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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打工潮

  高原結婚成家了。高原的老婆名字叫做吳露露,是鄉鎮所在地的人,比高原小兩歲。


  露露也是高中畢業,也剛好比他晚兩屆畢業的。露露長得有幾分標緻,有幾分俊俏:明眸澔齒,身材勻稱!


  妻子性格好,溫柔賢惠,乖巧文靜。她領悟性較高,反映能力也強,接受能力頗快,也許這與她的學習方面數理化的知識相對擅長有關吧!說她屬於一個聰慧而心靈手巧的女人有點不為過。


  妻子更是一個有見地、能提出意見與建議的女人,不是那種沒有主見,人云亦云的女人。遇到一些什麼事情,高原都會與妻子有商有量,有時會聽取妻子的意見,在有些事業方面妻子給了他很大的支持。平等相待,相互尊重這也是夫妻感情融洽,家庭和樂的因素之一。


  妻子很善於做家務,高原則是一個較為隨便散漫,拖拖沓沓的男人,他在家的時候也家的時候比較凌亂,老婆總是手腳利索地將室內的方方面面收拾的整整有條,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令人爽心悅目!而且很會帶護孩子。


  夫妻育有兩個孩子,正常態下,自小就看不到孩子的嘴臉上有半點的淚跡鼻涕,小孩子的身上不但衣著整潔,也聞不到半點的尿騷奶味,孩子弄得乾淨,總更令村上人喜愛、摟抱和逗玩。熟人們都會禁不住稱讚,看著這一切,聽著這一切,高原的心裡自豪而又高興!


  妻子擅長做飯燒菜,每逢年節假日、每逢家裡來客,即使兩三大桌的客人,在短短的兩三個小時內,妻子就能做出滿桌的菜肴來,而且色香味具佳,每次總能令客人吃的盡興稱讚,妻子的臉上有光,也是家庭的榮光;家務、做菜、帶孩子的出色也是一個女人的優點!

  高原既種田又搞起了特色養殖業,收益不錯。龍村處於整個行政村的中心點,交通條件在六七個自然村中算得上是最方便的地方,平時有周圍村子的人們來來往往,再加上本村子也有三四百人口。正是看中了這些有點,高原的家裡還開了一家食品與日用雜貨店鋪,生意也不錯,經濟狀況在村上算得上等人家。


  高原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的高中畢業生,而且又從事種養殖業的創業,在農村算得上是有頭腦,有作為的年輕人,多次被鄉鎮政府評為「農村優秀青年標兵」、「農村創業致富能手」…..等榮譽與稱號!在一次的行政村選舉大會上,他獲得了很多的選票,當上了村主任,在鄉下農村,這種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打工現象方興未艾,到了九十年代的中期,形成了打工潮,到了九十年代末,二十一世紀初,進入了打工的高潮與一個鼎盛期,無村不有打工人,即使一個一百來人口的村莊,平均達到一半的人外出謀生,基本上是青中年人,勞動力幾乎流失,剩下的只是兒童老人和少量的中年婦女,就是所謂的「386199部隊」。


  從九十年代初期開始,農村地方不但逢年過節漸漸地淡了往年的熱鬧喜氣,就連平日里都感覺不出過去的興旺人氣。到了九十年代的中期,連一些先前在地方上活的不賴的人們都到了生存的壓力,感覺在家勞作不如外出打工划算。


  打工不但經濟方面更收入多,還形成出一種潮流,打工有了一種誘惑力,不但對年輕人,對於中老年人都產了出去闖一闖的衝動與行動。打工,掀起了勞動力迅速從內地農村向沿海城市聚集的特殊現象。


  人外出多了,村子上日益清冷與衰落,人少了,各種消費需求的銳減,使得從縣城到鄉村的各行各業的生意都日見蕭條,尤其是許多地方的店鋪是最先感受到打工潮產生的衝擊!

  高原比更多的人更能感受到農村「寒流」的襲擊,他所從事的養殖業的產品主要是銷往縣城,少數在鄉鎮,最先「破產」的是養殖業,其次倒閉的是「日用南食雜店鋪」。人走多了,不僅生意做不成,人的興頭也減退了。


  高原雖然只是個不入流的「九品」芝麻官,但是在整個行政村中的六七個自然村裡人見人熟,算得上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是如今村子里凡是年富力強的出去了、凡是有點本事的人都在外面混出了名堂,留守在地方上的反而是被別人視為沒有出息的人,真可謂是分水倒流轉,世事難料啊!形式令他有點的感慨,有點失落感!

  「走,出去打工」,他的心裡有了這種念頭,一次他跟妻子說出了這個打算,妻子也是有同感。她認為外出打工還是更好,待在家裡只會越來越難混,晚走還不如早走。得知老公的意思,露露聯繫起她的哥哥、姐姐`;同學、朋友來,收集收集外面打工的信息,高原則提前與行政村的同事們通氣並前往鄉鎮請示領導,準備辭職…..

  一切準備就緒。接到親戚的肯定信息后,夫妻兩個把才幾歲的兒子託付給父母帶。一切收拾停當,兩個人便告辭父老雙親與年幼的兒子,老婆捨不得幾歲的兒子,小傢伙也是活潑伶俐、逗人可愛。


  露露幾次走出門的幾丈遠,還是忍不住返身抱抱孩子,親親孩子,小傢伙平日里與媽媽親昵慣了,看見爸爸媽媽走開了,惹得在奶奶懷裡手蹈腳舞的不肯,哭得鼻涕眼淚橫流,爺爺奶奶拉扯緊抱住孫子,也是眼淚濕巾,喊兒子媳婦快走,不要招惹孩子,兩個年輕人背起大包,提起行李上路了,妻子一步三回頭地張望……


  公公婆婆抱著孩子站在村頭的路口看著兒子,兒媳慢慢遠去的身影,久久不捨得離開!妻子淚水外溢,低聲哽咽,不便哭出聲來,畢竟是外出打工求財,講個平安順利而強忍住心中如刀絞般的痛苦。


  高原一邊挑著擔子一邊催著妻子快一點走,以免耽擱了從鎮上趕往縣城的為數不多的班車,妻子則抱怨這個男人心太狠,看到孩子那麼樣的哭鬧,眼淚水都沒有見到掉一滴,其實他又不是喉嚨在發癢?男人同樣會流淚,只是男人的淚水不是往外流,而是往心裡流!男人不是到了非常情況下,是能控制並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男人的強忍也是為了更好地安慰住女人!初為人母,母子分開,對於一個女人是多麼大的打擊;對於一個才三四歲的幼兒何嘗不是莫大的傷害;對於兩頭都擔心的公公婆婆更是牽挂與無奈,這一連幾天,一個家庭的兩方親人註定是個不平常而又不平靜的日子,這樣的家庭,如此的情形在全國的各地不會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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