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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逆流勇退

  近年來c省d城的正宗中醫按摩店如雨後春筍般地冒現於大街小巷,市場行情供大於求,競爭激烈,收費價格又大幅度的下降,生意難做。老婆不在身邊,高原時常大白天關了店門去到一些花柳之地浪漫去了,他像水獺似得幾天沒有吃到魚腥味就呆不住的男人,他是個寧願不做生意也要去快活快活的男人。


  有時候,從外面回來的高原經常聽到傍邊商鋪的老闆們告訴他:有顧客找他按摩,看到關了店門都走到別的按摩店消費去了。他總是會為此感到惋惜,走了顧客就是走了錢啊,比如他出去一次消費了一百元,生意上失去的可能是兩百元,回來掉去,相差就大了。


  半天一天之內,高原會為之而暗自後悔並且給以自我告誡,可是過來幾天又是老樣子,又思忖著到出去快活快活,腳底下像搽了油似得,禁不住又要溜出去。


  任何的事情過度了,愛好就成了嗜好,高原是個最反感打麻將和賭博的男人,他經常對於那些嗜賭如命的男人感到無法理解,賭博本來就是丟錢的陷阱,好好的成年人幹嘛就像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沒有自控能力呢?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的呢?只是換了一種形式而已,這活脫脫的一個『退五十步笑退一百步的人』。


  好在他是個還顧家的男人,多多少少有點責任心,既為了解決愛好又出於積錢養家的壓力需要,他不想花費了較多的錢,於是他從來不去到賓館、酒店、ktv等高消費的場所,而是去到那些街頭巷尾的髮廊、保健按摩院等大眾性的消費場所玩樂玩樂,一次幾十元到一百元不等。


  這些年頭打工者的月工資普遍不高,一個月才六七百元,一百來元一次的消費水平也是讓普通消費者玩得有點心跳的,只是高原的收入比普通打工者高出一些,也不十分感到心痛,他倒是覺得物有所值。


  那些站街女大多是些十八九歲,二十一二歲的姑娘,姿色普遍姣好,相貌太差的女人也不會出來做那種事,因為在競爭者眾的「多項選擇」下,男人都會盡挑相貌好的選,容貌差的女人會因為「大浪淘沙」而淘汰掉。


  自古民間出美女,在很多不高檔的地方,倒是更有一些臉蛋身材像詩雅那種非常漂亮的妹妹們出現,他認為電視里那些娛樂圈子裡的女星們只是很多公司與媒體可以宣傳與炒作的結果呢,真正的美色還比不上這些姑娘們悅眼呢,


  的確是如此,有的身材容貌長得比詩雅都還出色呢?他跟她們認識之後,心裡總是會為她們的身份與行為感到惋惜,他有時還在想,假如他是個大老闆,一定會出重金把幾個蓋了帽的美女「贖身歸正」,或是招聘為自己公司的員工呢。


  行業的不景氣加上自己的不爭氣,開了四五年正宗按摩店的他不想再開了,也還好,早年妻子打工的錢加上他這幾年不菲的收入,算來也掙了幾十萬,相對於普通的打工者的群體,他們屬於先富起來的一族。


  「男人有錢就變壞」,一次快樂一下,一百元錢還覺過癮值得,買一斤豬肉才六七元錢呢,有時多買了一斤半斤肉還點不捨得,但是玩起那種來,手一點都不覺得軟,有的男人啊,真是中了女人的「毒」。


  走多了夜路總會有一天碰到鬼的。去多了特殊的場所總會染到病的,儘管高原平時極力地做到「潔身自好」,在預防措施上格外「嚴防死守」,可是花柳之處總不是常去之地。老婆不在身邊,自己又實在過不了「和尚」那種「四大皆空」清律生活,生意也是每曠愈下,高原乾脆退出了這個行業,他想到老家的市裡面去謀生。


  像他們這一代人是第一代的打工者,到了二十一世紀初的零零年代,很多的打工者因為父母的年老體弱而不得不返回老家帶孩子讀書。在外面飄蕩了好幾年,錢也積攢到了幾個,老家鄉下有沒有學校,不得不在是市裡買房安家。


  再說過慣了城市的生活,大世界見過一些,對於偏僻閉塞、人少氣稀、封閉落後、生活枯燥單調的小農村生活又確實產生不起好感來,在農村的確是很難謀生,要生存就需要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在外面生存了幾年並攢到一些錢的人們都不願回到原先的鄉下去,想到那原始而繁重辛苦的勞作也感到身懶意懶,不想從事。


  尤其是在市裡買了房子的人們,更是不願意回去,都以為自己是城市裡的人呢?再返回鄉下的老家,怕被人瞧不起,寧願在市裡廝混也不願重回故里!不看看戶口本上的戶籍關係欄目里還赫然地標註著「農村戶口」的字樣,總以為在縣城市裡買了房子,一夜之間搖身一變,就是華麗轉身,榮升為城市裡的人了,其實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要成為城市的里人取決於下面幾個方面:一,要有屬於自己固定的住所;二,要有穩定的工作或者是收入;三:在很多方面,諸如:孩子上學、社會保障、市民福利……能享受到與本市民同等的、優惠的待遇……;四:在思想、觀念、意識等『軟實力』方面要能夠轉換和『進化』……


  穩定的工作或是固定的收入才是重中之重,沒有穩定的收入,即使買了房子依然身如一葉浮萍。


  市裡的新建社區,每當打工者年底回家過年,新屋燈火輝煌,正月元宵一過,人去樓空,晚上一片漆黑,市裡的房子不過是打工者投宿的一處驛站!在城市裡購買了房屋,要想真正的融入城市生活,後面的路還長著唄!豈不知前途漫漫路遠兮!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


  就這樣,高原不得不離開了工作了好幾年的c省d城,他回家了,來到了家鄉的市城裡,開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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