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迫於無奈
清晨的曙光，剛透過窗欞照了進來，顧西涼伸了伸懶腰，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一夜，她睡得格外的踏實，作惡多端的人，已經沒有任何蹦躂的機會，很快就要受到苛責。
「綠意，現在什麼時辰了？」
顧西涼慢條斯理的穿上了衣服，起身離開清荷園，她要親眼看著辰兒的仇人，被他們沉塘，在痛苦掙扎中，徹底的沒有性命。
「小姐，快到辰時了。」
綠意輕聲的說道。
「他們都去了嗎？」
顧西涼一邊收拾著妝容，一邊詢問道。
那個安錦然也奇怪的很，跟顧西憐發生苟且之事，偏偏還是不承認，此刻鬧到這番的境地，一發收拾不得。
又是顧良安下的命令，顧西憐還安錦然休想獨自苟活。
「回小姐，祠堂的人，都去了，說是到了午時三刻就會沉塘。」
綠意悄然的說道，這個顧西憐平日里跟顧西涼關係不錯，不過，卻多次陷害過顧西涼，綠意對她也沒有什麼好心思。
如今，因為行為不檢點，被沉塘，聽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倒是讓人動了惻隱。
「帶我過去。」
淫邪的顧西涼，嘴角劃過一絲得意，心中些許的欣喜若狂，讓她難以掩飾，穿了一身素凈的衣服，為自己還有辰兒表露著思念。
顧西涼冷視著，慢慢的下了綉樓，悄然的朝著門外走去。
「撲通……」
正當顧西涼準備踏出清荷園的時候，張姨娘借著門縫，鑽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顧西涼的面前。
顧西涼心中雖然憤恨顧西憐他們，不過眼前的張姨娘，卻是她心中感激的女人。
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在王氏去世后，被照顧的如此之好，如果不是她，冬雲怕是在自己沒回相府的時候，就會被雲霆他們殺害。
種種的一切，張姨娘對自己的恩情，絕對不容忽視。
「姨娘，你快起來。」
顧西涼上前攙扶這個執拗的張姨娘。
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這個張姨娘執著的維護著顧西憐這個忤逆的女人，對她偏袒的厲害。
「不，我不起來。」
張姨娘深跪在顧西涼的面前，任由顧西涼攙扶著自己，自己卻絲毫沒有反應。
「姨娘你這是鬧哪出？」
顧西涼有些瞥了眼面前慈母多敗兒的張姨娘，面面相覷，她知道相信的意思，知道她有心，讓自己救顧西憐於水火之中。
只是，這一切對於顧西涼來說，儼然是痴人說夢，她苦心孤詣的結果，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斷送。
顧西涼黯然的搖了搖頭，推諉的說道，「姨娘不應該找我，該去找大姐才是。」
顧西涼不明所以，直言說道。
「找她？」
張姨娘冷哼著，顧西憐變成這般模樣，那個顧西卿是難辭其咎。
「都是她，憐兒才變成這樣的。」
果然，張姨娘跟顧西涼認定的一般模樣，她就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這一切都是她，都是顧西卿帶顧西憐出去的結果。
「唔……」
張姨娘一廂情願的認為，讓顧西涼瞠目結舌，不過也難怪，誰家孩子誰家誇。
顧西涼苦笑著，示意綠意攙扶著張姨娘。
「姨娘，大姐都救不了，我何德何能，可以幫忙？」
顧西涼搖頭嘆息著。
他們此刻是必死無疑，相信顧良安也不會聽從自己的建議，執意的堅持。
「涼兒……」
痛哭流涕的女人，搖頭祈求著面前的女人，希望她能夠幫扶自己的顧西憐，只要她能活著，她願意做任何的事情。
「姨娘求你了，好嗎？」
悲切的女人，不會因為自己孩子的好壞，而放棄對她們的豢養，哪怕她一無是處，在生死攸關的時候，張姨娘依舊選擇了無條件的相信。
「這……」
而眼前的顧西涼卻是動了惻隱之心，不過這本就不是一件小事，也根本就不容易。
「涼兒，我知道有點強人所難，更知道你還在生氣，憐兒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她咎由自取。」
張姨娘淡然的說著，處心積慮的她，迫切的希望顧西涼能夠幫她。
「可是，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只要你願意救她，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張姨娘咬了咬嘴唇，悄然的站在了一旁。
「真的？」
顧西涼一聽，眼前的這個女人，是雲氏的貼身丫鬟，不管怎麼說，雲氏做的事情，她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自己的嬤嬤，也沒了性命，雲氏還是隻手遮天的欺瞞著顧良安，她不甘心，不甘心這個歹念的女人作惡多端，依舊沒有絲毫的事。
「嗯。」
張姨娘點了點頭，眼角的淚水，不自覺的滑落，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跟顧西涼說，卻又不得不選擇了放棄，只是不停地應承著，「只要你願意，我願意當著老爺的面，告訴你當年的事情。」
這是顧西涼迫切想要知道的，張姨娘看的出來。
「好，我儘力。」
顧西涼囁嚅了一下嘴唇，若有所思的思忖了片刻，輕聲的說道。
張姨娘則是高興的很，欠身離開，去迎接自己的女兒。
顧西涼嘆息著，仰望著天空，午時三刻越發的臨近，空氣中偶爾彌散的辰兒的身影，也突然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己千方百計的行為，原本以為換來皆大歡喜的後果，豈料這一切，都不過是她黃粱一夢罷了。
「對不起辰兒。」
顧西涼囁嚅了一下嘴唇，便頭也不回的朝著關押安錦然的地方走去。
顧西涼猜測的出，顧西卿避而不見，並非她無能為力，而是她故意壓迫張姨娘，讓她就範。
這安錦然怎麼可能善罷甘休，與其如此倒不如將計就計，讓雲氏相信自己已經中計，疏於防範，好好的教訓這個女人。
思及此，顧西涼頭也不回的來到了地牢。
地牢里，顧西憐跟安錦然頹然的坐在地上，一宿的無眠，讓他們看起來格外的狼狽，身上的鐵鏈，纏繞在他們的身上，發出噹啷的響聲。
顧西涼冷笑著，這卻是顧良安的秉性無疑，這些個女兒中，誰給他增添了麻煩，就會是這樣的結果，在他的眼裡，她們形同草芥一般，一言不合便是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