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4章 幾近絕望
赤果的胸膛、健碩的肌肉……屬於他的男性氣息,瞬間在她鼻翼間濃郁,由他專屬的清冽,漸漸化為屬於清浴的濃郁。
他的一條手臂上還綁著繃帶,上面隱隱地滲有暗紅的血跡……這是今天他捨身救她的證據!舒沐晚的動作微微停了停,眼底掠過明顯的愧疚:他救了她,她卻還在他身上打探……
對不起。
可是,她也沒有辦法。
細長的手指撫上他滾燙的皮膚,她攀附上他的身體,想要找得更清楚——那個鳥喙一樣刺青!縱使沒有記憶,這個身體肯定還保留著之前的印記,那是不可磨滅的!
南宮墨不由悶哼,被她細涼的手指劃過,他的欲瞬間湧起!他想俯身親她,她卻攀著他不肯放,於是他只能把難耐的手從她腰際的衣服中伸進去,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摸索……
背後的暗扣很快被他挑開,胸前的綿軟也頓時落入他的掌控,他的大掌包裹著那柔弱的一團,細細的揉捏,搓弄……呼吸也因此變得越來越急促。
「南宮墨,你別……」舒沐晚緊緊咬牙,強忍著身體的反應,加快著在他身上尋找的動作——沒有!沒有!任何地方她都仔細看過,再小的紋身形狀也沒有!
為什麼?
她怔怔地停下,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該欣喜還是該難過。
他的大掌已探入她的腿-根,感覺到她身體的陡然僵硬,他的動作也頓時一停——他不笨,瞬間反應過來了一切!
「你在找什麼?」情、欲尚未完全褪去,他低冷的嗓音中還帶著明顯的沙啞,表情卻是完完全全地沉了下來。他單手推開她,將她拉離一手之外,追問出聲,「說!你在找什麼?」
她咬著下唇一個勁地搖頭,冷不防地抬頭和他陰沉的視線相撞,眼淚便直接涌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是被他嚇哭的,還是自己委屈哭的……
「那個人的身上,有鳥喙一樣的刺青……」她終於喃喃地說出來,兩手緊張得不知道往哪裡放,只能歉疚地握住他的大掌,「對不起,我只是……」
「所以你在我身上找?」他毫不猶豫地一把甩開了她,聲音變得更冷。
「南宮墨……」她像是無助的孩子,上前追了幾步,再度緊緊地握上他的手掌,「對不起,我實在太想知道真相了,對不起……我一開始就說出來的話,我怕你會不給我看……」
舒沐晚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自己!
她連自己都鄙視自己!
眼前的這個男人,在中午的時候還解了她的困境、在下午的時候還救了她的命……
她卻為了當年的真相,用這種無恥的方法……像是把他硬拉到一場陰謀中來!她很清楚:這對南宮墨不公平!但是此時此刻,她除了抱歉,什麼都說不出來……
「太想知道真相?」他冷冷地重複著她的話,突然反手一拽,將她的手腕捏住,然後狠狠地往自己身前一帶,「那你找!上面沒有,你要不要再找找下面?」
說話的同時,他便抓著她的手帶上了自己的腰。
「脫啊!你不是很想知道真相嗎?」
她把他當成什麼了?
俊逸的臉上一片暗沉,他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女人……他是南宮墨,此刻卻承載了南宮辰的心理,南宮辰的憤怒!
「南宮墨!」她拚命地退縮著,卻抽不回自己的手,被他強硬地握著,堅持要她脫、要她看……
她不動,他竟抓住了皮帶,作勢要自己脫!
幾番爭執,他那受傷的胳膊,很快就滲出的新鮮的血跡,那純白的紗布上,很快便清晰可見點點殷紅……而這一切,他自己似乎全然看不見!
「南宮墨!」舒沐晚尖叫一聲,終於哭出聲來。
她不知道該如何阻止他,如何平息他的怒火,只是本能地貼上他,緊緊地貼入他的懷裡……他一怔,手一松,她便順勢緊摟住他的腰,死死不鬆手……
「對不起……」
眼淚大把大把地往下掉,舒沐晚失聲地哭著,滾燙的淚滴全部擦上他的胸膛。
她積聚了一整天的無助和慌亂,在此刻終於有了傾訴——
「時間都太巧合了,你和爸爸都是同一個晚上進的醫院,而且受的都是槍傷……」她的腦袋一片混亂,直接用了「你」,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對南宮墨說話,還是在對這個身體原先的主人說話?
她只知道:無論是哪一個,她都能依靠,都能傾訴!
「爸爸說『他來了』,那個『他』是個年輕人……」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表達也開始語無倫次,「都已經有那麼多相似的了……如果身上還有刺青怎麼辦?」
「如果真的確認了該怎麼辦……我那麼愛你,我那麼愛爸爸……」
「你不要殺我爸爸好不好……不要是你好不好……」
「對不起,但是……我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是你……」
她的嗓子哭到沙啞,幾近絕望!
她難以想象:如果南宮辰殺了爸爸……她該怎麼辦?她要怎麼接受?
南宮墨沒有動,只是靜靜地聽著,手臂上的血越滲越多,他也絲毫沒有感覺。原本緊握的拳頭,一點點鬆開,然後忍不住抬手,大掌緊摟住她哭到發顫的單薄身形……
「好了,不哭了……」他低頭,態度頓時柔和下來,親了親她的發頂,「我的身上沒有刺青。」
舒沐晚哽咽著說不出話,她的臉始終埋在他的胸口,他勸一句,她便用力都搖頭——她害怕!她不敢看,她怕萬一真的在他身上找到刺青……
「我保證,真的沒有。」他低聲一句句地重複,大掌輕拍著她的脊背,小心翼翼地安撫,「不信你再仔細看看,恩?」
先前被她質疑,明明他才是該惱怒的那一個,但是她一哭,南宮墨頓時什麼原則都沒有了……她既然想驗證,那他就讓她看!只要她不哭,想怎麼看都可以。
「我……」他哄了良久,舒沐晚才抽噎著慢慢抬頭,一雙眼睛早已哭得紅腫,明亮的眼底積聚著淚花。她的目光閃爍著不敢直視他,只是無措地在他上身游移,當看到那滲血的紗布時,頓時歉疚地停住,「你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