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倒閉

  一次高原躲避到一處大街與小巷的聯接處賣菜，一個城管與高原面熟，他站在高原的車子邊聊了一下天，他叫高原在街上租一個店面買菜，高原告訴說這個很難：首先是店面難找，好地段沒有空店面，有空店面的沒有好地段。


  凡是開菜店的人都是穩定地從農貿市場批發進貨，而他的農莊的種出來的自然性蔬菜，趕不上上市的季節，自己種植的蔬菜會遇到歇菜斷停的時候，如今店面又貴，像大菜市場周邊的店面動不動就是幾千元的租金，即使租得到店門時而關門時而歇業，根本就是耗不起的。


  賣菜的生意競爭性大，利潤薄，蔬菜容易變焉變質，浪費又大，絕大多數菜商是租攤位經營的，租在社區小菜場，也只是混飯吃。高原堅持了一段時間，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沒有辦法，終斷了此條路。於是他聯繫社區小菜店向他們搞批發生意，所有的菜商都沒有達成生意。


  商戶的意見都是說真正的『天然』蔬菜外觀都不好看，蔬菜既不茂盛喜人又有蟲口空跡，儘管人們都心知肚明外表不好看的菜可能是農藥噴洒少，但是在買菜的時候卻又喜歡挑那些綠油油的、青翠翠的蔬菜買，顧客都是矛盾的心理。


  高原不甘失敗，他去到很多的酒店、飯館裡面向老闆們發名片，搞推銷，推銷「都市山鄉農莊」的無污染蔬菜，更是處處碰壁。


  老闆們都說到了意思相近的一句來：「我們老闆相信你的蔬菜是無污染的蔬菜，可是我們是炒菜給顧客吃，菜買到了店裡，炒到了鍋里，端到桌子上，我說這是無公害蔬菜，假如你是顧客，你怎麼來分辨這是無公害的蔬菜呢？

  老闆們指出叫專業人士都不敢確定是不是無公害蔬菜，你的蔬菜上有不會自動地生長出「綠色食品」幾個字來，無據無憑的東西，誰說得清楚，換了是你，你也不會相信的，。


  老闆們說高原的蔬菜價錢一般是不會比菜市場的蔬菜便宜，我們現在飯店酒店的生意是競爭激烈的行業，蔬菜的價錢高出一點，我們炒菜的價錢肯定是要更高出一些的，這樣顧客就會說我們漲價了，這樣會流失顧客的，因此我們都是承受不起的，追求利潤永遠是商家的底線，我們不可能不攢錢的。」高原細想，老闆們講的確實是有道理也是在實話實說。


  菜地的租期也快到了，政府要修建一條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向東家征這處地，「都市山鄉生態農莊」就這樣倒閉了。在市裡生活每年都要幾萬元的生活開支，加上高原炒股票買彩票虧了好多錢，農莊又破產，經濟陷入了困境。高原夫妻人生第一次陷入了現實而迫切的生存危機！怎麼辦呢？擺在面前的唯一出路就是再次打工。


  正月里，高原夫妻商量好了：露露在市內找一份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幫助照看兩個孩子；高原則去距離本市大約十七八公里的工業區找工作。兩個孩子交付給父母帶養照看。夫妻兩個在老家尋到事做更好，既能有時相聚在一起，又能顧及一點家庭。


  過去的社會，人們會覺得老人是包袱，如今的年代里，父母是財富。沒有有老人的家庭，想打工也是很難的。夫妻都找到了一份工作；高原的工資是按時計件，多勞多得，早上七點鐘上班，夜班要加到九點鐘，不方便，也出於安全考慮，高原寄宿在廠里，差不多一個星期回家一次。


  高原是多麼多麼的不想打工啊，他是一個連做夢都想著獨立自主創業的男人！他憧憬著自己做老闆。可是現實讓自己別無選擇，不得不硬著頭皮又過起了令他厭惡般的打工生活！妻子也是夏署冬寒地、風雨無阻地、早出晚歸地在街上車上班。


  自古都是男主外，女主內的生活傳統，男人的辛勞打拚是理所當然的。以前妻子拋家舍子地跟跟著他去到外省打工，如今在老家的市裡又是拋頭露面地上班，覺得真是愧對妻子，讓老婆跟著受苦受累，欠妻子太多了，越想越覺窩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