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無果的傷害
「小姐……」
綠意本能的想要跳進水裡，撲救那個不小心失足落水的顧西憐她們。
然而，顧西涼的手緊緊攥著綠意的手，那削尖的指甲已然滲入綠意的指頭。
綠意納罕的望著面前怒目而視的顧西涼，那猙獰的面孔，讓綠意不寒而慄，這不該是那個溫柔女人的模樣，那仇視的目光，漠然的望著水裡扑打的顧西瑤她們，冷漠的讓人發寒。
「怎麼了？」
咬牙切齒的斥責，讓綠意不自覺的後退著，這陌生的女人，讓她越發的失望。
「小姐，她們……」
綠意搖頭望著面前陌生，輕聲的詢問著。
顧西憐她們雖然不時的給顧西涼尋找著麻煩，卻從未陷害過顧西涼的性命。
如今，在這水池裡，她們扑打著，哀嚎著，讓綠意膽戰心驚。
「她們該死。」
顧西涼蔑視的注視著水裡的女人，她絲毫不顧及她們的姐妹情分，冷淡的容顏，讓綠意後背發涼。
「小姐，你真的好陌生……」
綠意搖了搖頭，望著面前歹念的女人，冷漠的模樣，讓綠意大失所望，讓她自憐自己怎麼服侍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
「陌生。」
顧西涼的心不由得咯噔起來，比起他們的惡毒，她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那個不過五六歲的孩童，還沒有享受人生的樂趣，便已經香消玉殞了，而她們還道貌岸然的活著，憑什麼。
顧西涼的心不住的滴血著，心中的痛，身邊的人根本就無法了解。
「撲通——」
綠意頭也不回的跳進了水裡，在生與死之間，她選擇了讓那群傷害顧西涼的女人，繼續苟活著。
「我陌生……」
顧西涼一陣子眩暈，天旋地轉，內心的酸澀，不自覺的翻湧著。
「你既然說我陌生。」
顧西涼冷笑著，那個貼身的婢女。漸行漸遠拖拽著那兩個不住咳嗽的女人。
她要怎麼說，怎麼告訴綠意，她在不久的將來，會被她們給害死，連同那個可愛的小少爺，也一併的殞命。
她要怎麼說這一切的不幸，都是她們帶給自己的，都是她們造成的，她要怎麼說，這一切都是她們咎由自取。
「啊……」
跌跌撞撞的女人，癱軟無力的坐在地上，不停地嘶吼著，那焦灼的模樣，讓她根本就無法讓人明白她的意思。
「快，有人落水了。」
相府的風吹草動，那些個下人婆子很快的就撲面而來，連同倚梅園的雲氏，也一併驚動。
「瑤兒。」
雲氏匍匐在地上，望著水池裡的顧西瑤，那口吐白沫的丫頭，讓她變得格外的忐忑。
「你們快去幫忙啊……」
雲氏歇斯底里的呼喊著，那是她視為生命的女兒，她絕對不允許她出現任何的閃失。
「小姐……」
聞聲從清荷園裡出來的青筠，將坐在地上的顧西涼攙扶了起來，站在了一邊。
「為什麼，為什麼……」
雲氏一把抓住顧西涼的胳膊，納罕的追問著顧西涼，她認定了顧西瑤的事，肯定面前的顧西涼有關係。
「小姐。」
青筠本能的擋在了顧西涼的面前，身體的羸弱，讓她根本就不想跟面前這個沒事找事的雲氏爭辯，那莫須有的罪名，雲氏輕而易舉的可以嫁禍到自己的身上。
「你……」
雲氏憤然的瞥了眼面前的青筠，這個燕雲夙送來的丫鬟，默默的扭頭望著水裡的顧西瑤。
「先救瑤兒，先救瑤兒。」
雲氏平素的一視同仁，此刻立竿見影，她沒有對顧西憐憐惜，反倒認定了，她不過是一個庶女，跟自己的女兒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綠意本就是就近搭救，嘈雜的水浪，讓她根本就聽不清楚岸上的人的聲音，兀自的拖著顧西憐向岸上游去。
身邊的隨從，各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去做。
雲氏不管怎麼說都是相府的女主人，她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是不容置喙。
可是此刻，這個綠意竟然搭救的是顧西憐，這讓雲氏格外的氣憤，憤然的瞥了眼漠然的顧西涼，眼裡全是對她的恨意。
隨從們還是七手八腳的將顧西憐拉了上來，綠意又重新折回去，拖拽那個撲騰的顧西瑤。
約摸半柱香的功夫，她們已經全部被綠意救了上來。
癱軟的綠意，疲憊的坐在了地上，那磨人的消耗，讓她精疲力盡。
顧西涼搖頭嘆息著，目視著那兩個溺水的女人，不停的咳嗽著。
她的仇恨，竟然土崩瓦解。
「綠意，真是好樣的。」
周圍的隨從，嘖嘖稱讚著見義勇為的綠意，全都為綠意豎起了大拇指。
「怎麼掉下去的還不好說，也保不齊有人故意。」
雲氏瞥了眼顧西涼，莫名其妙的將矛頭引向了那個無辜的女人。
此刻，顧西瑤本沒有任何生命危險，這也算是一個契機，讓顧西涼吃了啞巴虧。
「你……」
顧西涼冷笑著，瞥了眼歹念的雲氏。
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自己的女人，怎麼可能讓自己平安無事的度過。
「我們走吧。」
顧西涼冷笑著，望著一臉疲憊的綠意，她明白她對自己的誤會，只不過她做這麼多事，都是為了報仇，為自己那個逝去的辰兒，為那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綠意。
此刻綠意還在，卻對自己誤會叢生。
「也許，有些事情，總歸是無法躲避的吧。」
顧西涼漠然嘲弄著，千方百計，卻還是換來綠意的被打。
「等一等。」
雲氏憤然的靠近顧西涼，頭也不回，漠然的說道，「把她們給我帶回去。」
「你們敢。」
青筠怒目而視，瞪著面前這些虎視眈眈的護院，憤然的凝視著那個以德報怨的雲氏。
她沒有想到，這個歹念的女人，竟然倒打一耙。
「青筠。」
顧西涼安然的望著一旁不明所以的綠意，這一次，她該讓綠意明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思及此，顧西涼淡然的說了句：
「住手。」
「小姐……」
青筠無奈的揮了揮手，放棄了跟她們爭執，束手就擒，任由她們將自己帶到了顧良安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