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報仇
我是不會信她的,這次把我叫回來,給錢都不要非要和我回京城,我總覺得這中間有事,安東的小弟打聽回來,我眼睛立馬直了。
在病房門口聽著我媽在那自言自語的算計,「等到了京城啊,咱們就是大家夫人和少爺了,享不盡的清福。」
我氣得直哆嗦一把踹開門。
我媽抬頭,「幹什麼,別嚇著你弟弟。」
我氣的不會說話了,顫抖著點著她,「李鳳嬌,我真是一天不派人看著你就出事,你自己賭錢花光了金銀細軟生活費也就算了,還把我弟弟的學費也退了,我看你是瘋了不成。」
我媽一愣顯然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調查這個說法,眼睛驚恐的瞪著,撒起潑來,「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給的錢少,我怕以後你弟弟娶不上去媳婦,給他攢娶媳婦的錢,我錢能去拿錢和人家投資嗎?什麼賭博,你就瞎說,我這是跟人家去投資,只不過。」
「只不過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會,跟丟了是嗎?」
我屏住呼吸,感覺腦袋都要炸了。
「不就花你一點小錢嗎?這對你來說也不算個啥,你發那麼大脾氣幹什麼?我早說了,帶我們去大城市耍一耍,見了市面我也不會被人騙了啊。」
我氣得都笑了,「還大城市,李鳳嬌,我說過你這輩子都別痴心妄想,是,我是錯了,以為弟弟離不開你,你也會對他好的,可是你看看你的親生兒子,你寶貝的不得了的兒子,能被你餓成什麼樣了,我真害怕有一天他會被你餓死.
這就是你所謂偉大的母愛,李鳳嬌你重男輕女我都不和你計較,最起碼你還有人性,可你現在看看你算是什麼東西。」
我悲從中來,「我打從一開始就不該把弟弟留給你。」
說著,我叫了門口的江心過來,江心早就在門外聽的義憤填膺了,推著個輪椅過來。
我媽一看這架勢,滿眼慌張了,「你,你這是要幹啥?」
我冷笑著,將弟弟放在輪椅上,「我要帶我弟弟回京城,而你,一輩子留在這吧。」
我媽哇的一下撒了潑一樣的過來抱住我的大腿,「嬌,嬌啊,我錯了,媽錯了,媽不是有意的,求你了啊,別帶走你弟弟,我和你弟弟可是分不開的啊,顏家就這一點香火了。」
我長舒一口氣,把眼眶裡的淚水擠回去,「離不開,你差點把他餓死,李鳳嬌,人心都是肉長的,在街上看到一隻小狗小貓都知道喂點吃的,你怎麼就忍心把親生女兒賣了,現在又要餓死你親生兒子?」
「我沒要餓死他,我沒有啊。嬌,你不能不管我啊,你是我生的,你得管我啊,不管我可不行啊。」
我媽抱著我的大腿,「你要是扔我一個人,我就死定了,媽錯了,媽錯了行嗎,行嗎?」
我媽哭著哭著,就翻起白眼在地上打起滾來了,我皺眉看著她抓著脖子,那樣子把江心都嚇愣住了,安東聽見動靜進來,瞬間皺眉,讓人趕緊把門關上。
小弟進來查了一下,對安東點了點頭。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她?」這是怎麼了,不記得我媽有羊癲瘋啊,怎麼口吐白沫了?
「顏嬌,她嗑藥了。」
我整個人都震驚在哪,李鳳嬌,嗑藥?我顫抖著,不知所以,安東看我發愣示意江心陪著我,對著小弟耳語了一番。
以前聽說人吸-毒以後泯滅人性,我心裡是不完全信的,可是從我媽和我弟弟身上我徹徹底底明白了,這東西,害人匪淺,我媽當初對我再不好,對我弟弟那還是沒話說的,可是她吸了賭,為了要錢買藥丸,甚至不惜把我弟弟餓死。
我坐在醫院的走廊里抽著煙,整個人都不好了,江心坐在我身邊,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我,我先說了話,「她怎麼樣?」
「打了鎮靜劑,安東說這邊也有戒毒所的,直接送過去了。」
「江心,你覺得我媽可恨嗎?說實話。」
江心嘆了口氣,「說實話啊,嬌爺,伯母是挺恨人的,她那麼多你,無論是去你家鄉還是這次我都看在眼裡,可是這次的事,我覺得不能完全怨她,應該怨那些賣藥丸的。你想想伯母沒讀過書懂什麼,還不是被一騙一個準。」
我抿著嘴沒說話。
「我知道我說這話很不合時宜,但是嬌爺,人啊,就是命,認了吧,這輩子活得痛快不痛快,都是命。」
我閉著眼睛沒有接話。
我也算是卧底時間很長了,那些吸了毒的,即使戒掉了,也直視身體上戒了,可是心理上的依然戒不掉,被送進戒毒所三番五次的人有的是,其實江心的話我不完全贊同,人除了認命之外更多的是選澤,如果自己放任自己,那麼誰都救不了你,顯然李鳳嬌就屬於這種人。
「回京城的時候找一個好點的寄宿學校,要智障兒童康復中心那種。」
江心點點頭,說她明白。
我看著醫院窗外夕陽西下,一瞬間清醒了很多,突然有點明白,許處總掛在嘴邊上的為國為民了,聽起來很假大空,可實際上,我做的不就是改變這個環境嗎?可是如同太極黑白兩份一樣,這犯罪是光明的陰影,憑藉我的力量能抓完嗎?
但同時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了,深切的感受到了,這世界上要是沒有警察,世界早就完了。
回京城之前我先回家去了一趟,沒讓安東跟著我,主要是我真怕安東看到我不好的一面,雖然我不好的一面早就暴露給他了。安東也沒堅持,去和小弟調查這邊走貨路線的事,如果沒猜錯,這條線上次被司徒家收了。
所謂的這個家,我之前一次沒去過就是給我媽和我弟弟租的房子,其實不算簡陋,這房子不大但是兩居室,家電裝修也不老舊,只是我去的時候,大門上被紅漆潑的處都是,四處寫著不還錢,殺你全家的字樣。
我微微皺眉,江心看看怎麼回事。
只是人還沒等去呢,就一幫鄉村非主流打扮的小痞子,拿著棍棒上來,因為是大早上,街坊鄰居剛起床上班上學的,打開門一看到這場景,全都嚇縮了回去。
到了門口,那幾個小痞子看我們站在門邊上,抬下巴,「你是這家什麼人啊?」
江心嚴肅的擋在我身前,我卻是冷笑著推開她,「我是這家女兒,有事嗎?」
「有事?」
那幾個痞子哈哈大笑,「沒想到那娘兒們還真沒說謊啊,還真有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早知道把閨女叫來不就得了,費那麼半天勁。我就說這些吸粉的沒一個說實話的。」
「跟哥幾個走吧,母債女償,你老子娘欠了我們大北哥一百多萬,利滾利,不過看你這姿色,做個百十來個鐘就差不多了。」
那幾個痞子嬉皮笑臉的過來,我眼色一冷,江心一下抓過一直伸過來的咸豬手,使勁一掰,咔吧一聲,那人疼的頓時啊啊大叫。
「擦,騷娘們竟然敢動手,兄弟們給我上,老大說了,今天收不來錢,就別回去見他。」
說著一擁而上。
江心一手提了一個,發狠一樣的把後面四個全都壓倒,一腳踹在一人身上,後者捂著肚子大叫。
手法乾淨利落,這群痞子和我們這位黑拳冠軍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我抿著嘴抓過那為首的混混的領子,拍著他的臉,那小混混大概也沒想到江心這麼厲害,此時被打的怕了,往後縮著,我拎起那個小弟,「你們老大是哪個,帶我去見見。」
「我和你們說啊,我們是跟大北哥混的,大北哥知道嗎,那可是京城沾親帶故的。」
我冷笑著,「大北哥是吧,我到要會一會。」
說著我踹了那小弟一腳,「帶路。」
我大概是氣急了,那幾個小弟嚇的連滾帶爬爬起來往前走時不時回頭,擠眉弄眼就往前跑。江心擔心的,「嬌爺,咱們就兩個人,要不然先和安少通個氣。」
我抿著嘴半晌,「先不用。我就是看看是不是他司徒家在這作怪。」
上次在我家鄉連帶著遷出了不少問題,警方一直盯著呢,我以為會消停幾日,可沒想到,這麼快就換了個人手,卻換湯不換藥。
來之前聽說這條線上次直接就被司徒贏端了,雖然我也沒讓他多好過,驚動了警方,這邊也只是太平了一段日子,警方不可能一直盯著這裡,一旦放鬆,這種窮鄉僻壤的,對方想重新布線太容易了。
只是我沒想到這麼快,司徒家就把這邊收復了。
那幾個小弟連滾帶爬的一直跑到一個地下歌舞廳的地方,因為是白天,所以舞廳沒開門,那結果小弟捶門捶了半天,還時不時的回頭看我和江心一眼。
裡面過了不多事一個不耐煩的女人聲音,「誰阿,誰阿,來了,催命啊。」
裡面揭開鐵鐵鎖鏈得聲音,一個臉色蒼白一看就是沒來得化妝的半老徐娘,看到幾個人,本來睡意惺忪罵罵咧類,可以看到這幾個小子立馬瞪大了眼睛,「哎呦喂,波哥,這是咋了,被人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