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不想死
我過去時,這一局剛剛結束,吾生又贏了,看到我一下慌了站起來,「我沒要,我本來。」他看了看我身後的人,朝我眨著眼睛,那意思是我本來要找人的。「他們非要我坐這裡賭。」
「嬌爺,剛才我也是。」陳曼皺眉在我旁邊壓低聲音,我心裡一沉,察覺到了什麼看向阿元,後者朝我點點頭。
一下明了,恐怕是我這三個小弟出去找人,看起來是沒人跟著,可是那個引領的小弟,或者說這個賭場的負責人精明謹慎的厲害,不會允許任何人鬼鬼祟祟。
所以,不玩都不行,一定會逼著坐下,至於阿元,他本身功夫好又一臉冷然,對方勉強不了,只盯著就行了。
隱約的,我覺察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又有些說不清楚。
我搖搖頭,手放在吾生肩膀上,示意他不要介意,看著面前堆成小山似的籌碼,我也不像那個小弟一樣馬上能計算的清楚,但是一掃,上千萬是有了。
但我反而有一絲擔心,這麼引人注意,怕不是已經被賭場盯的嚴嚴實實的了,而且據我所知如果有人在賭場一直贏,這裡的人不會輕易讓他走掉的。
所以,現在心裡有一絲不安,那個小弟正和一個兔女郎打招呼,後者悄悄出去,就覺得事情可能要不好。
那邊剛才和吾生賭的荷官看他沒有再繼續的樣子,也長長舒了口氣,這邊看沒戲看了人也散了不少,但還有人站在這似乎想看熱鬧。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小虎子沒找到本身就非常怪異了,現在事情越來越往不可預期的方向發展了。
我笑著對著那個引領的小弟,「方哥,是吧?」
我指著那堆籌碼,此時已經有人開始整理了,「拿出一百萬五十萬放回安少賬戶,一百萬本金五十萬當我借的利息。」
又從那籌碼中拿了兩個,大概二十萬,放在他手裡,「一晚上陪我們辛苦了,這就當小費了,別顯少。
剩下的,數一數給以我名義開一個賬戶在你們這,這裡當真好玩,以後會常來看看。」
那個方哥謝著吩咐下去,卻沒忙著讓我走了,「那邊來信息,並沒有找到您要找的人,我看這三十六條街晚上太亂了,人也多,您還要再等些時候,不如再玩幾把,您這位高手,可謂是讓我們荷官開了眼了。
那荷官可是我們這邊的領班,知道您這位高手的時候就想來對對招,沒想到輸贏,就在分秒之中呢,果然是高手。」
我挑起眉,「不必了吧,天晚了,我那位兄弟還沒找到,既然不在這邊,我們要去下一處了。」
說著我想從這邊出去,可是這個場子全是人,不得不被小弟引著回了剛才高檔大廳。
可是小弟還在遊說,「您在等等,我們的人已經擴大尋找範圍了,這找人不能急於一時,嬌爺,有時候您找遍了也未必找得到,如果有人誠心藏起來。
但有些時候,你不想找了,人就跳出來,也說不定。」
我本來匆匆往記憶中來時候的入口方向走,聽到這個方哥似是而非的話,突然站住了腳,皺眉回頭看著他依然那副表情,可是瞳孔中卻透露出狡猾。
「你什麼意思?」
「小的能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我們這賭場多少年都沒遇到過這樣的高手,想要切磋一下罷了,我們老闆也很好奇呢。」
我心一沉,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那個小弟,「怎麼個意思,看我們贏了錢不讓走是嗎?我早聽說賭場有這規矩,沒人能帶走大筆錢,但怎麼的,我嬌爺也不例外嗎?還是說你們老闆膽大包天,連安少的面子都不給了。」
我語氣有些冷,那小弟忙道歉,但是眼中笑意不減,依然帶著絲絲強硬,「嬌爺折煞我們了,不過是我們老闆對您這位兄弟好奇,想交個朋友。
說到底,嬌爺是安少的人,這場子,包括我們老闆都是興安的,而興安是安家的,說到底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外道?」
我眯起眼睛,微微攥緊拳頭,「到底什麼意思,如果不讓我們拿錢走,那麼錢我不要了,就當怕了你們這裡的規矩,回頭我和安少說說,他們興安也就是這樣,一個賭場贏了錢都不讓帶走,人也不讓走。」
「嬌爺您這話說的可就嚴重了,我們老闆真想交嬌爺一個朋友。」他眼睛轉轉,「您不是要找人嗎?這三十六條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是那句話,人想讓你找到,自然就出來了。」
我已經準備好要阿元他們幾個突圍,幾個人本事加上安少的面子,也不能奈我何,可是這個方哥一句話卻把我定住了,回頭詫異,「你什麼意思?」
對方似笑非笑的,我心一下沉了下去,有種不好的預感。
「嬌爺隨我們來,我們爺說了,天上人間的大姐大來咱們賭場玩那是榮幸,都是為興安服務勞苦功高,怎麼能不留您喝杯茶就走呢?」
推開大富豪的門,我才知道之前看到的如果是個蘋果,那大富豪就是個西瓜。
不只是說這裡空間的大小,其實大富豪的空間和外面那個vip賭坊差不多,可裝潢絕不可同日而語。
舉架很高,我甚至懷疑,這足有兩層樓高的大禮堂一樣的地界,到底是不是地下,但因為之前是推開門下樓梯的,所以這大富豪是挖的地基更深,足以見得,這背後的人多強大,以至於如此勞師動眾的工程外界都不聞絲毫。
而這個廳里卻不是想象中人滿為患,確切說是空的,桌子也很少只要幾張,每張上面是一種玩法,此時就一桌人在那玩,是個年輕的公子哥,旁邊是個中年人一臉殷勤。
公子哥玩得很高興似的,面前堆滿籌碼,那中年男人似乎也輸的很高興。
大富豪與其說是賭場不如說是個交易中心,有人想送錢有人想收錢,這裡最適合不過了。
我們走進來,那個公子哥朝我看過來,眼神微微有些詫異,我皺眉,難道對方認識我,可是我到底也沒想出是誰,只是有些眼熟罷了。
他也是只看了我一眼就回頭繼續自己的賭局。
很快穿過大廳,到了大富豪盡頭,這邊荒涼的好像只是剩下公子哥的笑聲和中年男人討好的聲音。
而最裡面一道小門,有兩個小弟把守著。
看到方哥帶路恭敬地讓開,一個人進去彙報,我們就在門外等著,我四處看著,只覺得一切都越來越危險了,和四個人打著眼色,心跳幾乎要跳出來了的緊張。
是騾子是馬,直接招呼我不怕,怕就怕這種對方不知深淺的人物。
尤其是想到小春的死,包全我也只在平哥給的資料上見到過照片,很普通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可我想到那些事,只覺得一陣噁心,殺人犯不可怕,可怕的是變態殺人魔,就是這個道理。
不多時,那道小門打開,方哥做了個請的手勢,「嬌爺,請吧。」
我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想到我到底是安少的人,包全應該不敢動的。可是走進裡面我卻知道大錯特錯了。
裡面辦公室不太大,放著一些沙發和桌子,上面還有些電腦,此時正中央的老闆椅上坐著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周圍站了幾個小弟,那男人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確切的說,包全和資料照片上很不一樣。
照片上這人膀大腰圓,很是腦袋大脖子粗,可實際現在我見到的包全,人有些瘦弱萎靡,臉上像是胖過瘦下來那種皮肉鬆弛的感覺,越加頹廢,可是雖變化大,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個人。
此時沒有照片精神,不知道是皮肉鬆弛瘦弱的關係,左手臂包著一塊紗布,皺眉滿臉隱忍怒中的樣子。
但是我震驚的不是這個包全,而是地中間,大理石瓷磚上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看不出樣子的幾個人,其他人還好,只一個人在中間被小弟壓著,滿臉是血,掙扎著罵道。
「擦,要麼殺了老子,告訴你,老子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當時就發誓,這輩子不當孬種。
你玩死了小春,弄不死你我也要扒你一層皮。」
小虎子被壓著,打成那樣了,仍然嚷嚷著叫囂著,頭上似乎收受了極重地傷血糊在臉上,左手臂血肉模糊,背對著門口沒注意到身後來人了,我看他那樣子,險些站不穩,不可思議的張大眼睛看向那個包全。
只覺得無數個念頭轉過,江心在我身後擔心的抓住我的手,我回頭木然的看向她,後者皺眉輕輕搖頭。
我心中立馬刷出無限可能,也許,打從一開始我們進來,對方就知道我為了什麼事,可是他沒之聲,還找人配合我演戲,他到底什麼意思,這樣戲弄人有些意思嗎?
可現在這做派又算是怎麼回事?這是不給面子了?那人耍著我在賭場里一圈又幹什麼?
小虎子還在叫囂,我心裡很亂,不禁在心中罵到,這小子以前那麼慫,怎麼現在硬氣了,我到寧願他現在慫點,也不至於我現在冒這種危險來撈他。
「你丫給我閉嘴。」
旁邊有小弟一腳踹在小虎子身上,他還在叫囂,而周圍他帶著的幾個小鴨子,此時都被打傻了還有在一旁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