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談心
醉然居里,顧西涼麵露失望,黯然的坐在那裡,燕雲夙冷不丁的離開,讓她看在眼裡,心中卻是莫名的悵然若失。
「唔……」
燕離苦笑著,將自己一直想要饋贈的東西,給收了起來。一曲作罷,便借口出去忙碌,廂房裡,只剩下顧西涼跟妤安郡主,也就是蝶衣了。
「怎麼了,涼兒有心事?」
妤安郡主討笑著,走到顧西涼的身邊,情竇初開的模樣,妤安郡主是過來人,自然看的清楚。
這顧西涼嘴上雖然說著對燕雲夙的厭棄,可是眼神卻騙不了別人,這顧西涼心中早已有燕雲夙的存在,只是兩個人彼此不言語,顧西涼有面薄,便一直都耽擱下來了。
「沒有。」
顧西涼口不對心的說著,她自然不能跟妤安郡主說,自己心裡記掛著燕雲夙,她不理會自己,自己就有些失落的話,也就只有胡言亂語的搪塞過去。
「涼兒。」
妤安郡主嘆息著,搖了搖頭,靠近面前的顧西涼,抓過她纖細的小手,輕聲說道,「我不管你是有還是沒有,作為過來人,我希望你能夠按自己的心去走,別等著失去了才後悔。」
妤安郡主不經意間咬了咬嘴唇,她的婚姻是聯姻下的惡果,如今,卻不能以自己的真實身份見人。
「我……」
顧西涼欲言又止,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是被皇室拋棄的棄婦,那自以為是,自命不凡的皇族,不顧他人感情,肆意的表露著自己的無法無天。
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個燕雲宇,不依然逍遙自在的活著。
「我也不知道。」
顧西涼不自覺的搖頭嘆息著,上一世宛若夢魘的存在,讓她記憶猶新,她害怕再重蹈覆轍。
「涼兒。」
妤安郡主心疼的望著面前年紀嬌小的顧西涼,痛苦的記憶,在她有了那難以磨滅的經歷之後,便感同身受。
她願意相信顧西涼所說的,在這豪門爭鬥里,本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告訴我,對燕雲夙你心裡的想法是什麼?」
妤安郡主一直希望顧西涼能夠認愛,沒有想到自己回來了,他們之間還是那種不清不楚的關係,似乎沒什麼交集,似乎又彼此關係著。
「我……」
「如果沒有,也就趁早死心吧。」
妤安郡主突然變得格外的冷漠,她跟燕離之間,她的一廂情願,最後讓自己和燕離都變得格外的尷尬,私下碰面,也多是選擇敬而遠之。
面對妤安郡主的冷漠,顧西涼黯然。
內心偏離的自己,真的可以選擇跟燕雲夙在一起嗎?還有那個桀驁不馴的男人,會選擇自己嗎?這樣倒貼的自己,還有最起碼得尊嚴嗎?在這偌大的皇宮裡,就算跟燕雲夙在一起,成為名存實亡的夫妻,又有什麼用,她跟那些個服侍的女人,又有什麼區別。
一入深宮裡,就註定了寂寞。
「你怎麼了,涼兒?」
妤安郡主納罕的推了推面前的顧西涼,不明所以。
作為局外人的自己,燕雲夙鮮少對一個女人上心,而她是第一個,他們如果能夠在一起,一定是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沒,沒什麼。」
顧西涼苦笑著,含眉低首,沉默不語。
「涼兒。」
妤安郡主嘆息的搖了搖頭,這個沉悶的女人,內心給自己太多的壓力,讓她喪失了對別的男人的情愫。
她該學會釋懷,放棄過往心中的鬱積,讓自己徹底遺忘那些痛苦。
「我不管你怎麼想的,我希望你能走出去,別再執著,我想辰兒也不想你這樣。」
妤安郡主拍了拍顧西涼的胳膊,輕聲呢喃著。
無論顧西涼經歷的是什麼事情,前世今生都不過是自己過於執著的結果。
如今她已經跟安錦然分道揚鑣,那些痛苦的生活就不會再繼續,一切都將成為虛無縹緲的執著。
「我……」
顧西涼苦笑著,妤安郡主所說的一切,她都理解,也清楚她說話的意思。
只是,有些情愫不是一廂情願,而是你情我願。
思及此,顧西涼囁嚅了一下嘴唇,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知道姐姐都是為我好,只不過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我們想怎麼樣就可以的。」
顧西涼黯然的望著窗外,熙攘的人群里,沒有一個人,會明目張胆的告訴別人自己的心事,哪怕身邊至親的人,這大概就是什麼人心隔肚皮吧。
「涼兒。」
妤安郡主搖了搖頭,「旁觀者清,我作為局外人,看的清楚,你們兩個有情有義,你心裡有他,燕雲夙也為了你做了很多事。」
妤安郡主不想讓顧西涼他們再在原地打轉,而後慢慢的消失在對方的視線里。
燕雲夙喜歡顧西涼,不然這個桀驁不馴的男人,這個視女人為累贅的男人,絕對不可能為了顧西涼,而不辭辛苦。
「就說我本來……」
思及此,妤安郡主打算將燕雲夙拖她幫忙的事,告訴給顧西涼知道。
卻被那個望著窗外的顧西涼,冷不丁的給打斷了。
「燕雲夙?」
緊蹙眉頭,雙眼通紅,眼神里充滿了冷漠。
妤安郡主滿腹狐疑,順著顧西涼眼神得方向望了過去。
但見著,燕雲夙將一個女人,從馬車裡抱了出來,朝著醉然居的方向走來。
「他對每個女人都一樣。」
顧西涼冷笑著,黯然的走出了廂房,目視著燕雲夙為那個女人找了個客房休息。
「是她?」
顧西涼囁嚅了一下嘴唇,不管怎麼說,這個女人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於是便疾步尾隨著他們走進了客房。
不過,在她的心裡,卻有了疑惑,燕雲夙馬不停蹄的走出醉然居,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柳依依。
也不怪男人對她有非分之想,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長期在男人之中遊歷著,太清楚不過,男人所需的東西。
也許就是這個緣故,醉然居才會客似雲來,絡繹不絕吧。
「皇叔,雲夙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床榻邊,貼心的燕雲夙為柳依依蓋好了被褥,轉過身抓住燕離的手,期許的望著面前的男人。
燕離望了望身後的賽華佗,點了點頭。
客房裡,男女各自忙碌著,顧西涼悄然的離開了廂房,臉上的黯然,燕離他們將它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