到處都是粉碎的物質，塵埃彌漫，皆是異族死後留下的痕跡。
??塵埃彌漫，震蕩不休，爆炸，衝擊，光暈就從未停止過，而蒼夜越戰越強。
??這些隻是先遣部隊，無論蒼夜怎麽殺都殺不完，如過境的蝗蟲掠奪屬於這裏的每絲能量。
??實力不足的，皆死在毀滅宇宙無窮無盡的毀滅下，但是總是有一些被保護的漏網之魚。
??他們以億萬數量為單位，從內而外包裹成球體，從強到弱，以自身軀體為保護，以自身不堪一擊的軀體保護內部的強者，幫助他們熬過毀滅宇宙。
??數不盡的生靈與物質從魚嘴之地進入，經曆毀滅被衝向宇宙深處，龐大的環境與潮流背景成為他們死亡證明。
??毀滅之地很小，小到一千多萬年便讓它們大批量的先驅進入凝結雙宇宙的範圍，進入更開闊的宇宙，廣袤深邃無邊。
??被蒼夜殺死並不是終結，他們的死亡是他們後輩的的開始，經曆魚嘴之地毀滅才是徹底死亡。
??而蒼夜，也成為他們進入這裏記住的第一個名字，獨自攔殺無數強者，實力深不見底，凝結宇宙其中一邊徹底成了廢墟，到處都是被打的粉碎的朽雷宇宙異族。
??另外一邊的靈迪佑則在虛空之中愁眉苦臉，他原以為他可以直接帶希爾拉進入煞銳金界，可催動自身力量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
??甚至導致空間不穩，被寄出宇宙的虛空之內。
??“希爾拉啊希爾拉，什麽時候意誌才能完全成型啊。”
??好在這裏已經進入創造三宇宙的範圍，第一批朽雷宇宙的異族要到這裏起碼得上億年時間。
??“可以這空間之力依舊是偽力，一切都依托於大魚，若是出了大魚體外，我甚至還不如李東軒。”靈迪佑繞著凝聚的隻有十來米大的希爾拉本體，感受其中與他相同的空間之力。
??這些都是百萬年後的事情，時間回到百萬年前蒼嵐星上。
??距離李東軒封印異動結束後過去二十一年，付笑言與瑪倫·啟回歸蒼藍星。
??每次進入蒼藍星之前都會習慣性的探出意誌查探一下蒼嵐全貌。
??這一看嚇一跳，讓他倆誤以為走錯地方，迷路跑到別的暗星之上了。
??蒼嵐星內部雖有烈日明玉照耀蒼嵐大地，充當人工明星，提供光熱，但外部是不可見的。
??因為炫光塔和光暈紛擾器無時無刻在運行，還有一層天幕存在，讓一切想要外溢的射線能量通通反射回蒼嵐。
??若不用意誌查探，根本找不到蒼嵐星的存在。
??這一特性使得蒼嵐內部自熱效率極高，滿足蒼嵐三族基本生存條件，能夠在此地繁衍生息。
??可現在是什麽情況？到處都是荒漠，外麵探知過去，盡顯荒涼，三三兩兩的部落分布在各處，烈陽照耀的一麵有不少在耕種，捕撈，明玉照耀的一麵則圍著篝火聊天，宴會，頗有遠古風格。
??荒漠之中雖然淒涼，還是有不少地方開墾的整整齊齊。
??四處可見三五米淡紅色的柒陽樹與綠色的永安樹苗在惡劣環境下頑強生長。
??付笑言正要悄悄離開，瑪倫·啟拉住他：“等等，情況不太對，你看那兩個方向，是能源中心上方的神殿與蛛蚜巢穴，這就是蒼藍星！”
??兩個對視一眼：“蒼嵐星出了什麽變故！”
??帶著收回的資源極速進入蒼嵐星內。
??光線反射之下，在蒼嵐天幕之下一眼望盡蒼嵐。
??原來那些荒涼之地本來都是叢林山川，可如今到處都是脫水的枯木，落葉隨風飄揚，黃沙彌漫。
??“怎麽回事，人怎麽都沒幾個了，隻有幾個體修，城市也都空了。”
??瑪倫·啟麵色凝重，他的花生臉配上他此刻的表情要多扭曲有多扭曲。
??“霖雨他們過來了！”
??以往留守在蒼嵐之上的霖雨他們都會在遠東號去迎接他們，分配尋找到的資源，並分配。
??可這次不同。
??“你們回來了，蒼嵐…一言難盡，隨我來。”
??瑪倫·啟他倆隨霖雨奔赴神殿。
??神殿長年有一位駐守在此地，可現在，蒼嵐的二十五位四級以上的強者有二十三位都在此。
??出了新晉的紫花貓朔離他倆第一次見，其餘的都是朝夕相處的老熟人。
??“怎麽回事？蒼嵐為何如此蕭條？像是經曆了什麽毀滅性打擊一樣，而且人怎麽一下全蒸發了一樣？總不能又出麵黑影滋生了吧？而且你們怎麽全來了。”付笑言疑惑，事情可能和他想象的不一樣，他本以為蒼嵐經曆的大戰，可怎麽看都不像。
??瑪倫·啟看著在場所有人：“齊武鳴和幽狂呢？”
??魏良義站出來說道：“他倆核心出了問題，大概率是無法修複了。”
??霖雨聽著就難受：“若是黑影滋生我還好受點，關鍵不是，你們看就知道了。”
??霖雨把當時記憶中的畫麵去付笑言投影在遠東號上的星圖一般，以他的視角，去觀看當時他看到的一切。
??看完以後瑪倫·啟他倆才知道事情的原委：“那個核心果然有秘密。”
??付笑言了解之後細想其中關鍵，在他心中，若說是霖雨研究什麽東西失誤導致這樣，他怎麽也不信，若是一切跟李東軒有關，他才能覺得再合理不過了。
??瑪倫·啟雖然覺得李東軒核心有秘密，但是能夠造成這種能夠讓整個蒼嵐四級以上的強者都無法動彈的力量他表示懷疑。
??別人不信，可付笑言信啊：“他造成的影響再不合理都合理，別的不多說，他很特殊，具體有多特殊我也無法解釋，那個核心你們也不用研究了，那個並非核心，而是一層封印，封印的是李東軒的本體。”
??眾人個個不可思議的看著付笑言。
??“不用這樣看著我，這是事實，瑪倫·啟魁首曾說過宇宙生物分兩種，一種有核心，一種無核心，如果說有核心的都是正常的宇宙生物，那麽無核心的，就是一批特殊的存在，而李東軒則是最特殊的一個，他的特殊影響到身邊的每一個同樣沒核心的宇宙生物。”
??付笑言停頓了一下盯著霖雨到：“比如，你和我。”
??“是他告訴你的？”霖雨與之對視片刻後問到。
??格拉·修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聽聞前麵的話，對李東軒的身份給有所確認：“你們在打什麽啞謎？你是說，廣場上的李東軒軀體，與那個封印，就是他本人？就是被整個蘭騰主係通緝的那個？”
??“沒錯，就是你提到的那個，他也算蒼嵐創建者之一…”霖雨點頭。
??本來霖雨等他倆回歸就是給他們解釋一番，看他們如何看待。
??瑪倫·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蛛蚜族其他強者因此也釋然了，其實這種小災小害蛛蚜族在星空流浪時很容易遇到，隻不過這次死的都是一些年幼的蛛蚜族，讓它們多多少少心裏有些不舒服。
??想以發泄憤怒來宣宣泄心中悲傷，可找不到發泄的對象，而霖雨在此之前已經做出的解釋，盡管他們難以接受，但是他們不可能無腦去指責霖雨，事情總有一個起因，隻有找到真正的源頭才能讓它們釋然。
??而這個源頭便是來自瑪倫·啟對霖雨解釋的信任度，他不追究，那麽蛛蚜族其餘族人也不在追究。
??相比蛛蚜族，蒼嵐其餘三族才是最大受害者。
??如今城市十室九空，人員蕭條，活下來的不足數十個，皆因為他們是二級強者才活下來的。
??本來還有數千一級體修的，可隨著解凍幾年後紛紛去世，可見永夜中還有更深遠的影響。
??他們不知道永夜持續了多久，隻能依靠瑪倫·啟他們回歸的時間來計算，一算便是十二年左右。
??可付笑言卻對他們說，在他們身上看出了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痕跡。
??這讓他們驚恐。
??為了驗正這個想法，霖雨當即說到：“我覺得應該去地心看一下，確認一下地心使用壽命。”
??百萬年前新換的巨型機械核心，使用的最稀缺的材料，由霖雨他們三個親自凝聚，核心不僅比普通生物核心要大許多，質量密度更大，在他們計算中，不出意外，核心壽命起碼能夠堅持兩千萬年以上，可現在觀察計算下來，最多還能使用四百萬年。
??霖雨感受這個快達到使用壽命的核心：“這次永夜，看似隻持續了十二年左右，實際在我們身上走掉了近兩千萬年的時光，怪不得齊武鳴和幽狂無法複蘇，原來核心壽命用盡，我們這算什麽？來自兩千年後麽？”
??“應該不算，流逝的隻是你們軀體內的能量，意誌也算一種，流逝的有一定比例，能量越多的流逝越多，能量越少的流逝越少，不然這些普通族人，哪怕是蛛蚜族，兩千萬年沒有新生命誕生延續，足夠他們也滅族了。”付笑言思索這個該怎麽去算，說出了部分自己的猜想。
??眼中有些灰藹。
??李東軒被封印，方程死了，齊武鳴和幽狂也因為這次意外長辭於世，原先熟悉的人隻剩付笑言一個了……
??付笑言知如何安慰他，霖雨的情感一直比普通宇宙生物要強烈許多，他有血有肉，他很容易就會覺得孤獨寂寞，若非必要，他根本不會呆在地下室，而是穿行在大街小巷，穿行在人海之中。
??尤其是各大社區活動場所，玩鬧在小朋友之間，出沒在青年球場，與中年人慢跑在公園街道，以前經常去，直到他去過一個大型老年聚集地。
??認識許多上了年紀的老人，時常在一起聚集聽他們講述自己的故事，期初是二十多個這些後輩老年人，但隨著時間流逝，經常隔三差五的少來幾個。
??這些沒來的，不是生病在家就是已經徹底回歸蒼嵐大地。
??而這一經曆也讓他更有滄桑感，凡是都為後輩著想，完全沒有一個宇宙生物該有的大無畏心態。
??與常年遊走蒼嵐的神棍三人組伍華多多他們不同，他們是為了尋找那些二級巔峰的強者，幫助他們向四級轉變，講述三級的過程，而他隻是為了去消磨時間與體驗一些人際社會中的情感。
??“那些意外去世的人，我都安排埋了，在他們安葬的地方讓蛛蚜族種上了柒陽樹，到數百年後，蒼嵐的柒陽樹有多繁茂，就意味著數百年前的蒼嵐有多繁榮。”
??“這些你做決定就好，我不會去管這些。”
??確認核心使用壽命以後，他們三個原路返回，一路上聊起來。
??“既然你不管蒼嵐這些，那你管什麽？留在這裏總該有個原因。”
??付笑言知道霖雨此刻應該情緒病犯了，他經常這樣傷感，也許是因為這次永夜的原因，不過付笑言沒去理會，蒼嵐就算連蛛蚜族全犧牲都已經和他沒什麽關係了，他本就隻是想呆在這裏，而再次見過師傅和婪以後，他的心態又變了，他現在隻想守著被封印的李東軒，再次基礎上順便送他們到大宇宙海：“我隻是想守著他的封印，這應該是我降臨的使命。”
??瑪倫·啟聽他倆聊天，完全沒有插嘴的意思，而且在之前霖雨描述的永夜與付笑言所講，他隱隱有些明白，他們與李東軒有一層羈絆。
??“使命？那我的使命是什麽？我為何又要降臨於此？”
??“誰知道呢，未知的才是最精彩的，你若是不踏入空間白洞，又怎麽會有蒼嵐。”付笑言似乎是無意說到霖雨怎麽降臨於此。
??是啊，蒼嵐的未來已然成了他的使命。
??聽聞空間白洞，又是一個從付笑言空中聽說的新詞，而且與他倆都有些關係，因為白洞他倆都知道，關係還很大，霖雨的人生轉折點就是白洞，蛛蚜族最近的一次命運轉折點也是因為白洞。
??霖雨與瑪倫·啟停下攔在付笑言前麵，霖雨問道：“你知道些什麽？”
??瑪倫·啟停下是因為他也想到那個白洞，上一代蛛蚜族魁首烏爾卓霆就是因為帶了不少族人走進白洞之內至今杳無音信，導致蛛蚜族實力下滑一個檔次，而付笑言中的話中的意思是，霖雨是進入過空間白洞的人，他想知道烏爾卓霆魁首的去向：“空間白洞？你知道那個白洞是什麽？他通往哪裏？”
??“我知道了很多東西，這些事情與我們息息相關，他影響了無數人，七百萬年前，我師傅誕生，他就但是在大宇宙海附近，從而影響了整個大宇宙海附近的勢力，那些空間白洞皆因他誕生，不要問我為什麽叫那個空間白洞，因為這是攝走我的那個家夥說的，我師傅的誕生影響的不隻是你們，還是一個關鍵的存在，那就是李東軒。”說到這裏，他便停下，不再說。
??“你師傅！不可能！空間白洞！不可能！”霖雨無論怎麽想都想不通。
??不管是真是假，瑪倫·啟順著付笑言所說去思考，著實被震驚到了，李東軒也是被影響者，那他的師傅到底是何方神聖？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他們都來過蒼嵐，有些事情並非我們能夠接觸的，我們隻要按照自己的生存方式，以現有的條件去生存就夠了，別問我這些白洞通向哪裏，我不知道，不想知道，也不想去問。”說完，他便推開他倆，出地心，飛向神殿。
??霖雨他倆跟上去，也不再去想這些東西，付笑言顯然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事情的原委，隻知道個大概，他們能強求他去說？顯然不能，而攝走他的家夥與他口中的師傅又是誰？目前是沒法去問了，付笑言明顯不想讓他們知道，能讓他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他們了。
??他倆心中自問，辛辛苦苦為蒼嵐發展數百年萬年，值麽？
??值得，因為他們把蒼嵐族當成自己族人。
??回到神殿，霖雨決定按照之前所想，暫時不準備克隆，讓蛛蚜族主導蒼嵐，人族與克隆的少量禽族獸族暫時為附庸，開啟蠻荒時代，蒼嵐，加速前行。
??雖然是一次大滅絕，霖雨，付笑言還有瑪倫·啟的關係並沒有什麽影響，他們各自雖然目的不同，但是有一個同樣的目標，那就是到大宇宙海。
??唯一的一個鹹魚就是格拉·修了，他的存在感比新晉升的紫花貓朔離都要低，隻要不是隨著付笑言外出尋找資源便常常與魏良義，伍華多多在一起遊走蒼嵐，成為那些二級體修口中的神棍三人組，伍良修……
??有沒有徹底融入蒼嵐，霖雨與瑪倫·啟自然能夠感覺的到，他若是不能徹底融入蒼嵐，隻是以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在他們這裏，他們隻能把他當一個客人對待，不會什麽事情都讓他知道。
??這次跟付笑言外出尋找資源的是格拉·修，在出蒼嵐之前，付笑言對霖雨說到：“現在的人口正好，我認為你可以安排修建倉庫了，儲存蒼嵐晶，而且建議你研究一下惰性材料，用來長久陳放蒼嵐晶作為儲備用，未來資源將越來越少，尋找資源的難度會大大增加，我們外出尋找資源極有可能真的迷失方向，到時候就不是五六十年回來一次了，可能是五六萬年，甚至五六十萬年才能找回來也說不定。”
??霖雨向他揮手：“我知道了，一路平安，早日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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