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2章 滾出這裡
她是什麼時候又睡著的,南宮墨絲毫沒有印象!
聽著懷中的她平穩的呼吸,他才緩緩抽手,將她重新放回床上。他俯瞰著她安穩的睡顏,自己卻了無睡意——今天的事情和王名揚有關,他還沒有去解決!
當剛接到venki的電話,知道她出了事的時候,他的腦海中有瞬間的空白!
然後其實後來,他的腦海有更長時間的「空白」……失控來得實在太快太猛烈!他重新恢復清新意識,是在確認她沒事的那一剎那,他才猛地驚醒過來!
至於他聽到她車禍的第一反應、他是如何來醫院的……這段記憶有些模糊!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開始控制不住自己……
「恩……」病床上的她嚶嚀了一聲,不習慣地揪了揪身上的病號服,在夢中慍惱著搖了搖腦袋,又不安分地睡了過去……顯然,睡衣不合心意,她睡不安穩。
南宮墨輕嘆出聲,從百般雜亂的思緒中抽身,撈起放在床邊的車鑰匙,打算回去給她拿東西。
這樣突兀的車禍住院……還真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帶!
南宮別墅。
車子停入地下車庫的時候,南宮墨便發現了異樣——發現了一輛「不明跑車」,大紅色的車身,混在他一堆冷色調的名車中,滿滿的都是違和感……
這是誰的車?
眉頭一蹙,他在下車的瞬間,就開始排斥這輛車的主人……不管是誰,都是不速之客!
別墅內部靜悄悄的,一點也沒有「客人到來」的嘈雜,可整個屋子的燈卻是亮的。他蹙眉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發現了廚房有一抹粉紅色的人影,似乎還在動來動去……
「誰?」南宮墨低喝,那抹粉紅色的人影嚇了一跳,當即跑了出來。
是田甜!
她的身上穿了件寬鬆肥大的粉紅色睡衣,走起路來有些搖晃,小臉還殘餘著明顯病態的蒼白……
看到南宮墨出現,田甜再度愣了愣,在原地僵了好幾秒,險些沒拿穩喝水的杯子,下意識地便低頭躲開南宮墨凌厲的目光,只是乖乖叫人:「舅舅好……」
「誰讓你回來的?」
省去一切的禮節和招呼,他開門見山,問得概括而冰冷。
「我……」田甜心急地想要抬頭說話,可剛對上南宮墨的視線,又害怕地把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腳下也已經本能地退後兩步,急於退出南宮墨的視線。
正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南宮傾終於出現…………
「甜心,你怎麼自己出來了?」南宮傾皺著眉頭,一臉責怪的模樣,「你剛出院,有什麼需要的和媽媽說,我去給你弄就好了!你要注意修養。」
「媽……」田甜的目光移來移去,欲言又止地朝南宮墨看了看。
「你回來了啊?」南宮傾這才不得不把注意力轉移到南宮墨身上,她不太甘願地和南宮墨打了個招呼,態度高貴冷眼,但是目光卻躲閃著,掩飾著眼底的心虛。
畢竟,此前和南宮墨「鬧得很不愉快」!
但是她就是不服氣!
這個別墅本來就是南宮家所有,而且她也是名正言順的南宮家的人,她為什麼不能帶著女兒住在這裡?她要是出去住酒店,傳出去多丟人啊?
「我和你說的,都聽不懂是么?」南宮墨目光淡淡地掃過去,漫不經心的語言,依舊泛著不言而喻的寒意。
「你!」
南宮傾氣急地想要理論,田甜卻使勁拉住了她,她討好地沖著南宮墨笑笑,把南宮傾護在自己身後:「舅舅,我和我媽住樓下一間,不會打擾到你……」
她此前住在別墅的這幾天,讓她深切知道了南宮墨的恐怖!
他絕對不是好惹的人。
「我上次說的,你還沒聽到過是不是?」南宮墨打斷她,抬手止住了她冠冕堂皇的陳詞,然後冷冷地拋出原來的決定,「我是讓你們從這裡滾出去!」
徹底地,滾出這裡!
田甜瑟縮了一下,沒敢接話,眼圈卻被嚇紅了。
眼看著寶貝女兒被嚇哭,南宮傾終於忍不住了,猛地一拽將田甜拉到了自己身後,兇巴巴地命令:「自己先回房間呆著!我和我這個不像話的……『弟弟』,好好聊一聊!」
「弟弟」這個詞,她是真說得咬牙切齒。
「那……好吧。」田甜儘管猶豫,最終卻還是點頭先行離開。
雖然舅舅很兇,但是媽咪好歹也是他的姐姐,而且媽咪好像還是「家長」的樣子,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吧?……
燈光明亮的客廳,很快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什麼態度?我們家田甜哪裡得罪你了?」
「原來你就對她這種態度?不像話!」
「你這種人,虧我女兒教養好,還肯叫你一聲舅舅……」
「……」
老女人的老毛病,就是愛嘮叨愛喋喋不休。田甜離開以後,南宮傾便開始自以為是地數落南宮墨的種種不是,直到她越說越來勁,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幾乎指上他的俊臉……
「你這種……」責怪怒罵的嗓音戛然而止。
她清楚地從他的眼裡看到了陰暗和殺意!
「你,帶著你的女兒滾出去!」南宮墨再次強調,「是要什麼條件,還是在等我繼續動手?」不屑一顧的談判方式,開場就可以用威脅的形式。
「乒!」
她手裡的玻璃杯被她重重砸下,南宮傾忍無可忍。
「混賬!還真是不要臉,我是南宮家的人,憑什麼趕我?」一退再退,她終於無路可退,徹底爆發。她衝動地直接抓住客廳里的煙灰缸,直接就想朝南宮墨砸過去……
只是根本沒碰到他!
他的身形實在太快,在她尖叫著打算拚命時,他已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後便是用力地往旁邊一扭——又是一聲慘烈的尖叫,煙灰缸落地,南宮傾痛得眼淚當場流了出來……
他竟然對她動手?
他竟然對她動手!!
「你!」長久的世界觀崩塌,她作為「長女」的威嚴當然無措,南宮傾氣急地想要抬頭辯論,卻在對上他那雙森寒的眼時,不由怔了一怔——
不一樣了!
這樣的南宮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