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亞瑟
江心卻是表情黯然,死死地瞪著他們走遠了,卻是茫然的看了一眼那邊雲聰,半晌君逸叫她,她才回過神來,似乎是剛才一直挺著,此時一放鬆,腳下不穩。
我剛才一直站在她身後,此時本能的拖了她一把。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沒認出來是我,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就離開了。
大聖哥在一邊著急,本來想給江心一個驚喜,結果剛才出了這個掃興的事,我們只能跟在了江心他們後面。
回去的路上,那背影落寞的讓人想流淚。
一直到了休息室門口,君逸才看到大聖,「大聖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大聖不由分說推他們進去反鎖了門,江心疑惑的,最後眼神定在我身上,迷惑不解,接下來就是不可置信,一下站起來,驚心的捂著嘴,卻又不確定的想碰一碰我,又不敢。
我早就忍不住了低著頭,眼淚掉下,此時抬頭,擠出一個笑容,卻是已經淚流滿面,看著江西激動地樣子,「對不起啊,江心。」
下一秒鐘我倆就擁抱在一起,哭的泣不成聲。
明明只有三個月未見,卻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哭過之後,解釋了我之前說的很多事,江心一直拉著我的手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咱們會在一起,嬌爺在,咱們的家就在。」
這地方人多眼雜,回了八大胡同那邊地下室。
說是地下室,其實就是群居,怎麼說呢,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門市下面的地下室,要更誇張,據說這個地下室是個很大的地下停車場改的。就地砌成一個挨一個的小房間。
整個停車廠成百上千個房間,很便宜,幾乎沒有設施,洗手間都是公用的,沒窗戶,通風口都沒有。
在這裡住的,要麼是外地進京城打工的,北漂的,要麼是做小偷小摸的,什麼人都有,聽說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被發現死在房間里了,要麼被人殺掉,要麼就是餓死在裡面。
絕對能刷新你對最底層這個詞的看法。
這裡房間都是月租,不用保證金,大大小小都有,大的有一居室那麼大,小的誇張到,人進門不能正面進,要背著進,然後躺下來,就有躺的那麼塊大小的地方。
地下入口是個收發室樣子的房間,裡面一個卷頭髮的胖女人嗑瓜子看著惡俗的偶像劇,有人進來看一眼,要是看到沒給房租的就會大呼小叫的出來抓人要房租,要沒有就扔出去。
我們進來后,她瞟了一眼,之後長長的走廊左右兩邊都是門,這場景太詭異了,一個挨一個的小門,大呼小叫,各種音聲。
我們的房間在最裡面還算清凈。
比想象的好點,是個套屋,這種在這裡里還算是豪華的了。
門口放著兩張床,裡面是個小的屋子,還有兩張床。
屋子裡沒什麼擺設了,就有個桌子上面全是速食麵。
我看著四周皺著眉頭,「你們這些日子就住這啊?」
江心怕我難過忙解釋著,「好房子也能租,可是,這邊隱秘一點,我就想著要是有一天找到嬌爺,這地方隱秘,你看,現在就派上用場了。」
那眼神一錯不錯的看著我,這幾個人都是生怕我再丟了似的。
弄得我哭笑不得。
「陳曼阿朋都是自己住了,這邊就阿西大聖君逸在外間,我在裡間,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大家都是苦日子過來的。」
沒一會阿西回來了,那孩子更是一驚天動地的哇哇大哭,而被江心捂住嘴警告了才安靜,看著我發愣,「嬌爺,早知道,早知道,唉,吾生哥要是知道您還活著該多好。」
說道吾生,我也嘆氣,我沒想到吾生會自己走了。
「吾生哥和咱們不同的,我想他會走出來的,也許回家了也說不定呢。」
是啊吾生是個任何感情都看的很淡的人,只是當時我這麼安慰自己,直到後來我才明白我自己是多麼的愚蠢,人的感情又怎麼能一概而論呢?
這也是後來我對吾生最愧疚的地方。
但這都是后話了。
第二天木蘭就給我來了信息, 本來沒想到會這麼快,木蘭果然是工作狂高手,一回來資料來的速度也快了。
這個北方齒輪廠的新老闆,看來身份真的很特殊,要是一個遠親也沒必要讓司徒贏開一個宴會招待啊,這個人剛從美國回來司徒贏就四處宣傳張羅很給面子,還定了明晚上的宴會,召集上流社會各界,無論是敵對的還是觀望的恐怕都會到場。
這個司徒贏也是夠心機,看起來好像很給面子,實際上這麼一宣揚,本來不少人就對他們北方齒輪很感興趣,這樣就把目光引過去了,司徒贏可是個老狐狸,做什麼事都留意一手,這次更是如此。
所以明晚上的酒會絕對精彩,我轉轉眼睛,想著自己要用什麼身份過去呢?
阿西一個勁說要給我易容可我並不覺得這是好主意,易容可以,可是我沒身份啊,要是假扮誰,又要綁架什麼的太麻煩。
所以,我打算先接近這個齒輪廠的老總看看,我想了想帶上了阿西,阿西可以自己易容成別的樣子。
出門了,阿西還是怕不保險給我換了個妝容,但是沒有帶人皮面具。
「我最近發現啊,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在原有的技術上改進了一下,光靠化妝讓人該看起來不同。」
其實我的偽裝已經不錯了但是阿西在我臉上一頓弄,我在看到鏡子前的自己,震驚不已,鼻子還是你的鼻子,臉也還是你的臉,只在細節上改動,卻是變化很大,又非常自然。
我微微詫異,有些驚訝,阿西卻是笑著,「我最近找了化妝的工作,之前在影樓,後來有名了,就不少演員找我化妝呢,特效妝容是一方面,好多女明星找我幫她們畫呢,嬌爺,我突然這段時間領悟了,我們易容世家也需要改革了。」
好久沒聽到阿西嘰嘰喳喳了,我對著鏡子看看自己的新容貌,其實五官沒多大變化,就是整體感覺像變了個人,以前的顏嬌鬼的厲害,現在則是一個來看來高深莫測,很迷人的女人。
但如果在熟人面前呆久了,太近距離還是需要帶面具的,這個只能簡單遮蓋。
阿西則是自己換了個普通小弟的樣子。但我有意讓他盡量把我倆扮成西北人的樣子。
木蘭的資料非常細緻,這個北方齒輪廠的新老闆,叫亞瑟,聽說他來京城後生活特別規律,每天下午都會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咖啡廳喝咖啡,看時政。
我和阿西到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多鐘,我打發阿西在咖啡廳四周看看對方帶了多少人。
而我在遠處看了看那個亞瑟,就驚奇的發現,四周不少名媛閨蜜們,一面咖啡一面曖昧的往亞瑟那邊看。
看來這就是帥哥效應啊,他來的這些日子每天都在這家咖啡廳,人長得帥,又有身份背-景,看來被不少名媛盯上了。
我到也不顯得突兀了。
只是時不時的看著有名媛上去搭訕,他來者不拒就像是消遣一樣的,哄著名媛們咯咯咯的笑著,我卻在那人眼中看到冰冷。
仔細聽說話內容卻是讓那人心驚,這些名媛在帥哥面前自然知無不言的表現著自己的活潑可愛。
而這個亞瑟聽名媛們聊天,像是聊家常可實際上,這人在打探消息。
我屏住呼吸,聽他就一款香水,說道上市企業,然後引到雲家,引到司徒家,真真是心計。
道上大聽的消息,也許會被人篡改或者被有心人利用,可是這京城名媛們的消息卻是實打實的。
看來他每天坐在這也是有目的的,這個男人可不簡單啊。
想到此,我拉起嘴角,端著咖啡走過去,此時正有一位名媛在亞瑟面前侃侃而談,對京城格局進行分析,聲音嗲嗲的,眼中魅色恆流,到時挺吸引人的,「就我的看法呢,這京城格局原本是兩方對陣,可是安少那個情婦一死。」
她不屑的笑了一下,眉眼微微眯著,「那人死的也是蹊蹺,說是意外,可當時好幾家都在,早先聽說這個女人很了不得,雖是安少的情婦,可是勾三搭四的,和幾家都說不清楚。」
口氣很不屑的,周圍人也附和著,「就是個女表子。」
「總之得安少喜歡,聽說在安城時候和坤少也有過合作,聰少也很青睞,恐怕這幾家準備合作了,為了冰釋前嫌索性把這個紅顏禍水做掉。」
我在一邊聽著,真是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敢情老娘是這麼高級的禍水,幾大家為了合作,得先弄死我啊。
可是那個姑娘竟然覺得自己的話特別有道理,「反正我覺得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京城五大家族那麼久了,該是一家獨大,統一的局面了。」
那個亞瑟,聽到最後一句才微微挑挑眉頭。
姑娘看到帥哥這麼欣賞的樣子,「亞瑟先生初到京城,和司徒家有親緣關係,自然知道司徒家在京城一手遮天,自此接手齒輪廠后,亞瑟先生也是前途無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