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西南隧道
阿朋微微皺眉似乎有點擔心自己,試探著的,「我功夫肯定比不過江心姐,但我為人勤快,做事利索,打個雜什麼的都行。
對了,嬌爺,你別看我這樣,我做飯可是一把好手,無論是煎炒烹炸,不說出神入化,也是樣樣精通,當年要不是我學徒期間人傻被人擠兌,又年輕氣盛一時衝動,我現在沒準都是那個什麼五星酒店裡的高級廚子了。」
我有點詫異的上下打量著阿朋,「還真沒看出來,你這一身腱子肉,我以為你是健身教練呢,竟然還是個廚子。」
「那當然,想當年我八歲就練顛勺,十四歲就上灶台無論是冷拼還是紅燒,都是我師父最得意的徒弟,師父還說,幾個是兄弟中就屬我悟性最高。」
講到這他嘆了一口氣,「可惜啊,那時候年輕,不懂得收斂,為人愛表現,後來遭人嫉妒被人擠兌,一時衝動就傷了人,後來想想真是的,有什麼好吵的,為什麼會還手呢,這一誤就是三年多。
師父笨年紀本來就大了,為我跑斷了腿,最後還是判了三年。師父急火攻心就腦出血了,死之前聽說都不瞑目,都是因為我,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就是因為為人衝動。
這三年在牢里我日思夜想,就想著做人啊,還是簡單點好,不能衝動,凡是看的開些,當孫子就當孫子,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我強大了,自然能當爺爺,現在什麼都沒有當孫子也是應該的,嬌爺您說是吧。」
說道曾經的傷心往事,阿朋到感嘆非凡,我愣了,沒想到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而且他還這麼年輕竟然就能悟透這些,在看著這年紀不大就白頭的少年,想像他當初種種,真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每個人生都那麼不同,卻又相同。
「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學廚子的。」
「那當然,我還是挺厲害的呢,我師父就很厲害,原來年輕時候還參加港香那邊的一個廚神大賽呢,可惜當時因為我師父的獨生子出意外,錯過了比賽,要不然當年的廚神一定是他的。」
這個故事聽著很耳熟啊,這不是叫什麼滿漢全席的電影嗎?
我疑惑的上下打量阿朋,後者卻像是看懂我的意思,瞪著眼睛據理力爭,「我師父說那個電影就是他的故事改編的,只不過後來他沒有多少年後東山再起。
他本來想著我出師以後爭光也算是了了一輩子遺憾了,可惜啊,我讓他失望了,出來以後,一是手生了,二是誰會要一個坐過牢的人當廚子啊。」
越說聲音越小。
我挑挑眉毛,「口說無憑,這飯得吃過才知道你是不是吹牛。」
聽我說這話,阿朋一下眼睛亮晶晶,「嬌爺的意思是要收我當小弟了。」
我皺眉,「我只是說先嘗嘗你做的菜在決定,還有啊,收你也不是當小弟,我只是想找個廚子。」
阿朋馬上歡欣雀躍的,「嗯呢,嬌爺說的都對,廚子最好,我就喜歡做飯,最想當廚子,今晚您就讓我給您露一手,保證大吃一驚。」
我笑笑搖頭,「今晚不行了,一會先收拾東西,讓江心給你們安排一下住處,再給你講講咱們的規矩,我就一條準則,殺人躍貨不做,雖然我是黑澀會,可我也是個有格調的黑澀會,逼良為娼買賣人口,坑窮人的事我是不做的。」
阿朋馬上點頭,現在我說什麼他都覺得是聖旨。
回去破屋,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了,就挑了些衣服,君逸帶上刀具,我們一輛車就回去了,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我看了一下表,尼瑪竟然晚上六點多了,我差點就忘了晚上還有聰少的賽車局了!
這要是再忘去了,安東肯定殺了我的心都有,還有啊,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因為剛才在貧民區的小路里來回走,此時已經灰頭土臉,我只覺得一片烏雲飄在頭頂上,尼瑪,時間緊迫啊。
我一回頭正好看見一個商場,趕緊叫阿元停車,讓他們先回去,我一會打車自己去西南隧道。
江心和阿元不放心我,要陪我去。我想了想叫大家一起下車了,主要是我想著君逸和阿朋都沒有什麼像樣的衣服,到底現在也算是我的手下了不能太丟人。
索性幾個人都買了衣服,還給在酒店留守的幾人也帶了,最後在肯德基吃了一頓漢堡,已經晚上那個七點半了。
高跟鞋就算了,我穿了一雙平底軟綿瓢鞋,一條闊腿褲,裙子賽車到底不方便,上面一個荷葉邊露肩白色小上衣,在鏡子前覺得還挺時尚的,最後讓江心帶著君逸他們先回酒店了,阿元開車陪我去西南隧道。
那邊離我們這邊不算遠,開車二十分鐘,只是看著導航儀上寫著到了,可我們到底地方卻覺得很詭異,竟然看不到人。
其實我剛才在手機上查了一下,西南隧道這邊呢,以前是高速,但是當初設計的時候似乎有點小失誤,亦或者這邊地勢本身就很崎嶇,靠近後面的山,導致隧道高低不平,自開通以來,車禍不計其數。
後來,這隧道就廢止不用了,在旁邊從新繞道開了一個高速。
後來久而久之因為道路險阻,成了不少玩車青年挑戰自我的地方。甚至還設了不少障礙,再後來就成了大家賽車的地方,聽說好幾個賽車俱樂部在這邊比過賽呢,但都是非官方的。
之前聽聰少說他可是賽車高手,今天特意邀請了朋友來玩。
我們到了,可是一個人都沒見到,有點奇怪,可是前面就不能走了,車子只能停在外面,因為有路障。
走下車,跨過路障往裡走,是一個隧道下坡。
我攔住阿元,隧道里只有一點昏暗的燈光,走過去都有回聲,有點覺得詭異,可阿元卻率先走在我前面,只是穿過這條很短的隧道,就聽見人聲了。
只見出去后豁然開朗,在隧道口之間似乎被鑿出來一個小廣場,停了不少賽車和摩托車,有很多穿的各色隊服拿著頭盔的男女在高喊著,周圍看熱鬧得小年輕們男男女女都在熱烈的叫囂著,沖著場中央面紅兒赤的喊著。
場面突如其來,讓人反應不過來,而撥開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看見中間被人圍出來的一個圈,裡面有兩輛賽車,正發動著,引擎聲音極大,車裡各坐了一個帶著頭盔的賽車手,周圍人吶喊著,像打了雞血一樣。
只見那兩輛賽車,絕對就是電視里見過的那種職業F1賽車,一輛藍色帶黑色閃電的,還有一輛是黃色帶著猛虎花紋的。
此時兩輛車對立的都發動車子往後退著,周圍人越來越興奮,我微微皺眉,和阿元說話,卻是聽不見,因為太嘈雜了。
後者趴在我耳邊,我才勉強聽清,「這叫鬥牛。」
鬥牛?不是打籃球上的術語嗎?
阿元解釋著,這賽車鬥牛就是全憑技術,只有不要命的車手才敢玩這個,但通常這種地下賽車場不像正規賽車場,都有規矩,這裡以最後達到目的為標準。
靠的全是應變能力和技術,死亡率每年都上漲,而這裡屬於黑市比賽,噱頭通常都很大,有金主贊助為的就是玩個刺激,獎金豐厚,很多不要命的小年輕來這裡拼。
我微微詫異,這世上還真是什麼職業都有啊,只見那兩輛車突然一起發動,向對方撞去,我倒吸一口冷氣,條件反射的捂住眼睛,可是卻沒有我預料中的撞擊爆破聲音。
我從手指縫裡往外看,瞬間瞪大眼睛,只見那車子上有虎紋的賽車,一下翹起車頭從另一輛車上方飛越過去。眾人一陣驚呼,那上面的車在空中一個漂亮甩尾,將另一輛車狠狠地撞開,後者也是技術極高。
一個迴旋摔著落地一直滑到人群里,呼啦一下人群讓開一條路,那車胎都爆了撞在山璧上才停下來,但車子已經冒煙,恐怕車子就這樣廢了。
而剛上方的那虎紋賽車則是穩穩地落地,兩輛車裡的人都下來,只不過勝利的虎紋賽車手被眾人簇擁,那人高舉著雙手,失敗者則是一瘸一拐的落幕。
虎紋賽車手將頭盔摘下來,甩著滿頭大汗,高聲尖叫,被人抬起來拋上天空,在天上大笑著,我這才詫異的發現,原來剛才被我鄙夷的那個不要命的瘋子就是聰少本人。
只見那貨現在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在空中被人拋著,我皺皺眉,向四周看著,看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可是卻不見安少。
大概是他在空中看真切,又可能是我和阿元實在覺得吵鬧跑到人群外路燈下站著太顯眼了。
所以那貨看到我了,高興地在空中朝我招手,我裝作不認識他,聰少趕緊從人群中下來,然後擠過來,跳到我面前,「看見了嗎,顏嬌,我剛才厲害吧。」
我微笑著聳聳肩,「很抱歉啊,我和阿元剛到,就看見你像條死魚一樣的被人拋來拋去的,原來你剛才塞車了啊。」
我承認我這嘴真不是一般的損,聰少一臉吃了翔一樣頹廢可惜遺憾,誇張的和我講著剛才自己的神勇,「飛上天際的那一刻,我腦海中閃過了很多英雄人物,比如懷特兄弟。」
我無奈的懵b一樣的對著阿元,「懷特兄弟是誰?我只聽過海爾兄弟。」
阿元抿著嘴半晌,看著聰少射過來的殺人一樣的目光,咽了口口水,「都是能上天入海的那種差不多吧。」
「那應該是哪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