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致歉
第六十七章致歉
清晨,地面已經微干,晨曦微照下,鄭纖雪已經出門來了,她望著比昨日更精神的滿院菊花,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何甜甜看著鄭纖雪走出菊花后,隨手在案上宣紙上寫道:「落花流水逐人意,菊花有意秋無情!都到君王最薄性,哪知善變是人心!」寫完后,她雙手合十,但願公主安好,主上大業可成!
金秋時節,正直桂花飄香!鄭纖雪一進殿中,那濃郁的桂花香氣便朝她襲來!
殿中的人似乎因為這桂花的香氣的熏陶,也變得比平時活潑許多,但唯獨慕雲姑姑的臉上卻板著一張臉!
鄭纖雪上前給慕雲行禮,道:「慕雲姑姑早!」
慕雲姑姑看也不看她,捧著插好的桂花瓶,朝不遠處的案子走去,嘴裡還念道著:「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了,平時最不喜歡花香的,偏偏今日要插上桂花,還要香溢滿室!」也不知道她是由於好奇才這樣說的,還是故意說給鄭纖雪聽的,反正她話里話外就帶著不和諧的音符,讓人聽著心裡不舒服!
鄭纖雪盈盈笑道:「或許是今金秋的桂花很得皇上心意吧!」
「皇上的心意?」慕雲姑姑冷冷一笑,道:「也許是吧!」似乎此時,慕雲姑姑才發現鄭纖雪的存在,她看著鄭纖雪說道:「你來了!」
「是!」
「來了就好,你看看這花放得位置需不需要調整!」慕雲用一雙厭惡的眸子盯著鄭纖雪。
面對這樣的眼神,鄭纖雪坦然笑之,她看了看四周,看了看放花瓶的位子,說道:「慕雲姑姑真是慧眼,這些位子都是放得極好的!」
慕雲姑姑聽慣了恭維的話,但是卻從沒有聽到鄭纖雪這樣真誠的恭維之言,她面上擠出一點愉悅的笑容,說道:「你說好,那就好吧!」說道此處,她見鄭纖雪獃獃的站在那裡,訓道:「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傻站在這裡躲懶!」
鄭纖雪聽到慕雲姑姑的呵斥,並不生氣,她俯身行禮后,便走進殿中,開始整理御案!
辰時快過,趙匡胤便下了早朝,紫宸殿離垂拱殿不到半刻鐘的路程,可是他卻走了半刻多,岳澤跟在後,幾番揣摩,已然猜出趙匡胤放慢腳步的原因。
日思夜想之人馬上就可相見,可是越是快要相見,就越是想要逃避,越是逃避,就越是想見,這般猶豫,這般舉棋不定,皆是因為那一晚的魯莽行事!
那一晚的事情似乎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將她放在床上,撕去她的外衣,她猛力的掙扎,自己卻將她壓在身下,一隻手按住她的雙手,一隻手去解她的腰帶,不多時,她的身上隻身下一個緋色的肚兜,他扯掉她的肚兜,唇,肆掠的掠過她的臉,允吸著她的耳垂,吻上她的玉頸!兩隻耳朵完全不顧她的求饒,知道自己的手,觸到她的淚,才醒過來、、、、、、
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說道:「岳澤,你先回殿中,朕想獨自走走!」
「遵旨!」岳澤看著趙匡胤也有害怕的事,不敢面對的人,不禁臉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來!
秋季清晨的陽光不似夏季那般明媚,但卻在這個早晚帶著寒意的秋季添上一份溫暖。
一襲明黃龍袍衣著的趙匡胤慢慢走在御花園的小徑上,他的前面不遠處,便是太液池,池水蔚藍,如天空的顏色一般,鬱鬱蔥蔥的楊柳此時已經枯黃,在清風的輕撫下,已經沒有從前的婀娜多姿!
時光荏苒,已是差不多半年前的事:端午節筵席后,朕被皇弟給拉出來,說是要曬太陽驅走小鬼,結果行到這池子邊,竟看到一雙仇恨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朕,朕怒氣一發不可收拾,竟然上前扼住她的玉頸,掐的她因為呼吸不暢雙頰通紅!可是她在死亡面前居然毫不畏懼,朕幾番言辭威懾她才肯屈服,這是一個何等倔強的女子呀!
想到此處,趙匡胤暗自嘆了嘆氣,心下道:還是去跟她道歉吧!
垂拱殿中,桂花飄香,趙匡胤走進來問道濃郁的桂花香氣,先是皺了皺眉,可是當想到自己這樣的安排,若是鄭纖雪喜歡,也不算自己白受這份罪時,心情便稍稍愉悅了些!
殿中侍者見趙匡胤進來,行禮后,便各忙各的事情去了,他慢步走進內殿,看著御案前一襲粉紅聲音正在整理奏摺,擦拭御案,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他板著一張臉,輕咳一聲后,便慢慢朝御案走去。
鄭纖雪聽到咳嗽的聲音,便抬頭看去,見趙匡胤行來,忙行禮道:「參見皇上!」
趙匡胤不溫不火的說道:「平身吧!」他看到鄭纖雪一臉寒意,似乎忘了道歉的初衷,繼續說道:「這滿室的桂花香氣,聞著太難受了,你去把它們都清理掉!」說完,他就捏著手指,暗惱自己說錯話了!
鄭纖雪感到莫名其妙,要桂花的是他,嫌棄桂花的也是他,但是人家現在是皇帝,也只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她道:「是!」
鄭纖雪自回到御前侍候已經三日,三日中,兩人出來基本上禮儀上的對答外,別無它言!
兩人都是倔強之人,自然不會有誰先讓步,不會有人先低頭,趙匡胤他貴為一國之君就更是不可能的了,雖然他心中有千百個想要道歉的念頭,但是始終是下不了那個高高的台階!
這日傍晚晚膳過後,內侍局的人捧著盛著綠頭牌的盤子進來,呈到趙匡胤的面前,岳澤俯身,低頭問道:「皇上,今晚去那個娘娘的宮中,或是傳那位娘娘侍寢?」
趙匡胤看也不看,揮手道:「退下吧!」
面對趙匡胤的拒絕,岳澤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了,這麼多年來皇上臨幸的妃子加上皇后不過五個,一個月詔幸的和前往臨幸加起來的天數不超過十天!最近這一年來,更是少的可憐。他轉身對內侍局的人說道:「退下吧!」
天黑后,趙匡胤將殿中所有的人退去,殿中,就只剩下他和鄭纖雪二人,他看著鄭纖雪,此時鄭纖雪的臉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嫵媚動人,他朝鄭纖雪招手道:「過來,到朕身邊來!」
鄭纖雪行到趙匡胤身邊蹲下,垂首!
趙匡胤一隻手抬起鄭纖雪的下顎,一隻手撫摸著鄭纖雪光滑白嫩的臉頰,問道:「從今往後,你是不是都要像這幾日這般與朕說話?」他的臉離她的臉很近,他說話時,吐納的熱氣都能讓鄭纖雪感覺到!
那熱氣撓的鄭纖雪想要躲開,她扭開頭,想要起身,結果卻被趙匡胤用力一拉,讓趙匡胤抱了個滿懷!
趙匡胤見鄭纖雪不語,又問道:「你是真的打算這樣了嗎?」
鄭纖雪睜著圓圓的眼睛瞪著趙匡胤,說道:「這樣有何不好?」
趙匡胤雙手捧著鄭纖雪那美麗的臉頰,說道:「朕不喜歡,朕不允許!」那強硬的態度,那霸道的口吻,似乎還有一絲哀求!
「奴婢遵旨!」鄭纖雪離開趙匡胤的懷抱,跪在地上,說道!
「你!」趙匡胤緊了緊拳頭,微笑著說道:「與朕好好說話!」
鄭纖雪依舊垂首低頭,說道:「奴婢遵旨!」
趙匡胤的臉上泛起一絲怒意,他冷言道:「朕再與你說一次,與朕好好說話!」話中滿是命令,語氣更是深冷,讓人聽后,都不由膽顫心寒!
鄭纖雪緊緊咬住唇,眼中泛著淚,雙手相互緊緊捏著,雙肩有些微顫,雖然有些害怕,卻仍不願意退步!
趙匡胤看著有些不忍,心中萬般無奈湧上心頭后,化作一句柔軟的話:「與朕,像以前那般說話,好嗎!」
鄭纖雪抬頭望去,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出自面前這個九五之尊之口,她恨過他,怨過他,甚至想要殺掉他,但是此時,她的心中卻只是想明白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看著他,微微點點頭!、
趙匡胤見此,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這就對了嘛!以後都不許與朕較勁了!」說完,便伸手去颳了一下鄭纖雪的鼻子!
誰知,剛剛高興的趙匡胤再聽到鄭纖雪下面的一句話時,氣得面如土灰,鄭纖雪道:「奴婢遵旨!」
趙匡胤將鄭纖雪抱起來,朝一旁小歇的榻走去,他將他放在榻上,說道:「看來,你是不願意和解了!」
他將她固定在自己的兩臂之間,繼續說道:「既然不想和解,朕也就不強迫你了!」他邪惡一笑道:「那晚的事,朕似乎還沒有做完!」
鄭纖雪狠狠的推開他,誰知又被趙匡胤給拉了回來,鄭纖雪恨著趙匡胤,說道:「放開我!」
鄭纖雪以我自居,趙匡胤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他道:「給你兩個選擇!」他將她拉入懷,緊緊的抱住她,說道:「一是我們就這樣和解,朕保證以後像那晚的事非你同意,不會再發生!二是我們繼續把那晚的事做完,再來慢慢和解!」他戲謔的看著鄭纖雪問道:「你是選一還是選二?」
鄭纖雪沒好氣的看著趙匡胤說道:「一!」
「不改了?」
「不改了!」
趙匡胤看著鄭纖雪終於低頭了,會心一笑,說道:「早原諒朕,不就好了嗎!非要朕逼著你,你才肯原諒!」說完,便鬆開鄭纖雪,朝御案走去!
鄭纖雪看著趙匡胤的背影,無語的在心頭問道:這就是他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