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躁動

  籠子裏麵的蛇,聞到血腥味,不安地躁動。


  “宋輕暖,落在我手裏,隻能算你倒黴。我勸你不要激怒我,不然的話……”安容突然蹲下身子,輕輕勾起她一縷發絲,“你恐怕會成為我寵物的腹中餐。”


  冰冷的語氣,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宋輕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身子。


  安容看著宋輕暖簌簌發抖的表情,忍不住勾起紅唇輕哼。她似乎還想說些什麽,電話卻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下號碼,站起身來,轉身離開去接電話。


  “喂……”


  ***

  江墨琛一夜未眠。


  站在落地窗前,神情冷漠地看著天邊漸漸露出幾分的魚肚白。


  一夜過去。


  可是,他對宋輕暖卻沒有更多的消息。是生,是死,一切都不知道。


  他的背影,如同雕像一般,背影看上去頹廢而沒有生命力。


  “boss。”陸銘推門而進。看見江墨琛的背影,心裏麵深深歎息了一番。


  聽到他的聲音,江墨琛才有了絲絲的動靜。轉過身來,神情冷漠的如同冰凍三尺地看著他,聲音陰沉,“什麽情況?”


  “隻查到一輛商務車,被遺棄了,是賊贓貨,沒查到什麽有用的,其餘的就沒什麽線索了。”陸銘的聲音,同樣低沉。這樣的結果,不要說江墨琛,就連他自己,都是不滿意得很。


  “範圍呢?路上的監控有沒有拍到司機的臉?阿暖究竟往什麽方向去了?”江墨琛一連串地拋出問題,語氣不穩。


  “司機帶著口罩,還戴了帽子,加上車子經過的路途,攝像頭不多,距離又遠,拍出來的畫麵很模糊。中途不知道換過多少輛車,範圍太廣,沒辦法確定方位。”


  昨晚將從酒店那邊帶回來的監控錄像連夜分析和排查,才找到幾條線索。其中,還有幾條是假線索。


  又連夜讓人沿路找攝像頭,才確定了這條線。隻是路上的攝像頭實在是太少了,根本就沒得到重要的線索。


  這樣的話,實際上是線索又斷了。


  對方畢竟是有備而來的,還知道弄了幾條假線索來糊弄他們,便知道對方不好應付。


  “查到的那輛車,被遺棄在哪裏?”江墨琛沉著聲音問道。


  “在光河路。”陸銘飛快地回答。


  “光華路?”江墨琛微眯著眼睛,麵色陰沉,眼眸裏的血絲,清晰可見。薄唇透著幾分的蒼白,“讓人從那邊開始查起,那邊附近監控比較多,然後安排人,給我一家店一家店地問下去。我就不相信,他們能飛了天去。”


  “這……”陸銘看了江墨琛一眼,這樣的工程量實在太大,而且花費的時間,也很長。他隻是遲疑了一下,便很快點頭,“是。”


  看著江墨琛似乎有些搖搖欲墜的身形,不由得擔心。“boss,你不能倒下,要休息和吃東西,不然的話……”


  “跟我去光華路。”江墨琛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話,直徑地越過他往門外走去。


  陸銘站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休息吃飯的話,再也無法再說第二遍。


  ***

  宋輕暖從瞌睡中醒來,房間裏麵的燈光依舊耀眼地幾乎刺瞎眼。房間裏麵,已經沒有了安容的身影,隻是那隻關著蛇的籠子,還在不遠處放著。


  她將直接縮成一團,安靜地窩在沙發的一角。嘴角的沾著的血,早已經凝固在上麵。一夜沒睡好,讓她臉色蒼白幾乎透明。


  中途,安容似乎進來了一次,扔了一支沒有開封過的礦泉水給她,然後便出去了。


  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隻是看著她的時候,偶爾還是會露出陰冷的笑意。偶爾,會是愉悅的笑意。


  看著她的眼神,讓宋輕暖感覺自己就像是待宰的魚肉。


  綁住手的繩子,已經被安容解開,用一個手銬鎖住一邊手,留下一隻手活動。


  經過一天晚上,宋輕暖不但沒有恢複元氣,反而越發的虛弱。腦海中一片混亂,忽然夢到江墨琛,又忽然看見另一個自己,很年輕的自己,歡笑著從遠處蹦過來,跳上江墨琛的後背。那個時候的江墨琛,比她所認識的那個還要年輕。


  又夢到江墨琛整夜站在落地窗前,地上扔滿了煙頭。他僵直的背影,看上去有幾分的落魄。


  然後她還夢到自己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那條被安容用籠子困住的蛇,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出來,伸出常常的舌頭,一下一下地舔著她的臉。


  思緒一片混亂,有種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錯覺。


  宋輕暖深深閉了閉雙眸,將腦海中那片暈眩的感覺,拋之腦後。深呼吸之後,才感覺思緒清晰了幾分。


  門沒有關緊,隱約能聽到外麵傳來的談話聲。其中一個是安容,聽上去心情不錯。還有兩道聲音,音量不大,她聽得含含糊糊的,覺得始終有幾分的熟悉,卻始終想不起來,那是誰的聲音。


  但肯定,三個都是女的。


  她與安容不過是見過兩三麵,之前肯定沒有其他的接觸,她肯定自己此時的記憶中,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的。那麽,安容究竟是因為什麽理由,而擄走自己呢?


  宋輕暖越想越遠,思緒也越飄越遠。


  而客廳裏,卻是燭光晚餐。


  原來,已經是第二日的晚上了。


  “為了我們的目標達成,幹杯。”安容端起一杯酒,對著旁邊的兩位,端起了酒杯。


  “確實是要慶賀一下。”另一名女子開口,嘴角勾勒出一抹妖嬈的笑意。


  竟然是薑沛若。


  “幹杯。”另一名女子,端起酒杯,與她們輕輕碰了一下。


  是秦湘湘。


  “怎麽樣,這酒還不錯吧?”安容淺淺啜了一口,歪著頭,一臉妖豔地看著她們兩人。


  “還不錯。”秦湘湘微笑著點頭,放下酒杯,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安小姐,你有什麽要求,盡管說,我們會盡力滿足你的。”


  “湘湘姐,你怎麽這麽說呢。”薑沛若端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慵懶地靠著椅背,笑得嫵媚動人,“這算是我們三個人的合作。若是有什麽要求,也應該找債主去吧。”


  “不要招惹阿琛,”秦湘湘聽了薑沛若的話,也不生氣,細嚼慢咽地吞下了一塊牛肉之後,才繼續道。“他並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湘湘姐,你這難不成是心疼了?”薑沛若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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