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真相是怎樣的
「……」兩者有差嗎!談羽甜嘴角抽了抽,卻依然雙目炯炯,一臉洗耳恭聽的虔誠模樣。
「但如果一個有權有錢有勢的人,哪怕假象欺騙了所有愚蠢的人,也依然可以將真相……」華慕言將手機打了個圈兒,最後握緊手心,下一刻前傾右手擒住她的下頷,「一一扒出來。」
愚、愚蠢的人,是指她嗎?所以,身子一旦硬朗起來,就忍不住損人噢?真是惡劣哎!
「那華大少爺請您告訴我,真相是怎樣的?」談羽甜眨眨眼,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無辜。
「首先,警察有沒有告訴你,李牧賬戶上多了一百萬的賬款?」
「咦?」談羽甜一愣,眼底劃過茫然,警察,沒有提起過這個啊……
「果然,你沒有錢,連最最淺顯的一點都不知道。」華慕言勾唇,然後鬆開挾制她的手,坐回自己的位置。
談羽甜卻主動挪著自己的屁股來到他邊上,抬手扯扯他的衣袖,一雙水眸滴溜溜的轉,「然後呢?」
「想知道?」華慕言挑眉。
「施仁!」談羽甜點頭如蒜。
華慕言抬手指指自己的額。
談羽甜很乾脆的站起身親了他一下,然後坐下,繼續一臉認真的望著他。
「你好熱情。」華慕言笑,看著那雙水眸又劃過一絲疑惑,這才揉揉她的腦袋,「完了,看來昨天晚上真把你摔傻了。」他只是讓她揉揉他的額而已,想的說的多了,就會有點痛……
看著女人義憤填膺的模樣,華慕言沒有再取笑,而是靠在沙發上,徐徐道來,「其實,李牧會開車,而且技術相當的好,因為他曾經是她前女朋友的現任男友的司機。」
「前女朋友的現任男友的司機……」是她真的笨嗎?怎麼感覺,好複雜……
「在嘀咕什麼啊,就是她女朋友攀上了一個富二代,而李牧恰好是那富二代的司機。」華慕言看著那眸子瞭然微彎,繼續道,「所以,那天他是有預謀的撞向你。」
「他也可能喝酒了。」這可是媒體一開始說的呢!
華慕言看她一眼,「他的桑塔納沒有車牌,是黑車。那天早上,他將一個人通了電話,隨之上午找了前女友,並和前女友提出複合,說他要做一筆大單子。」
「你找到了他的女朋友噢……」談羽甜恍然大悟,看著男人倨傲的神色,將剩下的「你好卑鄙」四個字吞進肚子。
「那通電話雖然是來自一個公用電話亭,但卻是居民F樓前,也就是你們家前的。」
「……」談羽甜的臉色漸漸白了起來。
華慕言安撫的捏捏她的手,「我讓人去他租的房子搜出了銀行卡,你知道匯給他賬款的人是誰了,對么?」
知道,怎麼還能不知道?不願意男人說的那麼開,談羽甜咬牙,眼底卻不能自制的湧上淚水。
不想去相信這個真相,不想去回想那晚上回去,男人無奈又失望的臉色。
因為她不願意離婚嗎?她離啊,如果他好好說,真的厭惡到她恨不得她死的地步,她怎麼還會死皮賴臉的留在他身邊?
他為什麼不說呢,他後來那麼溫柔和她說路上小心。她以為兩個人的婚姻,還可以相依偎著走下去,只要,只要撐過眼前的困難。
華慕言將幾乎縮成一團的小女人攬進懷裡,輕撫著她的背。許久,感受到那雙纖細的胳膊摟住自己,這才嘆口氣,「別難過。」
他本意其實只是想讓她知道,沈其宣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溫潤無害斯文有禮的模樣。只是想讓她凡事留個心眼兒,有點戒備。卻不曾想,她會這麼難過。
不曾想嗎?他一愣。懷中小女人對那個男人有多麼依戀他是知道的,那種依戀不是多年培養根本不可能出現。所以……所以他嫉妒了。
華慕言合上眼,是的,他多麼自私。因為那一閃而過的嫉妒,竟然硬生生的將女人最信仰最倚靠的人給扒下了虛偽的面具,選擇讓她看那最為血淋淋和骯髒的面目。
他拿下頷蹭著她柔軟的發,一手撫著她的背,另一隻手卻捏著手機。錄音,那段錄音……
談羽甜哭出聲音來。
華慕言手一松,手機落在地上,他將手放在她的腦後,控著她與自己親吻。
咸澀,滿滿都是咸澀。
抵著她的額,華慕言輕問:「還難過嗎?」
談羽甜搖頭,聲音哽咽,「不、不難過。」
「帶你去血拚要不要。」華慕言聲音輕輕的,彷彿在說著什麼動人情話。
談羽甜搖搖頭。
「刷我的卡,或者用我的人,唔……你想怎樣都行……」說著,他親上她滿是淚痕的小臉,下頷,唇角,咸澀的淚捲入舌尖,他小心的力氣彷彿懷中的人是易碎的珍寶。
談羽甜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被背叛和傷害的陰影中,感受那像是夢境的溫柔,心口撲通撲通的跳。他,他變得好溫柔。
臉上軟軟酥麻的觸感讓她耳根爆紅,晚來的羞澀終於襲遍她全身,整個人往後跳開:「你、你你,我、我去洗澡!」
聽著後面微愣后的笑聲,談羽甜捂住自己的耳朵,恨不得腳下生風。
當然,華慕言還不至於自戀到小女人去洗澡是要用他的人,肯定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去用他的錢。
果不其然,談羽甜洗澡洗一半,沖外面狂吼:「華慕言,給我送衣服來!」
聽到懶懶的一聲「知道了」,談羽甜為自己沒有關門沒有徹底隔絕音效的機智而點贊。嗯,她是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跑得太快而忘記關門的。絕對不會承認!
「好了沒……」華慕言坐在一側,看著女人拿出各種東西往自己臉上化,原本清麗的臉蛋硬生生被塗上一層層乳啊粉的,嘴角抽了抽,「你本來就很醜,本來就會嚇到人,何必……」還如此費心思打扮。
「你閉嘴!」談羽甜母老虎般沖他吼。
華慕言看見那一層粉因為她的一句話撲簌簌往下掉,竟然被嚇的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最後覺得自己已經被深深折服,這才給秦莫深打去電話,「給我叫個造型設計師來。」
聽著那話,談羽甜手一顫,口紅斜斜的順著嘴角滑出老遠一道。她惡狠狠放下口紅,柳眉一豎咬牙切齒:「華!慕!言!」
華慕言鬆開手,任手機掉落,看著那血口大盆,他聳聳肩一臉的無辜。
「你是在懷疑我的化妝技術嗎!」要打電話就去外面好了嘛,為什麼要在她面前打,她是女人,一個有自尊而且特彆強的女人好嗎!
「哪敢。」華慕言忍著笑,看著那越發靠近自己的血口大盆,終於不忍了大笑出聲,卻捂住自己的眼。
談羽甜見此柳眉一揚,眼底劃過狡黠的光芒,剛塗了指甲油的手指箍住男人的肩,然後直接將擦滿了口紅的唇在他臉上印。
看著男人竭力將唇印用手背擋住,談羽甜偏不如他的意,額上下巴,甚至無處下嘴的時候,直接一口啃上他的鎖骨。
「我進來了。」秦莫深敲了三下,然後推門而入,聽到撲面而來的笑聲戛然而止,隨之看到那臉上紅印曖/昧的好友……腳突然有些軟。他,他走錯房間了吧?
本來他可以不用來的,只要叫個人。但是想起昨晚言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只能過來一趟,誰知道……
「你來了。」華慕言淡淡的掃了一眼好友,然後又看了眼門被打開的瞬間機動性極好的跳離自己的女人,若無其事的站起身,「我去洗把臉。」
太不講義氣了,這麼尷尬的時候怎麼可以將她一個人扔在這裡面對秦大魔王呢!
是的,自從昨完那冷冰冰不苟言笑的秦莫深對自己說話之後,談羽甜覺得他比華慕言還要難搞定,完全就是個大魔王!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平時溫柔可親的人生氣起來最可怕了。
談羽甜沖著走進來的兩人乾笑,然後抓抓頭髮,「我、我也去洗把臉。」
「等等。」秦莫深看著一個兩個都跑開了,哭笑不得,將身邊的青年往前一推,「這是wilson,給你帶來,額,整造型的。」
頓住腳步的談羽甜巴巴的望了眼門關得緊緊的洗手間,嘆口氣認命的轉頭,然後四肢略顯僵硬轉身看兩人,抬手正式打招呼,「你好,我叫童……」
看到大魔王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談羽甜連忙改口,上前兩步熱情的握起老外的手,「你好,我叫谷靈安,很高興認識你!」
威爾遜先是感受了一把她的激動,握了握他的手,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女,詫異的開口:「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弄成這樣!?」
聽著那一口還不算流利帶著各種口音腔的中文,談羽甜呵呵笑,拔拔自己的頭髮又抹了把臉,「都是華慕言那個臭男人給我畫的!」
「jim?」
華慕言的英文名字叫jim?談羽甜嘴角繼續乾笑,「是、是啊,就是jim畫的,他說我如此美若天仙,出去一定會勾.引狂蜂浪蝶的追逐。所以必須掩飾一下我的天生麗質。」
「可是……」威爾森還在糾結,秦莫深卻在沙發上笑得捂肚子無力開口。
談羽甜只看了秦莫深一眼,然後很認真的對著外國帥哥說道:「來吧,請讓我的美麗恢復原面目,我相信你的能力。」雖然他看上去還很青澀,大概二十齣頭的年紀,但能被秦莫深帶來,一定不是個只會點三腳貓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