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變故
宋輕暖怎麽也沒想到,秦亦晟所說的遊戲的高潮,竟然是帶她來參加一場晚宴。
中午的時候,秦亦晟將她直接塞進一輛車裏麵,然後將她扔在一家造型會所門口,便直接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秦亦晟之前有所預約,她不過是剛從車上下來,還未來得及站穩,已經被守候在一旁的會所員工直接拉了進去。
接下來長達幾個小時裏麵,她都處於被人擺布的過程。
在那一過程當中,宋輕暖忽而覺得當有錢人也是蠻辛苦的。
不過,看到最後的效果時,宋輕暖也不由得感歎:果然是要人靠衣裝。
宋輕暖的造型算不上複雜,隻是簡單的修飾。她的麵貌本就姣好,臉上的修飾倒不是很多。隻是妝容確實精致。
烏黑的柳眉,杏眼。挺翹的鼻梁,紅色的菱唇。微微一笑,便有迷人之姿。清純中帶著嫵媚,讓人移不開眼睛。
身著一條修身的短裙,軟軟的不知是什麽料子,柔軟又舒適,且貼身。襯托著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加的晶瑩剔透。同時又勾勒出她身上的曲線。
走動間,裙擺搖曳。
長長的耳墜,也隨風搖曳,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怪不得那麽多人想當有錢人。宋輕暖輕聲感歎,剛才她不小心瞄了一眼這個會所的造型費,後麵那一連串的零,讓她不由得咋舌。
那是她工作許多年,才能湊下的一筆錢。
從造型會所出來,宋輕暖再次被塞進車裏。
車裏麵,隻有司機和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不知道是助理,還是秦亦晟的私人保鏢。
知道無論自己詢問什麽,都不可能從他們口中得到想要的信息。宋輕暖將注意力,放到了車窗外的景色上。
路燈早早便亮了起來,為夜色增添了幾分的暖意。
道路兩旁的高大樹林漸漸後退,隱約可見鮮豔繽紛的植物,鬱鬱蔥蔥。車子慢慢地爬上半山腰,一麵是隨風恣意飄灑的整齊垂柳,一麵則是裝飾了青籮的陡峭山壁。垂柳的外麵,是湛藍靜謐的海。
竟是在半山腰上。
宋輕暖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訝異。
雖然知道秦亦晟身價必定很高,但是宋輕暖卻也沒去思考過究竟到達什麽程度。
有人說過,看一個究竟是什麽品位,可以從他的朋友圈看出來。
秦亦晟能來參加這樣的宴會,那麽就證明,他自己就處於這樣的圈子當中。
隻是,不管什麽圈子都有自己的定位和位置。不知道秦亦晟在這個圈子中,在這場宴會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車子在中途停頓了一次,然後將珀金的邀請卡遞過去。守在門衛的不知是保安還是保鏢,才緩緩示意不遠處的人放行。
接下來,車子一路暢通無阻,直接抵達舉辦宴會的別墅門前。
門前的道旁早已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華汽車,堵得水榭不通。
高大的鐵欄後麵,燈火異常的明亮與柔媚。
大理石鋪路,兩邊是花圃,白色玫瑰是主調,零星點綴了星星草,浪漫又有格調。
乳白色羅馬式噴泉,水柱高低錯落,在燈光下猶如盛開的豔麗花朵。
繞過噴泉,才是別墅真正的大門。
三層的意大利式小樓,琉璃大門被燈光反襯,裏麵衣香鬢影,人影綽綽。
還沒有進去,便已然感受到裏麵的那份熱鬧。
僅在扯上,宋輕暖便已經被容宅這番美景所吸引。
視線範圍內,都是琳琅滿目的藝術品和園藝精品,讓人移不開眼睛。
車子穩穩地停住,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副駕駛位上下來,繞到宋輕暖所在的位置上,恭敬地打開車門。
宋輕暖拿著包包,下了車。
“秦少在裏麵等你。”男人關了車門,站在宋輕暖的身側,語氣恭敬地說著。
宋輕暖點了點頭,提步往前走去。
雖然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高級得宴會,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那錯開的大門中,隱約能聽到輕柔又綿長的鋼琴聲。
再走近一些,能聽到一陣陣歡快的笑語迫不及待飄散了出來。
身邊,不斷有身著盛裝的熟悉或者陌生的麵孔走過。
宋輕暖站在門口,深深吸了口氣,才繼續往前走去。
步入大門,是敞亮的大廳。不知材質的地麵上,光華湧動,好似繁星的夜空;水晶吊燈隨著柔和的曲子輕輕搖曳生輝,餘音繞梁,如絲綢糾纏,華麗而豔冶。
大廳裏擺滿了桌子,穹頂水晶燈枝盞繁複,流轉出朦朧的光線,乳白色的西式餐桌便這樣溶在淡雅光線中。桌上點了燭火,將一切繁華拋盡,隻剩下眼前的旖旎。
繞過大廳西邊的側門,便是餐廳,此刻尚未開席,人並不多,大家都聚在舞廳那邊了。俊美侍者見他們落座,便在高腳水晶杯中注了香檳,恭敬端上。
宋輕暖並沒有秦亦晟的手機號碼,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讓自己來參加這場宴會。
若不是因為秦亦晟還讓人給她弄了造型和精心打扮了一番,她都有點懷疑,秦亦晟是在耍她。
花費這麽大的成本來耍她,也算是下重本了。
她也算不上吃虧。
宋輕暖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秦亦晟的身影,便放棄了要去尋找他的念頭。
既然來了,就要好好享受。
這是宋輕暖的人生哲理。
她聳了聳肩,不甚在意地往一旁的角落走去。畢竟場內沒有一人是她認識的,萬一碰上主人家,自己卻說不出究竟從何而來,那就不好了。
宋輕暖一邊走,一邊觀察著今晚宴會的性質。
似乎是訂婚宴。
她皺了皺眉頭,從路過的侍者的托盤上拿了一杯酒。
酒味聞上去並不濃烈,酒色很是清冽,半注滿水晶杯,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宋輕暖端在手中,不停地輕輕晃動杯子,讓酒醒一醒。當酒與空氣更好的接觸,味道才更加純正。
她抿了一口,一股子清醇由喉間緩緩落下,穿腸入腹,餘香滿口。
好酒的香醇好似侵入了四肢百骸,她眯著眼睛,享受似的像個慵懶地小貓伸展著自己的感官。
宋輕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一係列動作一絲不漏地落在斜斜依身靠在樓上欄杆上的男子的眼中。
他琥珀色的眼眸似乎比露台上的夜色還要沉寂,靜得讓人心跳都有半刻的凝滯,仿佛被什麽冰涼的液體淹沒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