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私闖民宅
陳叔也回應了一個懂規矩的微笑。
錢館長知道財神爺上門了,立刻對我們的態度也往上提升了一個等級,還親自起身給我們泡了茶。
「有什麼事你明說就行了,咱們這交情是吧。」
陳叔也不跟錢館長打太極了,這才說道:「我們前些天送了一具屍體過來,叫徐虹的,聽說昨天讓他們家親戚給火化了,聽說來的親屬就只有一個人,具體是什麼情況你跟我們說說,這對我們還真挺重要的。」
錢館長一聽都有些發懵, 手上放茶葉的動作停了停說道:「就這點事啊,我還當是什麼要事,這人我記得,來的自稱是死者的叔父,實際上我知道那人是誰,師範大學的一教授,有過一次交集。」
「不是,你既然知道來的不是死者的家屬,你幹嘛不揭穿他啊?」大富急切的問道。
「嘿,笑話,那人雖然不是死者的親屬,但他一切的手續都齊全,而且還有公安局的簽發文件,我們也不過是底下辦事的,有手續就行了,管他來的是張三還是李四,出了事情也不該是我們的責任啊。」
錢館長一邊說著一邊笑,果然是一副只認錢不認人的嘴臉,他雖然沒有明說,可我想也知道肯定也沒少撈錢。
「對對對,出了問題怎麼也落不到你頭上。」陳叔連連點頭說道:「不過這個師範大學的教授你有沒有印象,有聯繫方式沒有?」
「聯繫方式倒是有,我好像有他電話來著。」錢館長拿過手機,開始翻起通訊錄來,滑了半天才從手機上找到一個聯繫號碼來,對我們說道。
「就是這個,你記一下叫李偉光,電話號碼是15……」
陳叔將號碼記了下來,跟錢館長又隨便揶揄了兩句。
可沒想到這閑聊當中還能有其他的信息出來。
錢館長談論起這個李偉光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鄙夷。
能讓這麼一個世俗之人嫌棄的,我還真有點好奇這個李偉光到底是什麼人,又為什麼要冒充徐虹的家屬,前來冒領徐虹的屍體。
錢館長說他曾經在師範大學校慶的時候接觸過這個教授,當時是宴席上,錢館長說注意到這個教授跟女學生在廁所里亂搞,他剛好上廁所的時候撞見了。
他說雖然是看不慣這種人面獸心的行為,但向來懂得與人為善的他自然是看破不說破,看見了也當是沒有這回事,要不是今天跟我們說起,他可能這輩子就爛在肚子里了。
我當時聽完是氣憤和理智各佔一半,氣憤是因為李偉光為人師表卻是偽君子,理智是因為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事情如果沒有上升到師生的言論,也都算是正常的社交範圍。
得到了這些信息之後,陳叔看時間也不早了,便匆匆向錢館長告了個別。
今天剛好是周六,陳叔按照錢館長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也沒有多說其他的,只是說了我們這邊有徐虹的部分遺物,需要親屬前來認領。
起先對方直接說了今天沒空,說是要改天。
我們哪裡等得了改天啊,今天我們是打定主意要見著這個李偉光了。
既然他說沒空,那我們就改口說要了對方的地址,直接用快遞寄過去。
果然這個李偉光放鬆了警惕,居然真的將地址告訴了我們,是在一棟高檔小區,陳叔認識路,立刻驅車前往。
我們到了之後,我一看這片小區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高檔,臨江而建,即位於市中心的位置,同時還享受著江景。
據大富了解,這一帶的房價大概在一平一萬五的價格之間,這樣的一套公寓可還真的是不便宜,看來教授這個職業也是挺賺錢的。
按照地址我們找到李偉光家所在的公寓樓層,按動了門鈴之後,是一個男人出來開的門,不到五十的年紀,中等身材,帶著一個金框的眼鏡,看著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不用問,看對方這個樣子應該就是這個李偉光了,他看了我們三人一眼便問道。
「你們是誰?有事嗎?」
陳叔明明就跟我一樣看透了對方的身份,但依然還要故意問對方說道。
「我們剛剛聯繫過了,我們是殯葬公司的,有一些徐虹的遺物要交還給她的親屬,請問您是徐虹的什麼人?」
李偉光一聽我們提到徐虹這個名字,下意識的推了一下眼鏡,警惕的看著我們說道:「我是徐虹的叔父,有什麼東西交給我吧,我可以全權代替徐虹的父母。」
陳叔轉而笑道:「這樣是嗎?您身份證拿來我看一眼,我們需要核實一下,這樣把東西交給你也比較放心。」
李偉光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耐煩的神情,順手從褲兜里摸出一張身份證從我們面前晃過說道。
「可以了嗎?東西能拿來了嗎?」
陳叔眼疾手快就在李偉光要將身份證收回去的時候,一把將李偉光的手抓住,將他的身份證翻了過來說道。
「我看不太對啊,你說你是徐虹的叔父,你怎麼姓李而不是姓徐啊?」
李偉光臉上先是慌張的神情,隨後佯裝鎮定的樣子說道:「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們外人管那麼多幹嘛。」
顯然李偉光這個謊已經撒不下去了,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我們,見我們都是一臉不怎麼相信的樣子,李偉光便改成一副質疑的樣子對我們說道。
「你們無緣無故上我們家來,我都還沒懷疑你們的身份,你們居然還質疑起我的身份來,有事說事,沒事就趕緊走。」
李偉光說著就把我們幾個往外推,一邊推一邊快速的要將防盜門關上。
幸虧大富的手比較快,直接擋在防盜門中間,避免李偉光將門鎖上。
這時李偉光似乎察覺到我們三個是來者不善,便開始沖我們叫囂道。
「你們三個這是想要幹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保安過來。」
我們似乎也沒有合法的理由進入別人家,要是李偉光強制性的不合作的話。
說著李偉光還真的準備要叫物業保安了,就在我們無計可施打算先撤退的時候。
只聽屋子裡傳出女人哭鬧的聲音,那聲音很大,聽著像是著急驚慌被嚇哭的樣子。
李偉光一聽見這聲音,一下子就沒了主心骨,也顧不上跟我們僵持著了,放開門轉身往卧室的方向去。
我們三個趕緊趁著李偉光無暇顧及我們的時候進入到李偉光的家裡。
奇怪的是李偉光站在卧室的門口,左右轉動了幾下房門,也不見裡面有人開,他對著房門說道。
「老婆?老婆你怎麼了,快開門啊老婆……」
我們三個一開始也看不情況,可不知道是怎麼了,剛剛還哭鬧的人,這下又開始改笑了,聽著好像房間內不止有一個人的樣子,有說有笑的。
可李偉光這下卻沒有放心下來,反而更加劇烈的開始轉動卧室的門鎖,大聲沖屋裡喊道。
「老婆,老婆你可別嚇我啊,你一個人在裡邊跟誰說話呢?老婆你回我一句啊……」
陳叔在邊上問了李偉光一句道:「怎麼需要我們幫忙嗎?」
李偉光一臉的焦急無助的樣子對我們說道:「快,能不能幫我把門打開,我老婆最近精神出了一點問題,現在關在裡面又說又笑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情況?」
別看李偉光不怎麼瘦弱,可他畢竟也還是拿筆杆子的,就是比我們這種粗俗的人力氣要小一些。
「你讓開。」大富沖李偉光喊了一句,往後撤退了幾步。
我們趕緊給大富讓開一條道,看他這架勢,應該是準備要破門了。
只見大富一個助跑,往上躍起,用身體猛的撞擊在木門上。
就大富這接近兩百斤的身體,加上他這一身勁,一下就把門給撞開了。
瞬間一股寒氣從屋內沖了出來,直掃我們的面門,冷得我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這個三伏天屋內開了空調是合情合理的,但是這溫度不是空調能製造出來的,就算是將空調開到最低溫度也不可能,我當時還有點到了凍庫的錯覺。
等我看清楚屋內的情況時,卻被屋內人的反應嚇了一跳。
屋內的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披頭散髮的站在床上,根本沒有在意我們剛剛破門的大動作,也沒有在意我們四個人闖進來。
對我們的所有行為熟視無睹,站在床上雙手筆劃著芭蕾舞的動作,踮起腳尖在床上旋轉跳躍著。
我們三個人包括李偉光在內都驚呆了,看樣子他似乎也對他妻子這樣怪異的行為很是不適應。
「老……老婆……你能不能先下來,有客人來了,你這是幹嘛呢?」
李偉光走近了兩步勸說道。
站在床上的女人,聽見李偉光說話的聲音,這才將注意力放在李偉光的身上,一臉冷淡的看著他說道。
「老師,你不是說最喜歡看我跳舞的樣子嗎?」
我清楚的看見當女人說出老師這兩個字的時候,李偉光的身體為之一震,眼神中多出了一些驚恐,步子往後稍稍撤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