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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抱的我很緊,她的身上也很涼,直接凍的我就是一個瑟縮。
但是聲音確實很開心。
我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在這個地方看到陽陽,本來以為陽陽會一直跟著郭林,或許以後都沒有什麼機會見到,但現實永遠都是富有戲劇性的。
我蹲下來,看著只有過幾面之緣的陽陽。甚至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能夠得到陽陽這麼的喜歡,如果她的是裝的,我不得不說很成功。
默默的在心裡嘆了口氣,我扯出一個笑,跟陽陽打了聲招呼。
「好久不見了,陽陽。」
陽陽很用力的點頭,「恩,哥哥也好久不見,哥哥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就要走嗎?不如多留幾天在這裡照顧身體啊。」
傷?看著陽陽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臂上,立刻瞭然,我搖頭拒絕。
「我還有事情,現在就要離開了。」我很想問陽陽為什麼會跟張奇楓在這裡,但現在肯定不是個好機會。
我站起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周圍都是樹木,這裡是個空地,確實是用鐵皮搭建出來的建議的屋子,除了我住的這一間,還有另外的兩間了,一間門開著,另外一間關著,裡面仔細聽還有動靜,也就是說除了張奇楓跟陽陽,這裡還有第三個人。
我執意要走,陽陽扁著嘴,抱著我讓我不要離開,明明表面看起來陽陽很瘦弱,但是力氣好大!掙脫了幾下我都沒有掙脫開!
「我還有事情,陽陽我們可以下次再見面。」
「不要啊,哥哥,你身上的傷不治好你可是會死的。哥哥難道你不知道嗎?」
陽陽臉上的態度很認真,我聽她的意思好像知道的還比我多,我暫時住了腳,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你知道怎麼治好這個東西?」說完我先自己嘲笑了一下,想什麼呢,張炎麟艮良都說不知道,我竟然指望陽陽跟張奇楓。
想到張奇楓他說的那段話,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已經沒在看我了,而是剛好動身走到唯一關著門的那個屋子,態度突然變得很是恭敬,甚至我都想用諂媚這個詞來描述。
「張爺。」
他敲了幾聲門,我聽不到什麼動靜,但是他又回答了一句,說「知道了。」
同時抓著我腿的陽陽不由自主的用力,讓我不留神就倒在了地上。我看到陽陽低垂著頭,臉上晦暗不明,有驚慌還有憤恨,很多感情交雜在一起。但其中最為明顯的是,陽陽她在害怕。
所以屋子裡面的是什麼人?連帶著我都有些被陽陽的情緒感染,離開這裡,必須離開這裡。
「陽陽,放開我!」我強硬了呵斥了一聲。
看到陽陽怔愣的表情又有些愧疚,但還是強迫自己狠下心,讓陽陽鬆開了我,雙.腿得到解放后我匆匆說了句抱歉就開始朝著相對寬闊的一個方向走,我知道自己要走的方向,往南走,這地方的樹林也不高大,抬頭就能看到太陽,也方便分辨方向。
只是在我走了沒兩步后,陽陽又跟了上來,「哥哥,我跟你一起走吧。」
一起走?
我張口正要說話,接下來的聲音直接震得我打了個激靈。
「陽陽,你要跟誰走?」
只是簡單的幾個字,讓我 渾身發冷,另一邊張奇楓特別的驚喜的喊了一聲,「張爺!」
我跟陽陽一同僵住了身體,我低下頭去看陽陽的表情,有一閃而過的恨意,瞬間又變成了一潭死水,眼睛里沒有我最開始看到的靈動。
陽陽慢慢鬆開了我,抬起頭用口型說「走」,接著自己轉身,朝著屋子的方向過去。
我還沒有動彈,或者說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動彈。
剛剛那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我可以說自己聽錯了,但是那聲音又說了一句。
「張少謙,這麼長時間不見,不跟我打聲招呼就離開嗎?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深呼了幾口氣,心劇烈的跳動,連帶著神經都開始有些疼。
很快片段都在我的腦子裡一張張的閃過。我想到自己最開始的想法。
片刻后,我一咬牙轉身。
「好久不見了。」
站在我身後的,赫然就是跟張炎麟長著一模一樣臉的兄弟!
張奇楓的新目標,恭敬的語氣跟第一次見面如出一轍,他找的人,是張炎麟的兄弟!
他輕笑一聲,邁步朝著我走過來,我謹慎的往後退,張奇楓從他一出現目光就幾乎直接黏在了這個人的身上,但他卻連個眼神都沒看過去。
張爺,也姓張。
我見過這個人,見過這個人的小時候。
很多信息都涌了上來。
一步步的在我面前站定后,我已經把鬼刀握在手裡面,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救我的人會是他!張奇楓居然跟他是一夥的,現在出現在我的面前是為了什麼!
陽陽也噌噌幾步跑過來,擋在我的面前,對面的人卻不知道動了什麼手腳,陽陽立刻捂住獨自面露痛苦的躺在地上,然後跟個破布娃娃被一腳踢開。
挑釁!
我把這個當成了是對我的一種挑釁!
沖著我來的!
說緊張我很緊張,說害怕我也很害怕,但是沒有用!因為只有我自己!我把陽陽抱起來,「你想做什麼。」咬牙切齒的問。此時此刻我才覺得虎穴都不算什麼,這分明是個死亡路。
「張爺」做了個手勢,張奇楓很是不甘的看了我一眼走上前扯過陽陽,進了屋子。
於是外面的就只剩下我跟他兩個人。
我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我猜測應該差不多已經到了中午,畢竟溫度都已經開始上升。我沒有閑說話,而是等著對面的人先開口。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他率先開口。
「你不必對我抱著太大的敵意,畢竟我不是你的敵人。」距離近了聽他說話確實很像張炎麟,比孿生兄弟還要孿生兄弟,而且這臉,這身材,媽的,跟張炎麟的克隆人差不多,除了這個人的臉上沒有張炎麟那麼的淡然,反而是遮蓋不住的一種戾氣。我沒出聲,他繼續開口說。
「我是張炎熤。」
張炎麟,張炎熤。
我點點頭,對這個名字也沒有表現出奇怪,畢竟跟張炎麟是兄弟,名字像一點也很正常。「你想讓我做什麼?」他明顯是不打算放我走,還不如我主動問他想要做什麼。
張炎熤笑了。指了指自己的屋子,「我們進去聊,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可支撐不了你太長時間。」
我還沒理解他這是什麼意思,突然失重了摔在地上,我心裡很是后怕,剛剛那一瞬間我沒有控制住我自己的身體,難道會是張炎熤做的?
「不用看我,我沒有這麼大的能耐,你的身體本來就是殘破不堪,不管是你,還是你身體裡面魂體,可都堅持不了太久,等你恢復,可以進來找我。」
張炎熤說完就轉身進了原先的屋子,而我也躺在地上,過了很長時間,感覺自己都要備晒傷了才能動。最後咬牙決定推開了張炎熤屋子的門。
撲面而來的藥味。
這屋子等於是個桑拿房,裡面好幾個熬中藥才會用到的砂鍋,一排的小火爐,每個小火爐上都有個砂鍋,裡面燉著草藥,味道就是從砂鍋裡面傳來的。
呆了不過一兩分鐘,我就開始冒汗,呼吸都有些呼吸不動,但張炎熤好像感覺不到這股熱,穿的比我多,臉上還沒有多少的汗。
他指著一個椅子,讓我過去坐下。
我猶豫了猶豫,把椅子拖在門口,距離他比較遠,張炎熤也沒有說什麼。
我真的是忍不住感嘆命運一下,我以前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坐下來跟張炎熤聊天,一個張炎麟包括他身邊的人都不會提起,甚至不知道的一個存在。
「把你的鞋子脫了,襪子也脫了。」張炎熤扔過來一個東西,我接住是個小藥瓶,小藥瓶半透明,能看出裡面是有些發紅的液體。
我默默的脫下鞋子,在脫襪子的時候我突然頓住。
襪子好像被黏住了。
並沒有很輕鬆的脫下來。
「別愣著。」張炎熤提醒了我一句,我看到他這個時候正在記錄什麼,頭也沒抬,但是看的到我的舉動。
我用了幾分力氣,直接把襪子給扯了下來,沒錯就是扯下來的,硬扯!
幾乎是腳接觸到空氣的下一瞬間,屍臭的味道鋪天蓋地的掩蓋了屋子裡面的草藥味兒。我渾身在泛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腳面上……
我摸上了自己的手臂,快速的把紗布解開,屍臭的味道更是濃重。
最差勁的情況……
屍毒蔓延了,並不是一點點的蔓延,而是出現在了另外的一個地方。我的腳面上,也開始潰爛。
尋常人估計都沒有辦法正視這種傷口,看不到紅色的血肉,除了黑色就只能看到白色的骨頭。
不疼,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腳面上也出現的,但是我不疼。
難道說,剛剛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就是因為這個東西。
「你知道是什麼。」我斬釘截鐵的問張炎熤。
張炎熤似笑非笑的回看我,停下手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