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第97章
梁依雪把相冊放回原處，看了一眼琪琪和安安，躺在王文爵的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凌小倩？
凌夏？
她想起之前失憶，見過的那個女人，渾身散發這一股強勢的氣息，如果沒有記錯，那個女人叫凌夏，是王文爵青梅竹馬長大的朋友，一直愛慕著他。
凌小倩和她都姓凌，不知道兩個人是什麼關係……
梁依雪想著心事，不知不覺睡著了。
陽關透過玻璃窗，照耀到梁依雪身上。床頭的鬧鐘響起，清晨六點鐘，時間還早。
她先去看了看孩子們，他們依舊在熟睡中，這一夜似乎睡的很安穩，沒有吵鬧。
梁依雪洗漱完，給王伯父和伯母留下一張便簽，上面寫著一些感謝的話，以及她離開去上班。
梁氏集團大樓。
梁依雪開車來到地下停車場，她正要打開車門，不遠處一男一女似乎在爭吵著什麼，仔細望去，那兩人都是一頭金黃色的頭髮。
是紀清塵和昨天剛來的總裁助理！
這是怎麼回事？
梁依雪呆在汽車裡，擔心自己突然出現會讓彼此感到尷尬……
忽然，祁玥扇了紀清塵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地下停車場，連距離比較遠的梁依雪似乎都能聽到那聲音，可見來人用力非常大。
這個新來的總裁助理和紀清塵是什麼關係？
紀清塵被她打居然也不還手，任由她發泄完離開。
梁依雪猜不透他們，也懶得去細想。她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之前的企劃案還有不夠完善的地方，今天之前必須做好，拿給紀清塵簽字。
不一會兒，紀清塵和祁玥離開，梁依雪才從汽車裡走出來，進入梁氏集團辦公大樓。
梁依雪到公司的時候，發現新來的總裁助理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翻閱文件，彷彿剛剛發飆的女人不是她，叫人完全看不出來。
而紀清塵也是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如果不是剛剛看到那一幕……
也許這個女人就是那天紀清塵的「解藥」。
梁依雪把好奇心壓下去，開始處理各種策劃案。
在忙碌當中，時間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和澳大利亞客戶見面的日子。
周五下班后，梁依雪坐上紀清塵的商務車，和他提前到達約定好的西餐廳，就這次合作的具體事項進行再次溝通，然後耐心等待供貨商的到來。
一直到約定的時間，澳大利亞的供貨商還沒到。
「清塵，客戶怎麼還沒到？這都快九點了。」
「難道有事情耽擱？」
「再等等吧。」
梁依雪有些緊張，「給對方打電話問問。」
紀清塵拿起手機，開始撥號，許久之後，那邊傳來一個男聲。
「紀總么？不好意思，忘記通知你們，我們老闆在夜上海會所見朋友。」
「你好，能否幫我問一下詹姆斯先生，談合作的事情什麼時候開始？」
「好的，請稍等。」手機聽筒里傳來流利的英文，幾分鐘后，那邊回復過來消息，「紀總，我們老闆說，如果你們方便的話，可以過來夜上海會所面談。」
紀清塵毫不猶豫的應下，「我們稍後就到。」
梁依雪聽到那邊的決定，和紀清塵一起站起來，前往夜上海會所。
夜上海會所是一家國際性的酒吧，在A市是數一數二的，當然，消費也很高。
「請問詹姆斯先生在幾號包房？」紀清塵在前台詢問。
「十二號包房。」一個女前台回答。
梁依雪和紀清塵朝著十二號包房走去。
推開包房門，裡面熱鬧非凡，一眼便看到來自澳大利亞的詹姆斯，整個包廂只有他一個外國人。
除了詹姆斯，包房裡坐著四個「公主」，以及三個中國人，應該是詹姆斯的朋友。
「嗨，紀先生，見到你很高興！」
詹姆斯看到紀清塵，掙扎著從包房公主的波濤洶湧里爬起來，給紀清塵一個擁抱。
他轉過頭髮現旁邊的梁依雪，眼中閃過一到莫名的光彩，伸手就打算擁抱一下樑依雪。
「詹姆斯先生，你好。」
梁依雪不著聲色地躲開，伸出手來和他握了一下，表示友好。
對於一個滿身酒氣，神志不清的外國人，保持距離是最明智的做法，何況這個人還是他們公司的客戶。
一個大客戶，客戶就是上帝。
紀清塵也發現了詹姆斯神態不正常，他走到梁依雪身邊，擋住詹姆斯打量的眼光。
「紀先生，你們中國人好客，這杯我敬你。」詹姆斯說著蹩嘴的中文，拿起一杯酒遞給紀清塵。
出於禮貌，紀清塵不好拒絕，他接過酒杯和詹姆斯相碰，兩個人一起喝完杯子里的酒。
詹姆斯招呼他們坐下，開始繼續往紀清塵的酒杯里倒酒，一邊倒酒，一邊邊笑著調戲包房的公主。
「紀先生，今天我沒按時赴約，你們不會介意，對吧。」
紀清塵望著眼前臉紅塵猴屁股似的客戶，眉頭微皺，這裡明顯不是談話的地方。詹姆斯這種敷衍的態度讓他感到很反感，卻不能發作。
「詹姆斯先生重情重義，我們哪裡會介意。」
包房裡詹姆斯的中國朋友聽到紀清塵的話，滿意地哈哈大笑，彷彿對他的回答非常滿意，既顧全了詹姆斯的面子，又指出詹姆斯對朋友的重視。
「紀先生，你……不錯。」詹姆斯滿嘴酒氣，伸出手使勁拍了拍紀清塵的肩膀，「來，紀先生，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來！喝酒。」
詹姆斯遞給紀清塵一杯伏特加，灰黑的色澤在燈光下閃耀著迷幻般的色彩。
紀清塵無奈的接過，然後放到一邊，「詹姆斯先生，關於我們這次合作的事情，你看什麼時候方便？」
「紀先生！不用這麼著急，今天我們不談合作，今天我們交朋友！來來來，喝酒！」
詹姆斯拿起那杯伏特加，強塞入紀清塵手中，目光開始轉移到旁邊的梁依雪身上。
「這位……是梁小姐吧？」詹姆斯搖搖擺擺地站起來，朝梁依雪旁邊走去，「梁小姐，來來來，咱們喝一杯！」
梁依雪內心很反感，她看到一副隨時能撲過來的詹姆斯，急忙從座位上站起來，接過酒杯喝了一小口。
「梁小姐，聽說你們中國人在酒桌上談生意。紀先生喝了兩杯，你喝這一小口，是不是不給我面子啊！」
詹姆斯看起來一副喝多了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比國人還刁難，明顯是想給她灌酒。
「詹姆斯先生，不好意思，我不太會喝酒。」梁依雪握緊的拳頭緩緩神展開，「不過既然是詹姆斯先生，這杯酒怎麼我都得敬你。」
梁依雪端起酒杯，強迫自己喝完一杯酒，面上帶著得體的微笑。
「不錯！梁小姐酒量不錯！」
詹姆斯說著話，開始和他的朋友們玩樂，液晶顯示器上面出現一首首歌曲，一群人一邊喝酒一邊唱歌，酒吧的公主們笑鬧聲不絕於耳。
不堪入目！
梁依雪雙手抱胸，坐在角落望著他們不發一語。
這詹姆斯什麼意思？約好的地點遲到，讓他們過來面談又這幅態度，紀清塵問他什麼時候方便，他只顧著給他們兩個人灌酒！
紀清塵和梁依雪被冷落在包房中，彷彿兩個多餘的人，可是詹姆斯不是普通客戶，他們今天如果就這麼走了，不太合適。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詹姆斯和他的朋友們嬉笑完，送他們出去，包房裡剩下四個人。
梁依雪和紀清塵，詹姆斯和他的助理。
「紀先生，你也看到了，我的這幾個朋友，都是來找我談合作的！這次我們公司需要大量的貨物，在質量上面有非常嚴格的要求。」
詹姆斯仰躺在沙發上，側著臉忘著紀清塵，「如果紀先生願意降低5%的成本價格，這次合作我會好好考慮考慮。」
紀清塵面色鐵青，強忍住想暴揍一頓這個外國佬的衝動，對於今天包廂里「詹姆斯的三個朋友」，是不是供貨商還不好說，整個A市，做外貿的公司不少，面對這幾個競爭者，他心裡沒太大把握。
降低5%的成本價格，他們這比單子也能賺不少，有商量的餘地。
「詹姆斯先生，這是我們的企劃案，您可以先看看再說。」
紀清塵把藍色的文件夾遞到詹姆斯面前。
「哦？我先看看。」詹姆斯接過文件夾，隨意翻看著，幾分鐘后，他把文件夾丟到一邊，」紀先生，我們都是生意人，這份企劃案，做的讓我不滿意！」
「請詹姆斯先生指出具體原因。」
「紀先生，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裡，紀先生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重新做一份企劃案給我。」
「對了，這包房的賬，我已經結了，祝你和梁小姐玩的愉快，我回酒店等你的好消息。」
詹姆斯說完，用英文跟他的助理交流幾句，在助理的攙扶下，他拖著肥胖的身體離開了包廂。
「依雪，你怎麼看？」紀清塵突然問。
「這不明擺著，他想壓價格提高收益。」
梁依雪望著沙發上的企劃書，語氣憤懣，「既然如此，何必整這麼一出！這詹姆斯的行事作風比那些老狐狸還讓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