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陳有為】
想當初在學校里的時候，李默那麼的針對我，可還是只有我的班主任對我還算不錯。雖然說我還經常給他惹事，可是，他卻從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責怪過我。
想到這兒，不覺得心頭也是一熱，這杯酒，該敬他的。
班主任本來還有些拘束，但是看我的樣子已經完全的不像是一個學生了。當下也是放開了那老師的姿態，乾脆直接接過去了酒杯，仰著脖子就喝了一杯。
然後又重重的吐出來一股深深的了熱氣。
「他媽的，其實我早就不想在這個學校教書，你知道嗎，當初學校鬧出來命案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這個學校不行了。沒想到，這就在今天下午，又出現了一宗命案，而且，又是在我們班！」班主任的眼睛有些紅紅的，似乎因為這件事情，他還受了某些委屈似的。
不過想想，跟他在他的班上待了兩年多，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想想也覺得有些搞笑。本來還想跟他再重新認識一番的，可是聽到他說什麼命案，我那本來張開的嘴巴又合攏了上去。
我又不在學校了，怎麼還會出命案？！難道李默又回學校鬧事了？
我帶著一絲不解的問道，「老班，我能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班主任吃了兩口菜，然後又悶頭喝了一口酒，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呵呵，這些人吶，太逍遙法外了。你可知道，你自從退學了之後，緊跟著，李家人也是退了學，還有跟著他的那一群跟屁蟲都退了學。我本以為學校就安靜了，沒想到事故仍然不斷，尤其是學校貸款的事情鬧得紛紛揚揚，甚至後來都上了新聞，傳聞我們這個大學十有八九的學生都借了貸款，有的竟然還是被迫借的，呵呵，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說著話，他把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砸。
酒杯沒碎，我的心卻因此猛的晃蕩了一下。
班主任皺著眉頭，酒勁似乎有些上來了，指著頭頂山的節能燈就說道，「你真以為你包攬一切了么？！呵呵，可笑，我可告訴你，別以為其他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你非要逼著人家去當小姐，難道，你的良心就一點也不會痛嘛？！」
我看他聲音越來越大，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趕緊把他的嘴給捂住了，聲音降低了幾個分貝對他說道，「哎，大哥，你可千萬別嚷嚷，要是讓多事的人知道了，你可就麻煩了。」其實，我倒不怕什麼麻煩，反正虱子多了一樣咬。倒是為老班的生命安全所著想。
現在的這個社會，只要你有錢又能耐，命又值幾個錢？！
死了就死了，誰會去管你？！所謂的監獄和法律，就是為窮人給專門設定的。有錢的人要麼找關係，要麼買同一切，蹲十年的牢也能改成十天的。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不然的話，從默涵的死開始，為什麼李家連一點的牽連都沒有呢？
呵呵，有些事情，不用明說，自然已經很清楚了。
老班笑了笑，湊近了我的耳邊對我說道，「咱們班那個叫吳甜甜的丫頭，長得水靈，又很聽話，還是從農村裡來的小丫頭，我看著就打心眼裡喜歡，可是總有人傳她的風言風語，而且這一次，竟然還有人逼著她就範。這個丫頭為了證明自己，寧願吊死在了班級上的電風扇上面也不願從了別人，你說說，就這樣的女孩子，又怎麼會是他們口中那樣的人呢！？」
吳甜甜，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這是一個多麼好聽的名字，我似乎在哪裡聽過。
不，不是聽過。我在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可還是照顧了她的『生意』了的。儘管我也是知道她曾今是幹什麼的，但是後來，似乎是真的聽了我的話好好的改邪歸正了。
可是，為什麼，她都已經改了，卻還這麼短命呢！早知道，就讓她也輟學跟著我就好了。
想到這裡，我又猛地搖了搖頭，呵呵，跟著我還不是危機重重。或許，我們早就已經無處可逃了。
不知不覺間，我抓住了班主任的手，他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多了一層書繭，就是那種習慣用手去沾口水翻書，然後手上的皮都掉了好幾層的那一種。
「老班，干不下去咱就別再那幹了，對了，你可知道，究竟是誰害死那個小姑娘的？」我裝作一副並不認識那個女孩的模樣，眼中帶著幾分希冀。
班主任似乎是看到了我眼中的不妥協，立馬搖了搖頭，對我說道，「這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參與的好，因為你現在已經是無依無靠，要是再被李家人看到，你可真的是無路可逃了，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先離開這裡避一避，李家一家獨大，已經沒有你們周家的容身之地了啊。」
他或許還不知道，我現在卻有著不能離開的一萬種理由，無論是哪一種，都狠狠的叮囑著自己。得留在這裡，生在這裡，死在這裡！
但是老闆不願意說，我只好友給他灌了一點酒。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
班主任已經有些站不起來身子了，他迷糊的雙眼似乎把我當成了他的兒子。「那個我說東東啊，我老陳家可就你一個人了，你現在可不能為了一個傻丫頭而放棄了自己的前程啊，你可知道，你媽生你的時候難產死的，你還得活出來你媽的那一份啊！可是，你卻偷偷的跑了，撇開我哦一個糟老頭子，你可讓我這已經五十多歲的人該怎麼過啊！」聲音唏噓之餘，老闆抓著我的手死死不肯撒開。
或許，他也有著他那不肯放棄的什麼事情吧。只不過，我一直不知道而已。每個人都有自己難以言表的疼痛和傷感，如果他們不說，我們又怎麼能知道呢？
我看他平時還沒有這麼老，一旦哭了起來，人卻顯得格外的蒼老。心下不忍把他一人丟在這裡，便拉著他的手，聽他繼續跟我絮叨，「我陳有為就你陳潤東這麼一個兒子，你看看你現在老的，都快比我老了。」他說著話，慢慢的摸著我的臉。
我的心猛地一驚，老班叫陳有為？他的兒子叫陳潤東？東哥？
不現實啊，東哥不是從山上下來的嗎？而且，他的年紀看上去一點也不比我這個班主任小啊。
我一點也不敢相信他們之間能有什麼聯繫！
但是，緊接著又聽見陳有為啜泣著讓說道，「你要是能夠好好的聽我的話，就讓那個女人走就是了，你非要殺了她，嗚嗚嗚~我能怎麼辦，難道，我能送你去監獄嗎？我不能啊，因為你是我的兒子啊，我的心頭肉。我送你去寺廟是不想你被抓進監獄，方丈跟我有交情，所以才肯包下了你。你卻因為這個恨了我一輩子，兒子啊，老爸對不起你啊！」
說著話，陳有為的臉上那豆大的淚珠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臉上。
這一刻，我想我什麼都懂了。
原來，東哥的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是，他看上去卻是那般的老氣。而且，一直流浪在人世間，和她相處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他的真正的身世。
東哥這些年來吃的苦，可是也不少啊。
我哀嘆了一聲，又想到自己灌醉陳有為的初衷。可不是來這裡聽他訴苦來著，當下安慰了他兩句，又趕忙問道，「老班，哦不，老，老爸，爸，你知道不知道那個女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誰害的她！」
一提到無甜甜的事情，陳有為那張臉又顯得蒼老了幾分，然後神經兮兮的拉過去我的腦袋，輕輕的一拍。「傻兒子，人家都已經死了，你還問這些幹嘛，咱么快些回去吧，這麼多年沒見到你，你可知道我是有多麼的想你！」
我卻連忙擺手，可不能就這麼跟他回去了，至少也得把他的話個掏出來才行。
緊接著有問道，「不行啊，方丈跟我說了，他讓我替那個女孩子伸冤，我又怎麼能不管不問呢，再說了，你送我上山是為了什麼，不僅僅為了讓我躲避牢獄之災，更多的，還不是i想讓我跟著方丈學習做人的道理嗎。難道，這世間有不公正，我能坐視不管嗎？」
話音剛落，之間陳有為那囧囧有神的眼睛似乎是鬆懈了一些，又彷彿是決定了什麼似的，當下便應了一聲，對我說道，「也罷，我的東東，你現在終於爭氣了！老爸這一次就豁出去了，那個叫吳甜甜的丫頭被李家看上了，李家有個當官的這幾天就要回來，那個吳甜甜就是準備要送給李家那個當官的丫頭！」說完，他恨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中那種悲慟之情絲毫沒有掩蓋！