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徹底

  “別理他。”秦佳苒收起手機，心裏卻在想蕭景廷是在和誰說話。


  “你這麽懟蕭總他都能忍啊。”程亞男忍不住感慨。


  “誰讓他先犯賤了？”秦佳苒覺得自己比較占理兒，大約是聊夠了自己的事兒，她反問程亞男，“你和你的楊戩哥哥怎麽樣？”


  程亞男的臉蹭一下就紅了，連著耳垂都粉的透明，“挺好的。”


  “哈哈哈！麥子快看看亞男，害羞了。”秦佳苒調侃道，“也就你能忍受楊戩那個控製狂，明著是給你安排了一個經紀人，暗地裏所有通告、戲約、檔期都是他在給你把關，連個吻戲都不讓拍，你就慣著他吧。”


  程亞男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楊戩哥也是為了我好。”


  秦佳苒和黎麥都能看出她的少女心思，雖然嘴上打趣她，但沒有惡意，反而替她高興。隻是橫在他們麵前最現實的問題，是考慮到程亞男的星途，兩人間的那層窗戶紙遲遲沒有捅破。


  送黎麥回酒店的路上，秦佳苒終於說出醞釀了一路的猜測。


  “我懷疑剛剛蕭景廷是在給某人通風報信，說你回來了。”


  這個某人是誰，三個人都心知肚明。


  程亞男和秦佳苒這一晚上都沒有提到季默馳，顯然是怕觸到黎麥的傷心事，但忍著不說又很糾結，秦佳苒正好借著蕭景廷的話題問出來。


  問完，她們倆不無忐忑地偷瞄黎麥的表情。


  反倒黎麥從容不迫，大大方方回應道：“無所謂啊，知道就知道吧。”


  秦佳苒和程亞男不清楚兩人的感情究竟發展到什麽程度，便以為黎麥的反應代表兩人舊情未斷。


  “說不定啊，某人明天就飛過來了。”秦佳苒了解季默馳，這要是放在從前，季默馳肯定幹得出來。


  可她不知道黎麥和季默馳如今已經形同陌路。


  “不會的。”黎麥篤定地回答。


  “嗯？”秦佳苒聽出蹊蹺，下意識地發聲。


  “我們已經徹底分開了，”黎麥開誠布公地向兩位好友宣布，“去南丹之前，說得很清楚。所以，他不會來。”


  秦佳苒和程亞男相視一眼，不由的麵色凝重。


  雖然她們倆的感情也不順遂，但至少沒換人，也很清楚沒那麽容易換掉，可黎麥輕鬆說出分開，看樣子是徹底放下了。


  曾經那樣依賴季默馳的黎麥，曾經看到季默馳的時候眼睛裏星光璀璨的黎麥，居然……放下了？


  黎麥察覺到兩人的表情，釋然道：“我至少要先把一個人的日子過明白，才知道自己需要怎樣的另一個人。我喜歡從一而終矢誌不渝的愛情，但事實上，感情從來都不是純粹的，不是你愛我，我愛你這麽簡單，不是麽？患得患失，瞻前顧後，才是愛情的常態。甜蜜、美好和浪漫，隻是它偶爾給的嘉獎，為了這一點甜，我們要付出許多許多。”


  她的話戳在對麵兩位的心窩上，可謂字字珠璣。


  每個陷入情愛的人都會感同身受，愛情開始時電光火石，連空氣都是好聞的茉莉花香，但要維持這份悸動保留當初的熱情，則需要兩個人共同的努力，但凡有一個人動搖了變卦了懈怠了，幻境就開始一點點崩塌。


  秦佳苒第一個發聲力挺黎麥，“說得好！我隻是隨口一問，姐妹不要放在心上。從今往後，我們隻愛男色，不愛男人，專注搞錢，實現自我價值。”


  “同意！”程亞男舉起小拳頭。


  “謝謝你們，今晚過得很開心，咱們藝術展開幕式見！”黎麥最先到達下榻酒店，向好友告別。


  秦佳苒和程亞男目送她進入大堂，司機才驅車離開。


  “亞男，你就沒從楊戩那兒聽說點兒什麽？”秦佳苒還是不死心。


  程亞男摩挲下巴，“我倆……平均三個月見一次麵，根本聊不到季總那裏。”


  “那你們見麵聊什麽？”秦佳苒下意識地問。


  “……”程亞男緊緊抿著嘴巴，不由地想起一些難以啟齒的事。


  秦佳苒思考地太專注，沒多想，自顧自地說：“我倒是聽蕭景廷提過，說季默馳這半年跟拚命三郎似的，工作起來不要命。我還以為他這是要賺錢娶媳婦，沒想到居然是借工作療傷？”


  程亞男想了想，問：“但好像也沒聽說季先生有女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