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換座

  黎麥穿了一條長裙，她把毯子搭在腿上，靠回座椅後背繼續休息。


  因為剛才的小插曲，她睡得不熟，過了沒多久，腿上再度傳來異樣感。


  這一次，黎麥沒有猶豫，她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那隻鹹豬手。


  旁邊的老人驚恐地看著她，好像那隻手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你幹什麽？”黎麥冷聲問。


  因為怕吵到其他人，她音量壓得很低。


  “我都這麽大年紀了，姑娘你這是幹什麽？”老人一臉無辜。


  黎麥並沒有被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打動，而是據理力爭，“你把手放在我的腿上，你想幹什麽？”


  老人滿眼的不可思議，“姑娘，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我都這麽大年紀了，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黎麥被這個人的行為氣壞了，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就想叫空乘人員來。


  她剛要按鈴，身側便響起一道男聲。


  “發生什麽事了？”自打上了飛機就一直在閉目休息的季默馳，不知何時站在黎麥身邊。


  黎麥微怔，沒想到季默馳會站出來。


  之前理直氣壯的老人抬頭看了眼季默馳，馬上又可憐兮兮地垂下頭，嘴裏咕噥著，“不能因為我年紀大了就血口噴人啊。”


  黎麥不想讓季默馳插手，於是對他說：“沒什麽，你回去坐吧，謝謝。”


  季默馳目光冷厲地看著老人，看得對方心緒不寧。


  “我們換下座位。”他不容置疑的口吻對黎麥說。


  黎麥下意識地看了眼季默馳的座位，旁邊和他同行的女士正戴著眼罩在睡覺。


  “不用了，我怕不方便。”黎麥拒絕。


  季默馳沉聲道：“沒什麽不方便，否則吃虧的是你。”


  黎麥終究還是同意了。


  季默馳坐在老人旁邊，表情肅冷，老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他縮在座位裏，盡可能和季默馳保持最大的距離。


  他的眼神閃爍不定，除了心虛和害怕，還帶著一絲不甘。


  他開始各種找事兒，坐在位置上扭來扭去，發出嘴裏“哎喲哎喲”地叫，吵得季默馳無法入睡。


  季默馳冷眸晲向他，他不敢對視，但還是很無賴地在搞事情。


  黎麥不時關注季默馳這邊的情況，也發現老頭子不安分，故意讓季默馳休息不好似的。


  她過意不去，於是從包裏拿出便簽本，撕下一張紙，寫了句話遞過去。


  季默馳沒想到黎麥會給他傳紙條，心裏驚喜了一下，表情卻是平淡地很。


  黎麥寫的是，“不好意思，讓你沒法休息了。”


  季默馳看著那行娟秀不失颯爽的字體，在下麵寫了一行。


  “他剛剛是不是占你便宜？”


  紙條傳來，黎麥看到這行字，寫下：“我不確定。”


  “不確定？”季默馳不信。


  “畢竟他年紀大了，又沒有證據。總之，謝謝你。”黎麥寫完最後一個字，便簽紙就滿了。


  季默馳拿著紙條看了會兒，折疊起來，塞進兜裏。


  之後，黎麥迷迷糊糊地睡過去，醒來時，看到隔壁座位的女士正微笑著看她。


  她頓時清醒，不好意思地笑著點了下頭，“你好。”


  對方笑容可親，神態大方，“你好，我知道你，你是黎麥，今年皇家藝術展的優秀藝術家。我叫鄭欣瑜，很喜歡藝術，我的職業是醫生。”


  黎麥沒想到對方這麽熱情，於是也非常友好地說：“你好，鄭醫生，很高興認識你。”


  她本以為鄭欣瑜會問她為什麽和季默馳換了座位，可對方好像一點都不好奇，反而小聲和她聊起了今年藝術展上的一些作品，問她的看法。


  黎麥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免得給季默馳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鄭醫生，剛剛我被鄰座的人騷擾，不得已向季先生求助，他才同意和我換座位。很抱歉打擾到你們了。”黎麥語氣誠懇地說了謊。


  “哦是這樣呀，我猜也是有原因的，謝謝你主動告訴我。不過呢，這是你們之間的事，不需要向我交代的。”鄭欣瑜大方表態。


  黎麥便認為她是新時代獨立女性，不過度幹涉另一半的決定。


  “還是說一下比較好，畢竟你們是一起的。”黎麥很有分寸。


  “哈哈，無所謂啦，比起他，我對你更感興趣呢。你的獲獎作品我特別喜歡，能告訴我它們的創作過程嗎？”鄭欣瑜毫不掩飾對黎麥的欣賞態度。


  黎麥當下便以為季默馳花高價拍下自己的作品是因為鄭欣瑜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