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救治方法
是日的天氣,烈日炎炎,那些個蔓延出去的氣味,很容易的便消散了出去。
顧西涼悄然的回到了卧室,陰涼的房間,讓人格外的舒服。
然而躺在床榻上的妤安郡主,卻不是她想象的那個模樣。
「郡主?」
顧西涼三步並做兩步,跑到妤安郡主的身邊,身上的味道,撲面而來,讓她覺得腥臭無比。
「唔……」
顧西涼納罕不已,不自覺的觸碰到妤安郡主的雙手,卻發現她周身滾燙,已經難以控制。
「怎麼回事?」
顧西涼不住的查看妤安郡主的狀況,深怕她香消玉殞。
「綠意,快給我端水過來……」
顧西涼大聲的喊到,希望能幫著妤安郡主降溫。
綠意則是怯怯的走進了卧房,側目打探著妤安郡主的情況,從那個郎中那裡,她認定了妤安郡主得的是瘟疫無疑。
「唔……」
顧西涼等待了片刻,只見一個身影出現,並未見他靠近自己,旋即說道,「你怎麼一回事?」
「小姐,奴婢不想死。」
綠意小心翼翼嗯說著。
郎中的面容模糊,血腥讓綠意聽著不寒而慄,她不希望在自己彌留之際,身上的皚皚白骨露在外面。
「好了,你把水放下出去吧。」
顧西涼略顯失望的瞥了眼綠意,不過也可以理解,便打發了她出去。
「小姐,你跟著奴婢出去吧。這個會傳染的,小姐。」
綠意拖著顧西涼的胳膊,那個面色緋紅的妤安郡主模樣嬌俏,卻也是可憐不已。
只是,她的出現,竟是這樣的結果,難免有些唏噓。
「不,我不會離開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可能見死不救。」
顧西涼悠悠的說著,沒有絲毫的恐懼,將妤安郡主的周身擦拭的乾淨。
綠意囁嚅了一下嘴唇,從一旁撕下來一塊布,在清水裡浸泡了片刻,遞給了顧西涼。
「什麼?」
顧西涼納罕的望著面前的綠意。
「小姐,奴婢郎中說,戴上可以減少傳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說著,綠意望了望風雅園外,士兵時不時將氣息奄奄的人,連同一家子人,全部都扔了進來。
綠意清楚,哪怕自己沒有事,自己也不能獨自離開這裡。
而躺在床榻上的那個女人,又是顧西涼的救命恩人,綠意也不好抱怨許多,索性背水一戰了。
此刻的墨竹,顧西涼也已經打發了他離開風雅園,畢竟他是燕離的手下,是一個無辜的人,她不能決定墨竹的生死。
風雅園裡,就只剩下顧西涼主僕,還有一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郎中。
「啊……我這是造什麼孽啊,竟然到這裡來出診,這下子倒好,分文沒有拿到,還要搭上性命。」
郎中不停地抱怨著,說著那些傷人的言語,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不停地抱怨著。
「好了,別嚎了。」
顧西涼掃視了一下四周,周圍那些個聲音不停地哀嚎著,一時間,顧西涼也手足無措了起來。
眼前的這個郎中,不管怎麼說,好賴懂點醫術,這場瘟疫,需要他的幫忙。
「唔……」
凌厲的一聲,讓郎中立即收聲。
顧西涼緊抓著郎中的脖頸,憤然的說道,「如果你想死,就在這嚎吧,如果不想死,告訴我怎麼可以救他們,不然你除了死,什麼都得不到。」
「你……」
顧西涼的話,讓郎中頓時安靜了下來,不再去爭辯。
只不過,她本身救學藝不精,怎樣才可能救了他們。
思及此,郎中頹然的趴在了桌子上。
「廢物。」
顧西涼搖了搖頭,旋即轉身離去,幼年的自己,曾經得過天花,虧得王氏搭救,她的身子才會康復,不至於讓顧良安給殘忍的扔了出去。
顧西涼依稀記得一些藥材,只是不清楚怎麼調配罷了。
「吶……」
顧西涼將藥方寫好了,遞給了那個膽怯的郎中。
「這是我小時候,得天花的時候,母親給我買的葯,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
顧西涼瞥了眼那個頹然的郎中,貪生怕死的模樣,讓她覺得格外的可笑。
郎中囁嚅一下嘴唇,掃視著,顧西涼寫出來的藥方,輕聲說道,
「有是有,但是少了最關鍵的一味藥引。」
「那是什麼?」
顧西涼眼睛里,驀地閃現出凌厲的光芒,靠近郎中,輕聲追問到。
「無根之水。」
郎中說著望了望天空,眼色更加的暗淡了許多,烈日炎炎,絕非可能啊。
「無根之水?」
顧西涼來回的走動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不容易,這郎中的藥箱里有那些個葯,卻唯獨缺少了藥引子,這顯然是不可能實現的。
顧西涼騰的一下坐在了石凳上,那哀嚎的百姓,有些已經開始自我折磨著,高燒不退。
「小姐,我們該怎麼辦啊,門外的官兵說了,三天之後,就會將這裡焚毀。」
綠意怯怯的將外面的情況說給了顧西涼聽。
「三天?」
顧西涼疑惑不已,怎麼突然就只有三天的時間。
「嗯,就三天。」
綠意黯然的說著。
「三天,你開玩笑的吧?」
驀地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驚擾了風雅園裡的顧西涼。
顧西涼信步走到門旁,望著門外的狀況。
地上已經擺放了木柴,上面還澆了麻油上去,顯然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認定了所有的瘟疫源頭,都是在這裡。
「王爺,請不要為難小人,小人也是按旨意辦事。」
為首的士兵,面帶難色的說道。
「旨意?」
燕離冷冽的雙眸,直視著面前怯弱的士兵,勃然的問道,「誰的旨意?」
「王爺,請不要為難小的,小的也是按規矩辦事,他們得了瘟疫……」
為首的官兵如是的說著。
「規矩?」
燕離慍怒的瞥了眼士兵,大聲斥責著,「你們的規矩就是寧殺三千,不留一人對嗎?」
燕離憤然的瞥了眼不可一世的士兵,氣急敗壞的叫囂著。
「王爺,這……」
忐忑的士兵,不敢忤逆燕離的意思,畢竟他是皇親國戚,當朝皇上對他也是禮讓三分的,也只有推說三日之後,請准了皇上再做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