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隱形的思念化作塵05

  【5】


  我習慣了很早去公司，不過這次，我看到的，並不是蘇沐陽，而是蘇晨曦，我有些意外，這是第一次蘇沐陽沒有來上班。


  「嗨！早啊！」蘇晨曦笑著和我打招呼，可我的心思並不在這上：「你哥呢？」


  蘇晨曦白了我一眼：「你眼裡就只有我哥了？他啊，生病了，小發燒而已，不過還是被媽媽攔在家裡休息。」


  感冒嗎？感覺好像牽動了某一處的弦，我開始緊張。


  顧庭來了以後，就代表我要去參加T台秀，也就表示我有好久見不到蘇沐陽，我也不會知道他好不好。


  「顧庭，走之前，我想去看看他。」我拉住顧庭的衣角，乞求道。


  顧庭看看手錶，說：「這個時候再去一次，恐怕趕不上T台秀。」


  我埋下了頭：「那我就不去了。」


  「那怎麼可以，好不容易決定是你，這個時候你反悔，我們又從哪裡再找一個模特？這樣的損失你能負責嗎？」顧庭有些生氣，不過我能理解。


  想來利益輕重，我不能不顧及顧庭。


  「走吧。」


  蘇沐陽，對不起，就算我不在，你也一定要好起來。


  坐在去會場的車上，我想知道，蘇沐陽還好嗎？


  雖然蘇晨曦是說不嚴重，只是小發燒，但我覺得肯定不是很好，這是直覺。


  希望T台秀趕緊結束，我想去見他。


  我任由造型師擺弄我的臉和頭髮，就是化妝都用了幾個小時，在這裡，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現在我根本不在意T台秀的任何事情，心裡，滿滿的都是蘇沐陽。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我來說已經如此重要了？

  顧庭拍拍我的肩，說：「別急，只有一會兒，結束以後，我陪你去看他。」


  我感激地看著顧庭，他對我好，我也不能把他的T台秀弄砸。


  我踩著高跟鞋出場，我從來沒有表演經驗，難免有些緊張，祈禱著不要弄出什麼幺蛾子才好。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走到最前台，腳一扭坐在地上，台下議論紛紛，我趕緊擺了一個姿勢，像是我故意這麼做的，這才矇混過去。


  我又撐著扭傷的腳走完T台。


  回到後台的時候，顧庭過來扶住我：「還好嗎？」


  「沒事，只是扭了一下。」


  「不過你的確夠聰明，坐在地上都能圓場。」他笑著替我扭扭腳踝。


  我笑了笑，說：「走吧，我想去見蘇沐陽。」


  顧庭愣了一下，還是答應了我，他的體諒我從不能給與回報。


  在趕回去的路上，蘇晨曦打來了電話：「嫂子，你快來，我哥被送進醫院了！」


  我只聽見了手機滑落的聲音，愣了好久才接起電話：「不是說只是小發燒嗎？怎麼會這樣？」


  「我騙你的，我哥知道今天你要參加T台秀，所以讓我瞞過你，他其實這幾天參加了很多宴席，喝了很多酒，今天早上不但發燒，還胃穿孔了。」


  「嚴重嗎？」我感覺我的嘴唇在發顫。


  蘇晨曦那邊很吵鬧，她說：「我哥正要進行手術，你快過來。」


  「好。」


  掛了電話以後，我看向顧庭：「去醫院，蘇沐陽做手術了。」


  在去的路上我給顧庭解釋了一邊，他的表情很是複雜，我卻沒有心情再去管他和蘇沐陽的糾葛。


  只要蘇沐陽沒事就好了。


  「晨曦，」我看見蘇晨曦在手術門口徘徊，跑過去拉住她的手，問，「怎麼會突然胃穿孔？」


  蘇晨曦低下頭，說：「其實這些年他常常應酬，每次都會喝很多酒，以前是胃痙攣，這是第一次胃穿孔。」


  我覺得身體在發顫，那種害怕的感覺襲來。


  雖然我知道胃穿孔的手術危險係數不高，但是我還是心疼，還是害怕。


  我等到手術結束才安心，蘇沐陽被轉到病房，我看著緊閉雙眼、臉色蒼白的他，心在滴血。


  蘇媽媽看著我，說：「你是紀雪玥吧。」


  我點點頭，她又看了看顧庭，眼神很複雜，最後她說：「一會兒沐陽醒來，你好好照顧他吧，這孩子老是工作到很晚，以後還請你多多照顧他。」


  「我」我看著蘇媽媽的臉，覺得她很是蒼老，我不忍心去拒絕這樣一位母親，「好的，蘇媽媽。」


  「顧庭，你過來。」蘇媽媽拉著顧庭出去，不知道說了什麼，回來的時候，只有蘇媽媽回來了，顧庭已經離開了。


  蘇媽媽的臉很是疲憊，我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但是她給我的感覺很是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