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不經意間的邂逅
相府里,顧西涼從倚梅園裡出來,便兀自的離開了相府,身邊的秋水,被顧何氏留了下來,至於那個冬雲,顧西涼也打發了她,回了清荷園。
卻說這寶月樓,燕雲夙鮮少離開皇宮,安心的在皇宮裡待著。
蘭妃時不時的撇嘴望著那個刻苦的燕雲夙,眼裡充滿了不屑。
「天生的賤人胚子,就算有皇室的血液,也別想讓人駐足。」
蘭妃厭棄的瞥了眼,一臉冷峻的燕雲夙,家宴上,他的表現,讓蘭妃很是不滿意。
本是普通的聚會,當朝卻對燕雲莫和燕雲宇格外的重視,而這個燕雲夙,根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燕雲夙緊攥著雙手,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從小到大,蘭妃對他都是視如弊帚,呼之則來,揮之即去,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理由拒絕。
一同陪侍的青鸞也心疼燕雲夙的境遇,有些事情,他能隱瞞的,自然也不會說給蘭妃去聽。
不過,奇怪的是,這蘭妃總有辦法得到她想要的,掌控燕雲夙也輕易的許多。
「夙……」
凌厲的聲音,憑空響起,蘭妃陰鷙的望著面前的燕雲夙。
「額娘。」
燕雲夙面無表情小聲的應和著。
「我最近聽說,黎貴妃有心趟這趟渾水,雲宇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蘭妃厭棄的瞥了眼面前的燕雲夙,這個給她帶不來絲毫榮光的人,她也只有用她自己的辦法,得到她想要的。
「額娘,皇兒已經儘力在找尋了。」
燕雲夙淡然的回答道。
「是嗎?」
蘭妃慢慢的靠近燕雲夙的身邊,輕聲的說道,「我告訴你,最好是跟我安分些,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拿捏清楚了,不然她的性命,我還真的不敢保證。」
蘭妃淫邪的瞥了眼那個面無表情的燕雲夙。
兒時她是可以教訓掌摑,不過現在,燕雲夙已然承認,身體狀況也是比她強勁了許多。
「唔……」
燕雲夙遲疑了片刻,納罕的望著面前的蘭妃,不明所以。
「夙,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總之,你要清楚,忤逆我,對你沒什麼好處。」
蘭妃淫笑著望著面前的燕雲夙,那猙獰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慄。
燕雲夙雙手交叉,卑躬屈膝著。
自己一直以來,都對自己的身份好奇的很,從知道自己母親的身份之後,他也是不眠不休的尋找著生母的下落。
只是在這皇宮裡,沒有人會跟他說了實話。
而眼前的蘭妃,卻是這些個後宮佳麗當中唯一一個願意告訴自己事情真相的妃子。
「諾。」
燕雲夙輕聲的說道,算是聽命面前的蘭妃。
「對了,我交由你做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蘭妃嘴角不經意的劃過一絲邪魅,扭頭坐在了那裡,幽幽的說道。
「回額娘,正在查。」
燕雲夙輕聲的回答道。
這個歹念的蘭妃,一雙凌厲的眸子注視著夜空,黯然的說道,「他是該回來了。」
蘭妃悠悠的說道,旋即瞥了燕雲夙一眼,便離開了。
寢宮裡,燕雲夙漠然的坐在那裡面無表情。
「爺,不是已經有消息了嗎?」
青鸞不解的望著面前的燕雲夙,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撒謊欺瞞。
燕雲夙瞥了眼面前的青鸞,狠狠的咂摸了一杯酒,「那邊有什麼動靜?」
「回爺,六殿下去找過顧小姐,想要顧小姐做了他的側妃。」
青鸞一五一十的彙報著情況,眼睛卻不經意間的窺探著自己的主人。
「他?」
燕雲夙冷哼著,漠然的搖了搖頭,這個看似溫潤的男人,實際上對女人,格外的殘忍,在那酒池肉林里,因為他的暴虐,消失的女人,不計其數。
只不過,善於偽裝的男人,總是認定了,沒有任何人窺探過有關他的隱私。卻不知道,在這整個皇宮裡,只有當朝一直認為,這是一個溫婉孝順的兒子。
至於上清宮那邊,皇后也曾窺探過,為了給燕雲莫爭取最大的機會,她也曾上奏給過皇上,不過依然換來了無果的結果,反倒讓皇上越來的寵信黎貴妃他們了。
「顧家那邊怎麼說?」
燕雲夙一聽這消息,心裡盪起了層層漣漪,但很快便消失了蹤影,面無表情的詢問著。
要知道,顧西涼被當眾退婚,顧西涼丟人現眼不說,那個顧良安更是受到哂笑,當然這都是死要面子的顧良安,自己認為的。
這陣子,怕是回到相府,巴不得把顧西涼大卸八塊,不然也不會動用家法那麼狠。
現在,燕雲宇的出現,肯定會讓顧良安認為是救命的稻草。
畢竟這顧良安,抓不住燕雲莫,還能抓著燕雲宇,依附黎貴妃,這對於他絕對是一件好事。
只是……
燕雲夙蹙了蹙眉頭,這牙尖嘴利的顧西涼,怕是不會輕易的就範,依著她的性格她是絕對不會讓顧良安左右自己的婚姻。
燕雲夙腹誹著顧良安的決定,一面望著面前的青鸞。
但見這青鸞,支支吾吾的望著燕雲夙,不知該怎麼回答。
原本,就是自己提醒顧西涼跟自己的主子離遠一點。
如今,這卻是一個契機,讓燕雲夙不再過問顧西涼的事情。
索性違心的點了點頭。
「爺,這樣的一個女人,就是喜歡權勢地位。」
青鸞小心翼翼的說著,希望燕雲夙能夠徹底的放棄對顧西涼的照顧。
這丫頭,特殊的身份,註定了,她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註定了她會成為燕雲夙前進路上的累贅。
「好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燕雲夙冷哼著,揮了揮手,打發著青鸞。
他不相信,這個丫頭會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在男人堆了插科打諢,阿諛奉承,只為了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
他認識的顧西涼不該是這樣子的,更不會是這樣的。
入夜的寶月樓里,月光下,一個修長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夜色里,沒有了任何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