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秦語凝
怡紅院里,隨侍的手下,將那些洗好的貢品端到燕雲宇的面前,跪在燕雲宇的眼前,近旁的女人,要麼匍匐在燕雲宇的腳下,要麼站在燕雲宇的身後,自發的站成了一個躺椅,盡量讓燕雲宇有一個舒服的姿勢。
顧西涼咬了咬嘴唇,轉眼望著那個滾動而來的女人。
在她的意念里,那個女人算是京城裡一個獨樹一幟的女人,從未有人敢強迫自己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算是女人當中另類的典範。
祖上又有免死金牌庇佑,當朝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動他們的鐵帽子異姓王的寶貝千金秦語凝。
前世她是顧西涼遙不可及的女神,一直神往,期許自己也能夠有完全的自己,可以獨享自己的丈夫,讓自己的夫君對自己完全的唯命是從。
直到自己涅槃重生之後,她才恍然大悟,這個世上與其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他人保護,不如學會自保。
只是現在她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又是如此的落寞,在她的身上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
顧西涼滿腹狐疑,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個秦語凝一下一下的滾到了燕雲宇的身邊,連同身上的妝容,也變得越發的狼藉。
「王爺……」
但見這秦語凝漠然的滾到燕雲宇的腳下,便跪爬在燕雲宇的面前,頭深深的低著,根本就不敢抬頭對視面前的威嚴。
燕雲宇冷哼著,從人肉的躺椅上坐立了起來,一腳將她踢在了地上。
畢竟是女人,身子柔弱,經受不住燕雲宇的暴虐,不過一下,那燕雲宇便將秦語凝踢的嘴吐鮮血。
「王爺……」
原本殘破的身子,強撐著爬到了燕雲宇的跟前,連同抽泣哀嚎都不敢有的秦語凝,怯怯的等候著面前的燕雲宇訓話,絲毫沒有了自己意念里那個不可一世的模樣。
顧西涼不由得一驚,整個人變得大驚失色起來。
這個口蜜腹劍的男人,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如此的慘絕人寰,難道說燕初一無所知嗎?
「沒用的東西。」
說話間,燕雲宇狷狂的笑著,用手裡的摺扇,將秦語凝的頭抬了起來,波瀾不驚的男人,轉瞬間緊蹙著眉頭,滿臉厭棄的咆哮著,「我叫你過來幹什麼來了,告訴她,告訴她你為什麼這麼自甘墮落。」
燕雲宇瞪大了雙眸,猙獰的臉靠近秦語凝的耳畔,雙手肆意的掌摑著面前的女人,不時的發出啪啪作響的聲音,「別哭喪著臉,說……」
咬牙切齒的燕雲宇,面目越發的通紅,抽動的雙唇讓人不寒而慄。
秦語凝怯怯的轉過身,卑躬屈膝的匍匐在地上,惶恐的說道,「涼兒小姐,王爺英明神武,堪稱人中之龍,小女子……」
秦語凝囁嚅著嘴唇,說著陽奉陰違的話語,這些言辭,明眼人一看就能夠明白。
顧西涼冷笑著,搖了搖頭,不願意理會燕雲宇的滋擾。
「嘭……」
又是一計絕情腳,燕雲宇狠狠地踢在秦語凝的身上,但見這秦語凝順著地板滑到了牆邊,重重的撞了上去,暈厥了過去。
「臭娘們,真晦氣,說個話都不清楚。」
燕雲宇憤然的瞥了眼那個暈厥的女人,轉頭便是一臉的笑容。
「涼兒,你冰雪聰明,應該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
淫邪的男人討嫌的瞥了眼顧西涼,滿臉一副捨我其誰的姿態,等待著顧西涼投懷送抱。
「知道。」
顧西涼梨渦淺笑,瞥了眼面前不可一世的燕雲宇,悠悠的從燕雲宇的面前,走到秦語凝的身邊,上一世,她跟顧西憐外出時刻,只不過有些耽擱,便被那腌臢的安錦然三兩句的侮辱謾罵。
就在她茫然若失的站在馬車的後面,亦步亦趨的追趕著馬車,目瞪口呆的看著顧西憐依偎在安錦然的身邊,承歡膝下,自己的心被無情的刺痛著。
也就是這個節骨眼上,秦語凝出現在顧西涼的面前,隨手揮舞著手裡的皮鞭,重重的打在馬背上。
「嘶……」
烈馬長嘶著,跳了起來,連人帶車一塊弄倒在地上。
「你這個臭娘們,整天哭喪著臉,老子娶了你,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你這個沒眼沒力的蠢婆娘……」
倒地的安錦然跟眼前的這個燕雲宇一般的模樣,道貌岸然的隱藏著自己的真實,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刻畫著自己的溫潤。
顧西涼沒走一步,過往的傷痛,便不停地在腦海里浮現,一點一滴的剝離著,讓顧西涼完全如同往日重現一般。
「啪……」
冷冽的眼眸,歇斯底里的咆哮,那面目猙獰的安錦然一邊攙扶起身邊侍兒扶起嬌無力的顧西憐,一邊抱怨著面前的顧西涼。
就在這突然之間,又是一鞭,秦語凝三兩步走到安錦然的面前,輕抬玉腳,狠狠的踩在安錦然的胸膛前。
「拿開你的……」
就在安錦然歇斯底里恫嚇著面前女人的時候,身後蜂擁而來的家奴,讓安錦然立即噤若寒蟬。
轉瞬諂媚的望著面前的安錦然,討好的說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姑娘高抬貴腳,饒了小的一條狗命。」
諂媚的安錦然一副人神共憤的模樣,見人人見鬼鬼的醜惡,讓顧西涼厭棄。
「我警告你,給我老實點,別欺人太甚。」
秦語凝轉身走到顧西涼的跟前,伸手拉了顧西涼一把,溫潤一笑,輕聲說道,「這個男人有什麼好的,不過自詡繼承著香火,穿著光鮮,卻人摸狗樣。對這種男人,根本就不需要仁慈,好則在一起,不好就趁早的讓他滾蛋,自己也活的愜意。都說是出嫁從夫,可不是說出嫁生夫的。」
秦語凝憤然的瞥了眼一旁怯怯站在一旁的安錦然,那安錦然只是偷窺了一眼顧西涼,很快就怯怯的躲避著秦語凝的灼熱。
偏就是這樣一個牙尖嘴利的女人,如今怎麼變成這般的模樣。
顧西涼腹誹著,一步一個腳印的朝著秦語凝的身邊走了過去,那殷紅的痕迹,那觸目驚心的傷痕,一再的提醒著顧西涼,在她的身上已然經歷過非人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