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決裂
仇恨讓人忘卻過往，只是一門心思認定了無論曾經經歷過什麼，眼前的這個女人，都是不可饒恕的。
林姨娘雖然可怕，不過他做任何事都是為了她的孩子，不得已虛以逶迤，討好恭維雲氏。這一切都不該是她的過錯，她膨脹的內心，只是渴望自己能夠跟念兒過上安定的生活，她何其不幸，苟延殘喘在相府里，豪門大院恩怨多，不是你死就我亡。
「小姐。」
秋水上前攙扶著手僵持在半空中的顧西涼，這憤懣的舉動，讓她看著瘮人。
顧西涼苦笑著，搖了搖頭，打發著秋水出去，她有過多的事情，要跟這個女人算清楚。
「你打我？」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在顧西憐的臉上輕而易舉的留下了殷紅的痕迹。
顧西憐雖是庶女出身，還從來沒有人敢掌摑她，顧西涼是第一個，這一巴掌自然讓顧西憐憤懣。
昔日過往，若不是依附她的嫡女身份，她根本就不需要假意討好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嫡女小姐，一無是處的女人，若然不是有利可圖，她連多看她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對，我這是替張姨娘教訓你這個不孝的子孫，你這個臭丫頭，姨娘沒有教育好你，今天就讓我這個姐姐告訴你，你錯在哪裡？」
顧西涼強撐著身子的虛弱，走到顧西憐的面前，掄圓了胳膊，她要好好的教訓這個草菅人命的女人。
無論林姨娘有任何的過錯，生殺予奪的權利，她根本就沒有，包括顧良安也是一樣。
最關鍵的事，林姨娘根本就是背黑鍋，罪不至死，她這樣做跟草菅人命沒什麼兩樣。
顧良安若然知道了，怎麼可能會對念兒好，單純的以顧西憐的一句話，便服毒自殺，這似乎有些過於草率了。
「啪……」
顧西憐一把抓著顧西涼的手，陰鷙的望著面前的顧西涼，猙獰的笑容，讓顧西涼後背發涼。
「收起你的小姐架子，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敢教訓我？」
顧西憐上下的打量著面前的女人，摩擦劃破的痕迹，在顧西涼的臉上，留下些許的殷紅，本就加上暑氣，讓她看起來格外的羸弱，綿軟無力的手，輕而易舉的就落入到自己的手中，毫無掙脫的能力。
「妹妹，做錯事就該……」
「呸……」
顧西憐啐了顧西涼一臉，謾罵的說道，「我可沒有姐姐高風亮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什麼都不缺，什麼都是最好的。」
「顧西涼，我尊重你叫你一聲二姐，我不想尊重你，你什麼都不是。」
顧西憐蔑視的望著面前的顧西涼，心裡有太多的不平，她想要傾訴。
她的母親張姨娘是個低三下四，伺候人的丫鬟，而她一出生就註定著，地位低下，任何一個人羞辱謾罵，都不過是張姨娘諂媚禍主，行為不檢點，珠胎暗結上位。
而她不甘心，她不比任何一個人差勁，包括顧西涼。
「唔……」
顧西涼驚詫的望著面前惱羞成怒的這個丫頭，如果逆來順受的順從，換來的只是顧良安對自己的失望。
「你笑什麼？」
顧西憐憤懣的詢問著面前冷笑的女人，這嘲弄的模樣是對自己莫大的侮辱。
「沒什麼，我笑你空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卻做這麼愚蠢的事情，我笑你自以為是，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人知道你的過錯……」
顧西涼掙脫開顧西憐的束縛，慢慢的靠近顧西憐，咬牙切齒的苛責著那個偏頗的女人。
「你口口聲聲覺得自己不幸，全天下都辜負了你，你又付出什麼了？金錢？能力？還是什麼？」
顧西涼瞥了眼那個不可一世的顧西憐，竟然把褫奪她人性命當做是理所應當。
「你……」
「我什麼我？你口口聲聲謾罵姨娘這錯那錯，她唯一的錯就是生下你這個不孝子孫。」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恭維我是為了什麼？」
顧西涼冷哼著，瞥了眼面帶恐懼的顧西憐，「你無非就是想讓顧家上下的人知道你，重視你，看的起你。」
「旁門左道終害人，遺臭萬年無人問。顧西憐，我奉勸你，最好是安分守己些，這樣我興許念及我們是姐妹，不會對你怎麼樣，否則你以為你做的事，我會輕而易舉的放過嗎？」
從八歲到現在十四歲，王氏去世至今五六個年頭裡，顧良安原本對顧西涼並沒有這麼失望的，也只是最後，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滅亡，他對顧西涼越發的恨鐵不成鋼。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顧西憐他們。
「你什麼意思？」
警覺的顧西憐納罕的望著面前的顧西涼，這個溫潤的女人，怎麼變成了這個模樣。
「沒什麼意思，相信曾經你做過什麼，心裡清楚的很。」
「顧西憐身份卑賤並不可恥，可恥的是你行為卑賤，為人齷蹉。」
顧西涼冷笑著，慢慢的靠近顧西憐，淫邪的笑聲讓顧西憐不寒而慄，「你說這些事我要是告訴父親，他會怎麼樣？」
顧良安雖然自身算是一個討厭不折手段虛偽成性的人，但卻是對子女的要求很高，不希望她們行差踏錯，做過分的事情。
「你……」
「別害怕，我知道的不多，什麼故意撞到懷孕姨娘啊，什麼行巫蠱之術啊，對了還有勾引男人。」
顧西涼掩面笑著，從來沒有這麼一刻讓自己興奮的。看到顧西憐臉色慘白，趔趄後退，她內心少有的痛快。
「我……」
顧西憐驀地想起來，本就是她救了那個男人，為什麼她那麼痛快的讓給自己。
「唔……」
種種跡象表明，顧西涼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請君入甕。
「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西憐警覺的望著面前的顧西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看到今天自己的狼狽。
莫名的，顧西憐有些害怕眼前的這個女人，哆哆嗦嗦站在角落裡，惶恐不安的望著顧西涼。
「不想怎麼樣，把這六年從我這裡拿走的東西還給我。」
顧西涼步步緊逼，靠近顧西憐，她所做的一切，這回敬只不過是剛剛開始，等待她的，還有更大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